陪着段悯之练了半天,扶绫有些累了。
她坐在一边休息会,旁边段悯之的坐姿像一摊泥,毫无规矩可言。
吉音去外头买了只卤鸭,他扯了根鸭腿递给扶绫,“你这训练强度有点大啊,段小姐吃得消吗?”
扶绫将嘴里的鸭肉咽下肚,“我有分寸,你放心。”
说完后她瞥了眼段悯之,对方累的都没力气关心他们在聊些什么。
扶绫这才反应过来,这种强度的训练于她而言确实有些苛刻了。
“那晚上不练吧。你好好休息休息。”她把吉音的卤鸭抢了过来,递到段悯之面前。
段悯之无心在意面前的卤鸭,惊诧地抬起头,“晚上?”
晚上还练,她小命不保啊。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在晚饭前停了。
段悯之被扶绫磋磨了半天,一顿饭吃了她平日里两顿的量。
因为吃得太多,扶绫还得给她开个消食的方子。
等一切都忙完了,扶绫才回房间休息。
“什么时候来的?”
闻不予在扶绫的屋子里打转,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仿佛她的屋子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
“不久前。”闻不予拿出那本大名鼎鼎的《罗桥梦》,“没什么要说的?”
扶绫从他手上把书抢了回来,“别弄皱了。”她走到梳妆台前,拆掉头上的发饰。
“过段时间我要去趟文都。”
“为什么?”
扶绫拉开抽屉,里头躺着一张人皮面具,并不是皮先生送她的那一张。“凌落提了一嘴,我感觉不太妙。”
闻不予将那张人皮面具拿出来,“终于决定和我聊聊你那神秘的另一位师父了?”
对于闻不予会猜到她有两位师父这件事,扶绫并不惊讶。
但她仍装出一副骇然失色的模样来逗闻不予,“你怎么知道?”
“当我傻?”
闻不予拿起桌上的梳子,修长的手指勾起扶绫的发丝。
这把桃木梳是闻不予送给扶绫的七岁生辰礼。
那时候年纪小,零花钱不多,又不懂存钱。
偏扶绫这人吧,三岁看到老,小小年纪就会攒钱,攒到一定数额后就会去买些玉石珠宝首饰。最久的一次她攒了整整两年的钱,去买了个镯子。
用她的话来说,这些东西不仅好看又实用,还极具收藏价值。世上爱珠翠的人多,无论去哪都能流通。
她还劝闻不予也买点珠玉,说除了货真价实的钱以外,就这些最值钱了,说他喜欢的那些书画根本就没有买的必要。
对于那时的闻不予来说,想送些合她心意的礼物简直难于登天。
思来想去,他就只能送些自己做的,或实用或不实用的小玩意给她。
这把梳子就是其中之一。
闻不予是不善做手工,硬是靠着年年给扶绫做生辰礼给练到擅长了。
这桃木梳上的梳齿分布不均匀,有粗有细,梳身刻的竹纹也不大好看。
闻不予问:“一直用着?”
扶绫问:“什么?”
“梳子。”
“不是一直。我把它放在行囊里,落脚处没梳子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哦。”青丝一缕又一缕,扶绫披散的发丝在闻不予手里慢慢变得柔顺起来。他说:“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扶绫给他讲了个不太长的故事。
江湖上的青年才俊总是早早知晓彼此姓名,却不得一见。
展弘白之于林浅便是如此。
身为前明谷圣女,大多数时候她都不能出谷,只能听着进进出出的同伴们带回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在某段时间里,有一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林浅的耳边。
展弘白。
听着人们谈论的那些事迹,这个名字逐渐从林浅的耳边移到唇边。
她整日缠着那些见过展弘白的人给她讲展弘白的故事,直到她将那些故事烂熟于心,展弘白之于她仍是故事里的人。
林浅依照别人所说画了一幅展弘白的画像,几经修改,与展弘白本人简直如出一辙。
画作完成之日,恰逢前明谷谷主旧友生辰,她带着林浅一同赴会。
宴会当日,展弘白代表沧浪阁出席,林浅终于见到了那位活在传说中的人。
一场生日宴让这二人正式相识,他们相谈甚欢,畅所欲言。
这二人郎才女貌。一位是惊才艳艳的高手,一位是妙手回春的医士;一位是爱游历山河的侠士,一位是久居谷中的圣女。
二人心中生出不一样的涟漪,却含蓄的没有表明。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湖上隐隐生出许多风波。现在想来,似乎是种预示。
展弘白不再出门游历,日日留守沧浪阁,协助阁主主持大局,反倒是林浅,陪着族人出去寻找一株稀世草药。
二人常有书信往来,林浅的信中总是用喜悦的语气谈论此程的见闻,偶尔也会诉说些自己的烦恼。展弘白则会在回信中说些自己的近况,以及纾解林浅的烦恼。
一封又一封的信寄到对方手上,他们终于互表心意,展弘白说等过段时间风波平定便去前明谷拜访。
后来,沧浪阁开始出事了。
沧浪阁阁主中了蛊毒,展弘白一纸书信向林浅求助。
那场巨变来得太快,林浅还没将那蛊毒研究明白,沧浪阁就成了过去的事情。
江湖上人人都在讨论沧浪阁的覆灭。
扶绫看向镜中,闻不予个子太高,又被扶绫挡着,只露了半边手臂。
“你猜猜,阁主中的是什么蛊?”
闻不予也看向镜中,这铜镜掩人眸中光彩,等过两天买个新的把它换了。
“锁游丝?”这个答案才说出口,就被他否定了。要对沧浪阁阁主下手,锁游丝的程度未免有些轻了。“绝脉游。”
扶绫打了个响指,回过神赞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呵。多谢夸奖。”
扶绫摸摸自己的头发,已经足够顺滑了。她站起身坐到床边,“如今能分辨这两种蛊毒的不同,可在当时却不能。”
甚至,连这两种蛊毒的名字,也是后来才命名的。
闻不予放下梳子,在她身边坐下。
“所以,你才会到段家,去帮段景之解蛊。”
“可以这么说。但我是到摸了段景之的脉,才知道师父的深意。”
而那株天玄稞,早早长成了苗,师父们定然是在更早的时间就做好了临江一行的准备。
扶绫叹了口气,挺直的脊背弯了些。“闻不予,师父她们有事瞒着我。”
时间节点,就在清溪村一事之前。
自那以后,三人几乎失去了联系。
在从前的二十年里,这种事情几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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