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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无惨坐在阴暗的房间,他微微仰起头,目光却透出阴冷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猎物的行动,他的脑海中藏着无尽恶意,令人毛骨悚然。

我让下人退出去,合上推拉门。

肆意剥夺生命却不感到愧疚这种行为,我没办法苛责他,因为我就是这种人,我的孩子也是这类人。

我扯过无惨,将他困在怀中,按住他的手抚摸小狗冰冷的尸体,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到那股寒意,生命死后的恐惧。

“你要做什么!放肆!滚开!!”

无惨心中激烈的翻腾,他每一次深呼吸都如同在吸收周围的恐惧,因为贴在耳边不得不面对的吐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开的怀抱。

从始至终无惨搞错一件事,我不是猎物。

我不会因为一条死掉的小狗就恐惧,不会因为谁的死亡而颤抖。

伸进剖开的内脏,感受幼小的脏器在手指尖滑动,入手触感柔软黏腻,带着兽血的腥臭味。

我问他:“能感受到吗?其实人和牲畜是一样的,灵魂离开□□后留在世间的只有这东西,它会慢慢腐烂,埋进泥地里,也可能会变成你明日的午饭。”

我用随身携带的信封刀握住无惨的手,划破胳膊那道旧疤。

“你到底有多蠢才会相信我随口说的玩笑话,妖怪会流出红色的血吗,妖怪会拥有温暖的体温吗,你有见过真的妖怪?还是说,只要能活下去无论什么蠢话你都会相信?”

将那颗心脏剜掉一块,塞到无惨嘴里:“吃掉,你就能长命百岁。”

无惨盯着我,吐到我脸上。

我笑了:“这不是很聪明吗,要好好保持啊。”

无惨情况恶化,这一次家主没有轻饶我,将我送到产屋敷家供奉的香樱神社寄养。

下人们绒默不语,原本轻盈的天空也变得阴沉,伺候无惨少爷的仆人们心情悲惧,所有人的头都缓缓低垂。

这是个礼乐崩坏的时代,城与城之间战乱不断,流寇劫匪盗贼,还有这些落败流窜的武士,到处都是饿死的灾民。

没有产屋敷家庇护,小少爷又该怎么活下去。

单凭相处而言,不鸣是极其宽和的小主人,可家主大人已经厌弃他。

————

我去看无惨,他赤身趴在榻榻米上,背部扎满了银针,药童正在煎药。

医师看见我,虚拦下:“请您近期不要再刺激他,这段时间少爷病情恶化的很厉害,他需要静心调养。”

“我只是来道别,没有想做什么。”

我走到无惨身边蹲下,俯下身轻声道:“你醒着吗,可以听到吗,其实无所谓听不听得见了,我要离开了,无惨。”

你担忧的都不会发生,产屋敷家只是我暂时歇脚的地方,我不会抢夺你的一切,也许未来十几年后,待你病逝,这个家会迎接一个有着产屋敷血脉的年轻人继承,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可能是因为年龄变小了,心也变得幼稚计较。

无惨活不了多久,他的命从出生起就注定只有短短二十载,可每当他挑衅我,我都想着如何回击和驯服他。

其实仔细想想,我对他应该更加宽容些。

————

我离开的那天又下起小雨,我缩在马车内的软榻上,静静地听着雨声敲打在地面的声音,这些压抑的雨声陪伴我离开京都。

“就是这孩子,暂时留到这里,他是家主大人的幼子。”

“大人还是很喜欢这孩子,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你要好好对待他。”

“要住多久?”

“不清楚.....”

