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周好像总是有这样的能耐。
不管是什么样的姿态,都像是刻入他骨髓的模样。
明明这般不羁,也不违和,半伏在交叠的膝盖上,眸色里是荡漾的春光。
他明明只是把自己当成是妹妹,却会让姜槐几次误会着,闪念过他对她是否是男女之情的误解。
偏生脑子被酒气熏染,人又被他迷惑,越发的不清明。
稳了又稳的心神稳不住。
姜槐只有一个想法,管他是否喜欢自己,把他推出去才是王道。
小龙虾已经留下了,人就可以走了。
想着,人向前迈了一大步,伸手就试图要拉起沙发上的人。
“宵夜我一会儿吃,你快回去吧,被妈妈和沈叔发现就不好了。”
可人坐的四平八稳,她那点不痛不痒的力气根本撼不动什么,反倒是把衣服扯起,露出半块肌肉嘭起的肩膀。
白皙里带了淡淡的麦色,线条分明,让人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些擦边视频。
姜槐一边别过眼睛,一边气的想跺脚,干脆大名大姓的喊他,“沈砚周!”
谁曾想对方脸皮厚的很,坐在沙发上,抬眸看她,一双浅眸裹着笑,自下而上的看着,平白就多着几分爱意似的,“我在。”
“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
“东西剥完了就撵人走,嗯,不愧是我妹妹。”
姜槐哪里掰扯的过他。
她高二那年,姜淑云带她去过一次京大,一来看看沈砚周,二来也想让姜槐接受一下名校的熏陶。
刚好赶上沈砚周参加校辩赛的决赛,姜槐坐在台下,就看到少年穿着白色衬衣,站在主辩席上,理性陈词,果敢追击,输出的每一句都是有礼有节却铿锵有力,和平素里那副言简意赅的话少模样截然不同。
现如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眼眶子都要被气红,手还扯着他的衣服,“我不是那个意思,会被妈妈看到的,不好。”
再闹下去,人怕是要气哭,沈砚周不逗她,顺势起身,眼睛从仰视变成俯视,姜槐被迫抬头,莫名的,觉得他这样看人,更加深情似的。
“不要喝酒了,吃完了喝点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嗯?”
最后一句问句,是他用喉头发出的,带着哼鸣绕转的闷声,勾人似得,搅得一汪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晃出了惊涛骇浪。
姜槐只觉得空气都骤然凝结,让人喘不动气。
当下腿都有些打软似的,只应付着,“好,你快走。”
说着,手推着沈砚周的背,生生把人推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才觉得空气散尽,让人喘的动气。
她把自己贴在了门上数分钟,直到背后的温度从冰冷变得温热。
这事当真是诡异,以前年少,恨不得找着由头的和沈崇待在一起,一道题被他讲完,总担心太快懂得,他会下楼,又担心总是不懂,会显得笨拙。
少女心事颠来倒去,全都是一个人暗潮汹涌的独角戏。
现如今,把人往门外推,多少有几分倒反天罡的味道了。
可只有他真的离开,她也才能把一颗心物归原处。
姜槐起身,就着手,没有用筷子,就那么取了一颗小龙虾肉塞进嘴里。
还是六年前的味道。
咸的很,总要喝上许多水,却又上头,戒不掉。
好像他们也还是六年前的模样。
中间彼此缺席的人生不曾存在过似的,那些她自我怀疑,自我难过,甚至一度自我厌弃的日日夜夜,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梦,梦醒来,沈砚周还站着原地,是她完美无缺的哥哥。
哦,不,那时候他还叫沈崇,不是沈砚周。
他到底也还是向前走了。
可她还是姜槐,留在原地,把过往反腐咀嚼,一边想要努力走出来,却又被他勾勾手,就走回去的姜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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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到自己家,睡得竟然还不如在老洋房踏实。
入睡困难,醒的更是早。
敞了一夜的窗户,屋外蝉鸣躁动,还有早起敲板贩卖豆浆的商人。
姜槐六点半就睁开了眼,望着大白的天花板,想起了阁楼透光的小窗。
而后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响,还是认命的起床洗澡。
画了淡妆,等到去二楼吃早饭时,已经临近八点,不算早的时间。
沈砚周一早给她发来信息。
八点半,他会在鱼岸苑楼下等她。
姜槐只简单喝了碗豆浆,又冲了杯咖啡,把肚子塞满,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穿的是沈砚周给她买的套装,之前挂在老洋房的衣柜里,昨晚被他同那盒小龙虾一起拎了过来。
白色绣着青绿银丝暗纹的缎面套装,短袖、长裙,不算卡身,却勾勒出腰身,把人显得端庄得体。
姜槐不认识的牌子,但只摸着料子,也知道价格不菲。
从刚下飞机看到那辆车的惊讶再到老洋房,现如今被沈砚周养的胃口刁了,竟然觉得这么件衣服也算不得什么。
倒是姜淑云不知就里,夸了句,“这衣服好看,有质感显气质,你研究生答辩买的那套?”
姜槐嗯嗯啊啊的敷衍着应了两句,拎了包,拿着一沓子纸稿下了楼。
沈砚周负手而立等在楼下。
算不得顶顶正式,许是因为要给高中生做分享,还特意把头发梳的自然随意,穿了身和她匹配的白灰色亚麻西装,前襟散开,搭了件白色的缎面衬衣。
举手投足,是不属于鱼岸苑的,富家公子似的矜贵。
闻声回头,看到姜槐下来,嘴角勾了个好看的弧度,“走吧,车开不进来,放在巷口了。”
“好。”
姜槐应着,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两步,看他刻意放缓了步子,又加速快走,与他并肩着,这才一起走出了小区。
路上自然碰到了熟识的,买早饭回来的婆婆们。
挂着笑,夸着沈家两个标致的好孩子。
“哎呦,漂亮的哦,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两口那,我就说淑云好福气的,多了这么个好大儿子,把女儿都照顾的妥帖帖的。”
姜槐和沈砚周挂着笑,不言语的点头向前,只留下了婆婆望着背影喃喃道:“在一起也不是不行的,打小一起长大的,般配来。”
活动是九点半正式开始。
姜槐去后台和信息老师调试好设备,选了个不出挑的位置坐下。
操控台在室内,但沈砚周的PPT涉及到转场,学校的设备无法支持分屏,需要姜槐坐在台下操作,可以直面大屏幕。
后排陆续来了学生,吵嚷声、惊叹声、窃语声纷杂,还掺杂着各班老师点人和管控纪律的声音。
姜槐微微有些失神。
她也曾坐在这样的台下,看过沈砚周的演讲。
彼时她高一入学,沈砚周以同年高考状元的身份,回校做专题演讲。
没有PPT,没有稿子。
他只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持着一只麦克风,站定在讲台上,洋洋洒洒的讲了一个小时。
引经据典,笑话掺杂,惹得满堂哄笑,气氛高涨。
一度让附中大半的学子,都把目标填了京大。
那时候姜槐也是,在书桌前贴上写着目标的便利贴,每晚头脑昏沉时,总要多看两眼。
她从未和他同校过。
沈砚周搬来时,已经是高一,等到姜槐追随他的脚步考到附中时,他已经升入京大,后来姜槐考去北青市,他却恰如其分的出国。
他们的脚步永远在追随和错过。
她从来没有追上过他。
哪怕外人眼里,她的哥哥对她如此这般的好,她自己觉得他们从未亲近过。
那些少年时期的日日夜夜,是他骨子里镌刻的责任心,是他被困束在沈鹏飞冷声利语的要求里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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