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乱七八糟的屋子原来是艺术馆……还是聂廊的艺术馆。”鹿筱对着墙壁轻声嘀咕:“怎么不把这幅字挂在显眼的地方,让人一进门就能瞧见?”
虞瑾把地面的边边角角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她心中也有许多疑虑:“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环境非常干净,但不太可能是学生们轮番值日的成果,因为学校没有封锁这间屋子,还派人按时来打扫,说明聂廊艺术馆的存在不是一个秘密,没道理要把标牌藏起来。”
鹿筱接道:“或许学校并不认为这间屋子是聂廊艺术馆,只将它当成一个存放雕像和画作的杂物间,其实聂廊的作品无人在意,祂自以为是艺术,却没有话语权,只能亲自书写一个标牌,藏在隐秘的地方,以此来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虞瑾脑袋里一团乱麻。
纯白学院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在“淘汰机制”尚未正式实施前,那时的学院与外界的普通学院无异,同学老师校职工各司其职。
随后开始进行淘汰,纯白学院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场逃杀游戏,这是纯白学院的第二阶段。失败者下落不明,变成一个个灰白的头像,而胜利者会脱胎换骨,还会得到一个为他们量身定做的雕像,用以表彰他们的进步。
如果“聂廊艺术馆”在第一阶段便已存在,鹿筱的推测便没有太大问题,当时这里也不存在雕塑,充其量摆放了一些聂廊的画作,但学校没有将它当作艺术作品,更无意分一间屋子给聂廊做艺术馆,在他们看来,这里就是一件平平无奇的杂物间。
聂廊像所有怀才不遇的艺术家一样,由于自己的才华得不到世人认可,在自卑与自负两种情绪的反复拉扯下,最终自作主张地圈了块无人问津的地盘,作为祂艺术作品的展示地。
聂廊不敢明目张胆地叫人知晓,又期盼能有人察觉,抱着这样拧巴的心态,祂没有把标牌摆在显眼,而是放在曲折通道的最尽头,会到这里来的人只有值日的学生,恰好学生们崇拜喜欢聂廊,是最能理解欣赏祂的人,也是祂期待与之相遇的人。
但还有一种可能性,是聂廊艺术馆建立于纯白学院的第二阶段。
虞瑾进校门时就发现了,这所学校宽敞气派,但无论学生还是职员都少得出奇,应该是全部被淘汰了。剩余的人理论上不足以支撑学校的运转,也顾及不到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学生值日,人手也只够去打扫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教学楼前代表学校门面的广场。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学校还安排学生来打扫聂廊艺术馆,证明他们对这里不是一般的重视,聂廊肯定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这不合理,会与现实情况起冲突。
既然学校没有安排,聂廊艺术馆还能干干净净,要么是聂廊是本人在维护,要么是有人瞒着学校在帮祂维护。
然而刘连说过,聂廊已经不在学院里了,所以可以排除第一个选项,那么帮助聂廊的人是谁呢?学生们吗?他们为什么喜欢聂廊,聂廊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以及,聂廊为什么扔下祂的艺术馆一走了之?是笃定纯白学院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完美的人吗?
虞瑾头都快炸了,线索千丝万缕,她迫切地需要理一理,于是转过身,打算去其他地方逛逛,没准聂廊曾在艺术馆内即兴创作过,留下了一些纸笔呢?
头顶柔和的暖光闪了两下,像古老的白炽灯接触不良。虞瑾眨眼再睁眼,眼前忽而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没错,半透明的,像一只误入人间的鬼魂。
可那人一身纯白,齐耳短发,有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孔,表情也平静祥和,在光芒的笼罩下,透着一种超脱世外的神性。
鹿筱受到惊吓,下意识地抬手给了祂一拳,然后扑了个空。
两人随即意识到,站在她们眼前的,只是一抹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幻影,并非真实存在的人。
幻影慈眉善目地开口道:“你们好,欢迎来到聂廊艺术馆,我是聂廊。”
聂廊?
虞瑾和鹿筱对视一眼,她们警惕地盯着聂廊,谁也没有先开口。
而聂廊……应该说是聂廊的幻影,貌似在与她们对视,眼中却是一片空洞,祂只能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行动,没有关怀他人的能力,所以忽视掉虞瑾和鹿筱复杂的情绪,聂廊自顾自地朝前走,自顾自地说着:“接下来由我来为你们介绍我的作品。”
在介绍作品之前,聂廊还铺垫了一大堆废话,先是跟她们说起艺术在当今世界中存在的意义,接着又绕到艺术展览在艺术世界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虞瑾和鹿筱完全共情不了,毕竟她们和聂廊又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末日前和末日后的观念必然会有差异。
聂廊专业且枯燥的学术发言,让虞瑾很烦恼,她试图提问打断祂,但祂丝毫不受干扰,边说边在走道中走走停停,天花板上落下的光束始终跟随着祂,仿佛祂的私人特效,帮祂隔绝黑暗,让祂时刻处于光亮之中。
等废话说完,聂廊总算开始正儿八经地介绍起祂的作品,虞瑾耐着性子听,主要是想听祂说说外头的雕像,可聂廊只在走道间来回穿梭。
祂说他热爱艺术创作,大众普遍认为,艺术是人类特有的创造行为,但聂廊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艺术的范围不该如此狭隘,艺术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
鹿筱无聊到动了逃跑的念头:“聂廊咬文嚼字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虞瑾看了看时间,她们已经浪费了十六分钟,但是没办法,还得继续浪费下去,万一聂廊的现身是为了给她们提供出副本的线索呢?就算没线索,也得听听看他是否会在无意之间,透露一些有关祂自身的信息,虞瑾真的很好奇聂廊的身份。
可到了最后,聂廊也没说祂究竟是谁,却突兀地将话题转向了走道外摆放的雕像。
祂说艺术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创造欲望,而祂制作雕塑,目的不是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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