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徐莽疼得冷汗直流,不住嘶声哀求:“姜司主!求您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救救我!帮我除了那厉鬼,保我全家老小性命!”
见云昭不语,他哭得涕泪四流,咬牙切齿道:“姜司主明鉴!那樱柔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当初便是她蓄意勾引!
如今**化作厉鬼,更是变本加厉,不仅要害我,还要害我全家!求司主施展神通,灭了这害人的邪祟,还我徐家一个安宁啊!”
时值戌时初刻,盛景城夜不闭市,故而昭明阁前,经过的百姓与车马并不算少。
围观百姓大多不明真相,见徐莽哭得悲切,又牵涉家人孩子,不免心生同情,纷纷出言:
“姜司主,既是厉鬼害人,您就出手除了它吧!”
“这不是徐偏将?铁骨铮铮的汉子竟被厉鬼纠缠,真是可怜!”
“玄察司不就是管这个的吗?赶紧将厉鬼灭了才是正经!”
云昭冷眼瞧着,心中一片冰寒。
这就是人心,对异于常理之物天生恐惧,第一反应便是毁灭!
至于其下的真相与冤屈,又有几人愿意深究?
徐莽膝行几步,双目灼灼紧盯着云昭:“姜司主!您身为玄察司主,斩妖除魔、护卫百姓乃是分内之事!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厉鬼害死,看着徐家家破人亡吗?”
云昭缓缓摇头:“我不会救你。”
她抬手指向徐莽身后的阴影处:“你以为人**,真相就随之湮灭?仅凭你一张巧舌,便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徐莽,你且回头看看,樱柔的魂魄,此刻就在你身后三步之外看着你呢!你所言所行,她皆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徐莽猛地回头,右手飞快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看也不看就朝身后扔去!
那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
而在云昭的玄瞳视界之中,那樱柔的魂魄竟真的瑟缩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徐莽一击得手,惊魂稍定,随即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猛地跳起来,指着云昭的鼻子破口大骂:“诸位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玄察司司主的真面目!
什么公正严明,什么为民**!全是狗屁!
她根本就不会真心救助被妖邪缠身的无辜之人!
就因当初在京兆府,我因办案与她有过几句口头争执,她便怀恨在心,今日对我见死不救!此女心肠歹毒,其心可诛!”
说罢,他高高举起左手,腕上一串手串,在远近灯盏的照耀下,闪着怪异的光泽。
“尔等可曾听闻玄都观?此乃玄都观主,玉衡**所赐的‘辟邪安魂珠’!
自从戴上此宝,那女鬼便再未能近我身三步之内!这才是真正的玄门高人,护佑众生!”
他这一阵嚷嚷,早已惊动了昭明阁内众人。
温氏与苏氏携众人一同出来,听到此处,她忍不住出言讥讽:“既然那玄都观的道长如此神通广大,你何必还苦苦哀求我们司主?自去求你的**救你便是了!”
徐莽冷哼一声,面露倨傲:“玉衡**今日蒙圣上亲自召请,入宫觐见!此刻正在为太后娘娘护持,为天下百姓闭关祈福!
徐某心系家人安危,想着姜司主毕竟名声在外,或许也有几分本事,这才想着来此一试!”
说着,他竟朝着云昭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如今看来,你姜云昭不过是徒有虚名,沽名钓誉之辈!哪里比得上玄都观玉衡**半分本事!”
昭明阁众人闻言无不怒形于色。
莺时等人更是不齿!
那晚在京兆府,这徐莽为了带走梅柔卿是如何仗势欺人,后来被云昭说破与女鬼私情,被发妻余氏当众唾骂时又是何等狼狈!
不想今日衣衫褴褛跑来,竟是为演一出倒打一耙的戏码!
可周围不明就里的百姓,却有不少人被手上那串看起来颇为神秘的手串吸引,纷纷交头接耳。
几个穿着绸缎、像是富户模样的人更是挤上前追问:
“徐将军,这手串当真如此灵验?”
“不知此宝是何名堂?要价几何?”
那徐莽洋洋得意道:“实话告诉诸位,我这‘辟邪安魂珠’,乃玉衡**亲手加持,只需八百八十八两!
请回家中,不仅能驱邪避灾,更能聚财纳福,护佑家宅平安!”
他晃了晃手腕,乌溜溜的手串在灯光下流转着惑人的光晕,“这还只是入门宝物!
玄都观内,尚有能助官运、旺子嗣、保健康的各类灵器法物,明日辰时开观迎客,诸位若有兴趣,自可前去一观,亲眼见证玉衡**的无边法力!”
说完,他颇为挑衅地朝云昭瞥了一眼,转身就待离去。
云昭眸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在徐莽转身时,不自觉抽搐耸动的肩头。
那处的衣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地蠕动,将那块衣料撑起不自然的凸起。
“拿住他!”
墨七飞身上前,一把反剪徐莽双臂,铁钳般的手劲让他痛呼一声,瞬间动弹不得。
云昭快步走到近前,素手毫不犹豫地“刺啦”一声,猛地撕开了徐莽肩背处的衣衫——
“嘶——!”
“老天爷!”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与惊叫!
只见徐莽肌肉虬结的肩头与后背上,赫然隆起着三个巴掌大小的紫黑色肉瘤!
这已足够骇人,但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每个肉瘤的表面,都无比清晰地凸浮着一张扭曲变形的人脸!
那三张脸五官俱全,眉眼口鼻依稀可辨,肤色与周遭血肉截然不同,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白。
它们仿佛被无形的手硬生生按进了肉里,此刻正随着徐莽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蠕动,嘴唇部位甚至像是在无声地开阖,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毒!
“妖、妖怪附体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快离远点!”
“这徐莽到底做了什么!怎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徐莽又惊又愧,拼命扭动想遮掩这可怕的异状。云昭却冷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在场每个人耳中:“不必遮了,此乃‘怨面瘤’。”
她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众人,解释道:“此非病症,而是玄门邪术‘五亲断魂术’的伴生恶果。每一张人脸,便代表一个因他而死的亡魂!”
云昭垂眸,仔细审视着那三张痛苦的人脸,一边道:“这第一个,是你最忠心的副将张奎,随你征战十二载,三次为你挡箭负伤;
第二个,是你府中老管家徐福,你幼时顽劣跌伤,是他拼死将你从狼口中抢回;
第三个,是你的奶嬷嬷黄氏!她不仅用乳汁将你喂养长大,如今还在你府中,悉心照料着你与发妻余氏所出的一双儿女!
这三人皆于你有活命之恩,你却以怨报德,害其性命!徐莽,你禽兽不如!”
徐莽急声狡辩:“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樱柔!是那个**逼我的!
她做了鬼也不放过我,说要让我**!余氏是我结发妻子,两个孩子尚在稚龄,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眼底闪过一丝奸猾,继续信口雌黄:“张副将自己不小心坠马磕破了头!徐管家和周嬷嬷是心疼我被厉鬼纠缠,自愿献出生命,助我渡过难关!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云昭将他眼底神色看得分明,心知他既敢行此灭绝人性之事,必定已将首尾处理得干干净净!
即便京兆府介入,恐怕也难找到实证给他定罪。
而徐莽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哪怕被云昭当众说破心事,除了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此时却毫无惧色,只朝身后墨七道:“放开!你们无权扣押我!”
云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主动献祭三位至亲,换取这身‘怨面瘤’和所谓的气运,也是那位玉衡道人在背后指点迷津了?
他是不是还向你许诺,待时机成熟,便会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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