护卫和巫女交代完后,走到我身边蹲下:“您在这里暂居,每月十五我会来看望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吩咐宫司,万望您平安。”

红衣巫女牵起我的手走进神社,穿过回廊,忽然听见正前方传来喧哗的响声,我抬头一看,只见三五个武士聚集在院落中,吃酒耍乐。

院中百年樱树下站着一位身穿黑色和服的少年,他凝视着远处的我,整个人仿佛被花瓣包裹着,虚幻而迷离。

我脚步停住,扭头望他,离得太远,看不清那张脸。

他还在看我——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擦去口红,高仰白颈,酒水顺着她的唇沾湿了衣领。

巫女忽然捂住我的眼睛,将我抱起来:“小少爷请不要看哦。”

“他们是谁?”我问到。

“是留宿在这的流浪武士,神社有很多客间供来往的旅人歇脚。”她表情不自然,笑容很勉强。

抱住我的手很用力,她脚步飞快地穿过走廊。

“不要紧,您是产屋敷家的子嗣,不会牵扯进这种Y乱的关系里,只要晚上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就好。”

她眼神恍惚,“产屋敷家知道这些事吗,应该不知道吧,京都的氏族们很要脸面,名下有这种产业被外人知晓了多丢人啊....呃,我说的这些,您听得懂吗?”

“什么?”我懵懂的看着她。

惠子这才放心,细细嘱咐我规矩,又将她的名字认真告诉我,期待着我回到产屋敷家那日将她一起带走。

我在神社住了大半月,了解到神社背地里是伎院的秘密。

夜里,游女会敲响旅人的房门,一夜风情,巫女也有做这种营生,然后抽掉一部分佣金交给宫司。

怀孕的巫女偷偷生下的孩子,卖掉送人,或者埋到后院的百年樱树下。

因为远离京都和人烟,宫司便成了香樱神社的掌权人,产屋敷家派人来时将这些生意暂停,伪装出一派祥和的景象,人走照旧。

我捉了不少低级的咒灵塞到三叠大的小屋里养着,别人看不见这些小东西。

但咒灵的存在会影响到周围的氛围,经过我屋外走廊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倒霉。

时间长了,夜晚终于得以清净。

白天,我抱着木盆打井水洗漱,天气转冷后,总会被冰凉的井水冻的双手通红。

经过小木桥时和一位雪色少年擦肩而过,冷冽的香气钻入鼻腔。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手拦住我的去路。

里梅凝视着面前穿着粗布的孩子,神情复杂,仿佛透过这具幼小的躯体看见的是那个熟悉的灵魂。

“产屋敷,无惨。”我堂而皇之的念出无惨的名字。

风吹拂过发丝,里梅收回手。

看着那很快离开的背影,闭上眼,耳边只剩下自己逐渐死寂的心跳声。

回到屋中,我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心中混乱的如同翻涌潮水。

里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早就被做成咒物,只有依凭的媒介(受肉)才可以复活,也就是说这个时代还有咒术师存在。

会不会是阿傩...

但是,三百年了。

但一想到阿傩还活着的可能性,我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如果我没有死的话,我会亲眼看着那孩子从意气风发走到花甲之年,亲手收敛他的遗骸。

如果他沉沦在我的领域中,我也会陪着他,拉京都所有人当祭品,永远做着甜蜜美好的梦。

我是爱他的,所以才对他那么宽容,那么多容忍,正因此,我考虑过很多可能性,甚至从里梅身上得到了启发,要不要把阿傩也做成咒物?

但是,万一他很抗拒怎么办。

时间可以消磨所有,我也惧怕时光会消磨掉我们之间的感情,只留下憎恨。

考虑了很久,我才选择放过他。

别让我这么轻易就后悔啊。

————

渐渐地,照顾我的惠子也察觉到我是被产屋敷家厌弃的事实,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初来的时候那么殷切。

夜里偶尔有醉酒男人不停地敲打着我的屋门,强行推开门后,屋内空无一人。

我缩在橱柜里,裹着薄被,只露出一道缝隙。

听着脚步声远离,才闭眼。

饭菜变得不那么干净,汤饭里有菜虫,碗底沉着沙石,没有办法吃。

我饿了很久。

神社院中,几个穿着落魄的武士正偷着香油钱,看见我的身影,正要驱赶,被同伴拦住。

从怀中摸出一个馒头,递给我。

“你想吃吗?”

我点头。

武士蹲下身,伸手捏住我咬着馒头的脸,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意:“在这里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点代价,你吃了我的东西,想用什么偿还呢?”

我回过神,将咬了一半的馒头吐出来。

“还给你。”

扭头正要跑,猛地被人踹倒,踩住背部。

“这小子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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