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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駕駛與責任

帕爾克·茵-揚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工作,整個人筋疲力盡地走出片場大門。夕陽餘暉灑落在伊希卡瓦電影廠的招牌上,金紅色的光將那幾個字映照得格外鮮明。他拖著腳步走向停車場,熟悉的黑色轎車已經停在那裡,車窗微微搖下,阿米娜塔·查奧瑞的臉映在暮色中,神情堅定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嚴。

「今天你來開車。」阿米娜塔一邊推開副駕駛的門,一邊語氣平穩卻不容置疑地說。

帕爾克愣了一下,下意識皺起眉頭。「為什麼?」

「我將來到懷孕後期的時候不能開車接送你,你現在就要學會自己開車回家。」阿米娜塔語氣裡帶著一股強勢,那種母性與妻子的責任混合在一起,讓人無法反駁。

帕爾克看著方向盤,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聲音低低的:「這……」

阿米娜塔冷冷一笑,帶著幾分挑釁:「你的駕照都能駕駛大型的客車和貨車,開個小車有什麼困難的?」

「我那是為了參加比金壓卡。」帕爾克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駕照到手後,再也沒碰過車。」

「不能總在嬰兒車裡待著,要學會自己爬,還要學會站起來走路,這都是人生必經的過程。」阿米娜塔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白,眼神像是直射進帕爾克的心裡,「更何況,比金壓卡那種卡車競速你都敢參賽,別害怕。」

帕爾克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頭,帶著無奈的口吻:「好吧。」

他坐上駕駛座,雙手握住方向盤的時候,掌心有些出汗。他掏出手機,打開「格葛盧地圖」,設定好導航路線。

「每次都走這條路,你記不住嗎?」阿米娜塔斜眼看著他,語氣裡滿是無奈。

「平常都是妳開車,我不管這些的。」帕爾克硬著頭皮回答。

「好吧。」阿米娜塔微微歎息,靠在座椅上。

車子發動,低沉的引擎聲響起。帕爾克緊緊盯著前方,眉頭擰成一條直線,過了片刻,他低聲說:「我對我自己沒有把握,所以我不想因為說話分心導致車禍,所以開車的時候別說話。」

「好的。」阿米娜塔側過頭,默默望著窗外。心裡卻忍不住想:帕爾克雖然生理上是成年人,心理年齡卻還是個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汽車緩緩駛出停車場,進入傍晚繁忙的車流。一路上,帕爾克額頭沁著細汗,手指緊扣著方向盤,眼神死死盯著前方路況。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極致,每一次轉向都小心翼翼,連油門和煞車都控制得極為謹慎。阿米娜塔雖然坐在一旁,卻能感受到那份緊張如同實體般壓迫在車廂內。

終於,經過半個小時的心驚膽戰,汽車停在他們的家門口。帕爾克鬆了一口氣,額上的汗珠隨著動作滑落下來。他轉頭看向妻子,眼神帶著一點期待。

「表現得很好。」阿米娜塔語氣裡有一絲讚許,卻依舊不失冷靜,「明天早上改為你開車帶著我到電影廠,然後換我自己開車去公司。」

「好的……」帕爾克嘴上答應,但語氣裡仍透著不情願。

「明年就是我懷孕的後期,到時候不能上班,你要自己一個人開車去電影廠。」阿米娜塔接著說,語速平穩,卻像是在宣告一條必須遵守的法令。「還有,想辦法考一個持槍證。」

「諾爾茨州持槍證很難考的。」帕爾克皺眉,語氣裡透著抗拒。

阿米娜塔直視著他,眼神堅決:「你做為軍企職員,雖然不在戰鬥部任職,但可以考軍企槍證,所有州都承認。你們以前的執行長阿蘇卡就是這樣做的。」

帕爾克被堵得說不出話,只能小聲回了一句:「好吧。」

屋外的晚風吹過,街燈一盞盞亮起。車廂裡一片靜默,只有引擎餘溫散發出的輕微震動。這一刻,帕爾克心裡清楚,他的人生,正在一步步被推向一個嶄新的責任之路。

回到家裡,夜幕已經完全降臨,街燈的光暈透過窗簾隱約灑在客廳的木質地板上。阿米娜塔換下外套,將手中提著的小包放在餐桌上,隨即走進廚房。她動作俐落地綁好圍裙,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潔白的口罩,正準備戴上時,卻聽見帕爾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把口罩戴上,避免油煙味。」帕爾克的語氣一貫謹慎,帶著些許提醒的意味。

阿米娜塔停下動作,回頭望了他一眼,眉毛微微挑起。「每次都這樣,有那個必要嗎?」她的聲音平穩卻隱隱透著不耐。

帕爾克沒有立刻回應,只是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廚房的排風扇上。他知道,烹飪西班牙煎餅這種食物雖然油煙不算重,但終究不是絕對沒有,他的話更多是一種習慣性的囑咐。

阿米娜塔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戴上了口罩。她走到冰箱前,打開門,取出一大塊新鮮的捲心菜、幾條翠綠的蔥段,以及事先準備好的薄切五花肉。帕爾克靠在廚房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裡,安靜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阿米娜塔先將捲心菜放在砧板上,利落地切絲。刀刃與木板的碰撞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脆。她切得不快,卻非常均勻,每一條菜絲都纖細整齊。切好的菜絲被輕輕放進大碗裡,散發出清新的氣息。

接著,她將雞蛋打入碗中,加入少許麵粉與水,攪拌成糊。筷子在碗裡旋轉,發出輕輕的摩擦聲。隨著攪拌的進行,空氣中漸漸浮現淡淡的麵香。阿米娜塔低下頭,神情專注,額前的碎髮因為動作微微晃動。

帕爾克在一旁默默注視,心裡暗暗感慨。幾個月前,她還幾乎不會做這些東西,如今卻已經能熟練掌握基本步驟。

阿米娜塔將切好的菜絲與蔥段一同倒進麵糊裡,攪拌均勻。每一次翻動,都能聽見菜絲與麵糊摩擦的聲音,黏稠卻不失流動。她輕輕抬頭,看了帕爾克一眼,似乎在等待他的反應。

帕爾克只是點了點頭,眼神裡帶著一絲肯定。

隨後,阿米娜塔打開平底鍋,倒入少量油,待鍋面泛起微微熱氣時,她將調好的糊倒進鍋中。麵糊與熱油接觸的瞬間,發出「嗤」的一聲,白煙輕輕升起。她迅速用鏟子將麵糊鋪平,壓成圓餅狀,動作乾脆俐落。

帕爾克忍不住開口:「記得翻面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邊緣裂開。」

阿米娜塔沒有回答,只是專注地盯著鍋面。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抬起鏟子,將餅翻面。動作乾淨俐落,餅在空中輕輕翻轉後穩穩落下,發出沉悶卻令人愉快的聲音。

油香伴隨著蔬菜與麵糊的氣味在廚房裡瀰漫開來。阿米娜塔俯身,用鏟子按壓著餅的邊緣,確保受熱均勻。她眼神裡透著專注,額頭已經微微滲出細汗。

等到餅的兩面都烙成金黃,她將其盛出,放在盤子裡。接著從櫥櫃裡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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