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舒皇后淡声道。
除了雪棠,屋内的其余人都直起身来,丫鬟们瑟瑟垂首侍立在一旁,连呼吸都胆战心惊,这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子,她们哪里敢直视皇后的尊容。
柳贵妃朝舒皇后行过礼,便搭着落月的手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对舒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怎么过来了?”
舒皇后淡淡道:“许久未见知予了,今日得空,过来瞧瞧他。倒是正好,碰上你这儿的热闹。”
裴知予上前了些,朝舒皇后行了一礼,自母亲去世,他与舒皇后也有多年未见了。
舒皇后温和地朝裴知予笑了下,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便把视线落在了跪在一旁的雪棠身上。
“事情本宫都听说了。贵妃既然把花种交给了侯府,这花种失窃,便是侯府的家事。本宫一向听闻崔老夫人治家有方,怎么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了主,还要请贵妃过来定夺?”舒皇后看着雪棠,话却是对崔老夫人说的。
崔老夫人连忙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这花种毕竟是贵妃赏赐之物,事关重大,老身实在不敢轻易做主,这才劳动贵妃娘娘大驾。”
舒皇后并未理会崔老夫人的辩解,只是淡声说道:“既知是贵妃赏赐,自当百般小心,谨慎保管,怎会轻易弄丢?可见,你这孙媳,对贵妃嘱托之事并不上心。”
沈语柔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张了张口,急切地想要辩解些什么,可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而柳贵妃自舒皇后进来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慵懒地倚靠在圈椅上,一面喝着落月端上来的茶,一面瞧着眼前的热闹。
不过是些花种罢了,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弄丢了,再命人去搜罗些新的便是。
她今日过来,只是不想待在宫里而已,只要出了宫,甭管去哪儿,哪怕是来永安侯府听着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杂事,也好过在宫里陪着那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可舒皇后却朝她看了过来,柳贵妃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不得不坐直了身体,轻咳一声道:“臣妾倒是觉得,这丫头方才所言不无道理,或许是沈夫人自个儿弄丢了花种,又怕臣妾怪罪,便拉了这丫头来做替罪羊。不如,先派人好好地搜一搜沈夫人的院子,再做定夺,娘娘觉得可好?”
沈语柔脸色惨白,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一向听说柳贵妃与舒皇后不睦,怎么见了舒皇后,方才还气势十足的柳贵妃却一下子变得温和了起来,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恭谨有加。
虽说那些花种早被她藏好了,但若是真让柳贵妃搜了她的院子,往后她在这侯府,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好在舒皇后适时开口道:“丁点大的小事,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也让旁人议论。”
柳贵妃接话道:“娘娘说的是。臣妾也是见那些花种罕见,一时新鲜,想着若是能种得花开,摆在臣妾的寝殿里,也能添些趣味,所以才送来给沈夫人。丢了便丢了罢,永安侯府做事一向谨慎,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含糊巧妙,只说是永安侯府之过,却并未言明究竟是雪棠的过失,还是沈语柔的责任。
舒皇后点了点头,目光不觉又落在了安静跪着的雪棠身上。
“方才本宫在外头都听见了。你捡到花种,本该及时交还给沈夫人,却私自留下,这确是你的过失。但你也是为了知予着想,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雪棠垂眸,恭敬道:“妾多谢皇后娘娘。”
“既如此,便都散了吧。本宫去知予院里坐坐,不必差人跟着。”舒皇后对崔老夫人道。
崔老夫人忙应着:“是,娘娘自便就是。”
柳贵妃也笑盈盈地起身了:“那臣妾就在侯府里四处转转,赏赏风景,等娘娘一同回宫。”
待众人都散了,崔老夫人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面色不善地瞥了眼身旁的沈语柔。她实在是后悔,不该听信沈语柔的劝说,写信将此事告知柳贵妃,这下好了,枉她为侯府操劳大半生,如今却在皇后娘娘面前落了个治家不力的名声。
“祖母……”沈语柔眼眶一红,委屈巴巴地就要解释。
“好了。我身上乏了,该回去歇着了。”崔老夫人淡声道,“往后对自个儿的事都上心些,你现在是永安侯府的长媳,一举一动都关乎侯府颜面,不比你在相府的时候,随心所欲惯了。”
沈语柔只好把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声道:“是,孙媳谨遵祖母教诲。”
……
西院。
前堂,舒皇后一边抿了口雪棠奉上的茶,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雪棠的脸。
少女垂首站在一旁,举止规矩,眉眼安静,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舒皇后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情,笑着对裴知予道:“你身边添的这个丫头倒是不错。”
且不说那张清水出芙蓉的面庞,便是这份规矩稳重、温婉妥帖的性子,在丫鬟之中便是极难得的。
“姨母谬赞了。”裴知予在纸上写道。
“崔氏总算是办了件像样的事,本宫还以为她满心都是她那大孙子,早都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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