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温淮知召集众人于一处宽敞的厅堂,一同处理此事的帮手们面面相觑,心中疑虑重重。
这些老成持重之人难以理解,为何这位年轻郎君要如此费尽心思去做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们私下议论纷纷,认为直接与商人议事便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更有甚者担忧,如此免费提供种种便利,势必会削减原本用于练兵的预算。
温淮知察觉到同行之人对他的不满,却并未动怒。
“诸位,请听淮知一言。”
温淮知轻抚袖袍,徐徐道来:"淮知私以为,得民心者得天下。诚然,与当地商人直接购买军团乃最为简便快捷之法。然则,如此一来,我等与未来将士之间,仅存买卖关系。平日里他们对我等的恭敬,不过源于主奴之别。一旦临阵,人心难聚,易生散乱。看似捷径,实则暗藏祸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继续说道:“这些流民虽然颠沛流离,但心地纯良,未曾自相残杀。我想诸位来此的初衷,皆是为了天下苍生。想必诸位也知道,大事,往往由小事积累而成。”
温淮知站在主位,身旁是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他深知这几位老臣虽为时言玉麾下,却仍怀有济世救国之志,否则也不会冒死来到此处。
三位老臣闻言,不禁连连点头,他们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过急于求成,忽略了这一重要细节。
同时,他们也对温淮知刮目相看。
起初他们以为像温淮知这般年轻气盛之人,必定受不得长者教诲。
就好比当今圣上,突然性情大变,稍有谏言,便可能雷霆大怒,久而久之,他们也只敢私下里低声抱怨两句。
然而,温淮知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动怒,更未如他们一般在背后议论纷纷。
相反,他直接召集众人共同商议,阐明己见,如此一来,众人既知其用意,内部矛盾也随之化解。
“诸位放心,淮知绝不会耽误大局。其他事宜,淮知会利用休息时间完成。至于银两一事,淮知也会另想办法填补。”温淮知向众人行了一礼。
众人见状,无不为之动容,纷纷起身回礼,异口同声道:“温公子何出此言,我等定与公子同心同德!”
“多谢诸位!淮知年少阅历浅,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不吝赐教。淮知感激不尽!”话音刚落,他便再次向众人深深一揖,姿态恭敬,令人心生敬佩。
日复一日,温淮知不曾懈怠,每日与老臣们商议完毕,他不顾疲惫,未及歇息便匆匆奔赴施粥之处。
深夜,他的身影在昏暗中穿梭,当医者疲惫休息时,他便亲自替难民们抓药。
这片饱受战乱蹂躏的土地,不知何时迎来了一位玉面心善的"仙人"。
他亲手点燃炭火,驱散寒意。
难民们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仿佛有了这位"仙人"的存在,这片曾经如同地狱般的土地开始焕发生机。
两月光阴如水流逝。这日,温淮知独坐房中,窗外梅花暗香浮动,忽闻门外脚步声响。
"大人,京城来信。"小厮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
温淮知微微一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信封。
目光掠过纸上飘逸的字迹,只见信中写道:
“温爱卿,愿君安好。刺杀一事实属误会,受奸人所惑方有此一举。朕已向眠眠坦白。此事,朕亦知晓爱卿的决心。”
温淮知正沉思间,忽听一声轻笑。抬头望去,只见离酥不知何时已悄然而至,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皇帝老儿刺杀你,一句道歉也没有。还说什么朕与爱卿一同守护江山?真是可笑。"离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缓步走近,挑了挑眉,打趣道:"你信他当真与你那挚爱小娘子说了此事?"
一提到"娘子"二字,温淮知那向来沉稳的面容竟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暗自懊恼,这离酥近来愈发会调侃于他了。
“你说,她会信你还是皇帝老儿?”离酥继续问道。
似是不愿承认答案,温淮知摇摇头,毕竟,已发生之事,再论原由已无太大意义。
反正他知晓时言玉不足以完全信任,这就足够了。
随着时日推移,温淮知的方略果然奏效。
不少流民纷纷自愿投奔,其数量甚至有超过商人购买的趋势。
每七日,裴洲池便会悄然前来此地与温淮知汇合,一同操练兵马。
起初,裴洲池对温淮知颇有成见。
然而,日久相处之下,他发现除去最初的偏见,自己与温淮知竟颇为投契,二人相得益彰。
温淮知聪颖过人,学习诸事极快,且耐力惊人。
裴洲池素来自诩耐力非凡,可自遇到温淮知后,他不得不改变了这一看法。
这温淮知宛若不知疲倦的仙人,人称他为仙人,他还真要与仙人无异。
在裴州池眼中,温淮知跟不要命般,不知疲惫。
他一手操办诸多事务,诸如收买人心、说服将领、招兵买马。
除此等大事外,他还不忘体恤民情,施粥布衣,施医赠药。
虽说练兵之事原本由裴洲池负责,但温淮知亦常参与其中。
也正因为他的参与起了一个表率作用,很多女子也自愿参与进来。
虽说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参军的先例。
可温淮知只是温声道:"只要符合体质要求,皆可一试。"
裴洲池闻言,眉头紧蹙,一脸不赞同:"女子应在闺中相夫教子,哪有出来打仗之理?"
温淮知却不以为然:"每个人都应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世俗眼光所带来的偏见,不应成为阻碍。谁曾说过女子不如男?这些日子以来,那些符合体质要求的女子,无论是气势还是耐力,都不输男儿半分。"
这句话,曾是眠眠与他同床共枕时与他说的。
眠眠说,她年幼时还有个心愿,便是成为女将军。
她生来命好,从小在游牧长大,加上玛家宠爱。若不是她身子不好,说不准还能真的成为大名鼎鼎的女将军。
可她亦想为那些有此志向的女子博得机会。
裴洲池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妥协,但仍不忘提醒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日后那些老臣问起,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我也无力与那些老一辈争辩。"
温淮知微微颔首:"多谢裴将军。请放心,此事我必全程负责。"
消息一经传出,不过数日,报名参军的人数便激增一半。
夜深时,裴洲池踱步至温淮知的营帐,只见那人正伏案苦读,自个儿在纸上模仿一些兵书操习。
裴洲池看在眼里,几次忍不住上前相劝:"温兄,夜深了,该歇息了。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淮乐公主定要与我算账。"
或许是这段时日里太过疲惫,只有提到淮乐公主时,温淮知那疲惫的眼眸中才会闪过一丝柔情。
他微微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案上的书卷,这才缓缓起身,向床榻走去。
躺在榻上时,温淮知困意全无。
他......好想她。
他和眠眠已有半载未见,不知她可安好?
是否...也在思念着他。
因假死之故,二人不得传信,深怕一个不慎便暴露行踪。
这份相思,只得深埋心底。
金秋时节,军营内外一片喜气洋洋。
为庆祝军营完成第一阶段训练,将士们欢聚一堂,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
繁星点缀,营帐内烛光摇曳,裴洲池独邀温淮知把酒言欢。
温淮知微微一笑,那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腼腆道:"在下不胜酒力,恐怕要以茶代酒了。"说罢,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裴州池白了他一眼:“我真的很好奇,淮乐公主好酒,怎么会喜欢一个滴酒不沾的人......”
裴洲池豪迈非常,只见他随手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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