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近来有关起战事的传言,越发甚嚣尘上,愈演愈烈。
今日一早,坊间口口相传中又多了几条流言,其中一则传言里,有人声称,昨夜在京郊外的破败庄子里,听到了打杀声。
那声音没持续太久,很短,之后庄子里就开始燃起了大火,那人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看。
黑夜里,火光将夜色映衬的如同黄昏日暮,那人只远远的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走时脚步匆匆。
那人对事情一知半解,只当是有敌军半夜入了京城,放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来二去,那夜发生的事,就成了他人口中亲眼目睹敌军入城的证据,
和家里那些个手足弟兄比起来,华应飞的确是过于优柔寡断了些。
在局势完全偏向自己这一方后,他没有像他的兄弟们一样,做出赶尽杀绝的打算,反而是大度的挥手,摆出一副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说这事就此打住,天亮之后,他便再也不会继续追究下去。
成王败寇,华应邵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敢这么做,早就已经想好了可能会到来的这天,但华应飞的软弱实在超出他的预料。
即便他此刻成了这场博弈的败者,依旧带着他与生俱来的自傲。
狼狈,无助,但绝不妥协。
“大皇兄,即便你今天放我一次,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总有一天,你的软弱会害了你。”
“我会等着这天的。”
在十几把剑尖所指的地方,华应邵从容站定,他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还不足以产生太大的影响。
他依旧风度翩翩,从容不迫,即不因落败而懊悔,也不因生还而侥幸。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和华应飞的交锋,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来日方长,机会有的是。
往后的事,谁说的准,下次他会是那个胜者。
华应飞无视身后华应邵的叫嚣,秦不弃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不能耽误情况,从皇宫里带来的御医,已经待命在原地许久。
华应飞或许不会是个称职的皇帝,他想的太多,舍不下的太多,没有铁血手腕的人注定很难御下,但他面对自己所在意的人时,总能够做出让人心安的举动来。
他不止超出了华应邵的预期,没有独自只身前来,带上了只有皇帝才能动用的御林军,甚至还带上了只给皇帝治病的太医院资历最深的几位太医。
“把她治好,否则你们都跟着一起去死。”
隆冬深夜的风冷的刺骨,几个此地待命的太医冷的有些麻木,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风太冷,还是华应飞的语气太冷、
能把几个资深太医都带过来,深夜出动皇家御林军,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摆明了华应飞心里的打算。
畏畏缩缩躲躲藏藏,从来都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出来自己的弱点,接下来,就看谁敢继续不要命。
将秦不弃交给几位等候在此的太医后,华应飞终于扭过头去看身后,被御林军一把火烧掉的庄子,在昏暗的夜色下燃烧起愈加冲天的火。
火光中影影绰绰照出他的身影,他缓缓闭眼。
“阿辅,天快亮了。”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阿辅单膝跪地行礼,跟在华应飞身边这么多年,阿辅太了解华应飞的性格。
华应邵啊华应邵,天亮之后,这件事情一笔勾销,不再追究,你们还是表面上相亲相爱的手足兄弟。
可你啊,活不到天亮了。
那天夜里,华应飞在秦不弃的门外,来来回回的徘徊了整夜,谁劝他都不肯离开,生怕自己这一走,秦不弃就会出什么事。
落败逃离的华应邵,本是准备找机会卷土重来的,这次,他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从明天一早开始,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太子喜欢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将对方看的无比重要。
那些心里还有想法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这件事,已经足够让华应飞处理上一阵子了。
估计短时间内,是没什么精力应付其他事了。
他本打算趁此机会,重整旗鼓。
他还没死,他就没输。
可他在下一刻看见了眼前出现的人影,在夜色笼罩下有些看不清模样,那人手中拿着剑,正一步步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华应邵意识到事情不妙,面上终于显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脚下步子加快转了个弯,往一旁的小路跑去。
那人紧紧跟着他,距离不远也不近,像是在刻意拉开距离,却又让华应邵怎么也甩不掉。
既然华应飞让他天亮之前杀了华应邵,阿辅自然是要把时间往后拖延一下的,不然直接一刀下去,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他带来的那些人全都被御林军杀光了,他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虽说是侥幸留下了一条命,但混战中人多手杂,也难免会受伤。
加上他本又以舞文弄墨为所擅长,功夫甚至还不如华应飞的一星半点。
方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全是靠装的。
“你,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子,你要是敢动我,小心我父皇诛你九族!”
眼瞧着被那持剑之人追上,华应邵已经无路可走。
漆黑的夜色下,只有一道身影逐渐逼近,手中持剑,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斩杀。
“二皇子,殿下希望您能先走一步,特派属下来送您一程,您别怕,属下会让您走的干脆,没有痛苦。”
这声音一出口,华应邵瞬间明白过来。
“皇兄装了这么多年草包,实在是辛苦,竟然连我都骗了过去,这次我输了,我认。”
阿辅的声音,华应邵不可能听不出来,他是老皇帝亲赐给华应飞的贴身侍卫,只听华应飞一人的话。
原本应该贴身保护的阿辅会出现在这里,无非就是听了华应飞的授意。
到了现在,华应邵就算是再笨也该想清楚,华应飞从一开始就打算要杀他,只是当时碍于太多御林军在场,他不能发作。
真是难为他了,心里头恨不得亲手把华应邵碎尸万段,面上还要继续装成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能忍。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坐不稳一个皇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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