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结束，第二天库赞的假期结束去上班

一切都很平静，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各自的事情，他也很快融入进去成为海军这个大机器其中的一块齿轮。

如同之前上班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内心翻天覆地的挣扎并没有引起外界任何变化，也没有人跳出来对他指手画脚说你不能改变你的正义巴拉巴拉之类的屁话，同僚上司正常把工作交接给他，大家各司其职。

时间很快滚动到下班时间，有关系不错的同僚活跃的找过来，招呼他下班一起去搓一顿吃点好的，庆祝他复工上班。

库赞无力的吐槽“上班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我又不是因为受伤停工，也不用庆祝我恢复，不去不去了。”

同僚笑嘻嘻的说“你不知道吗，战国大将很快要高升了，这不得庆祝庆祝，哎呀这些就是个由头，重点是兄弟几个喝一顿啊”战国大将升为元帅的背后代表着他现在的位置会空出来，新元帅带来的人员变动，底下的人都会迎来一波升职。

而库赞作为升职大将的热门人选无疑备受关注，推搡间盛情难却，库赞跟着一起走去酒馆。

升为大将吗……

他还记得卡普老爷子毫不犹豫的拒绝升职大将，那时他说的话还在耳边“想要自由自在，就不必拥有这么高的职位”，当时的自己兴奋的跟在他的身边，叫着卡普先生，表达着他的仰慕。

现在他要选择跟卡普老爷子一样拒绝升为大将吗？杯中的酒在灯光下摇曳，被他不知滋味的喝下肚。

交谈间有人找到这里，打断他们的酒席，传信的人目标准确的看向库赞“赤犬中将有请”

听到这句话的人群噤声，热闹的酒会气氛瞬间停滞，奥哈拉事件敏感，刚才谈话间大家都默契的避开，更不会去询问他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大家将紧张的目光放在库赞身上。

传信的人附耳过去低声接着说“林奈小姐、黄猿中将也在。”

这下库赞彻底放下酒杯，脸色变得冷峻。

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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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奈坐在黑色长板中间，周围是不断喷涌的瀑布，水流的起伏完全跟随着耳边的音乐律动。

今天那位迪安副官再次找了过来，邀请她晚上来这处饭店。

她向四周望去，她还以为海军本部只有日式建筑，视线正好与入口的男人对上。

他身高三米，西装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依然能看出壮硕的肌肉，面孔被兜帽遮住，站立的身姿带着军人的挺拔，他微微露出小半张脸看向她，很快就大阔步走了过来。

他站在她面前，她这才发现他的双手也带着黑手套，全身几乎没有什么皮肤露出来，他生硬开口对她说“我来解决这些问题，进屋吧”

林奈：？

这跳跃的话让她反应不能，面前的男人挥了挥手，有侍者上前，夜里在喷泉边凉，侍者为她披上衣服将她送入温暖的屋内。

另外两位陆续到来，他们三位中将都没有成功走进屋内，直接在门外僵持起来，互相沉默的待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直到黄猿率先开口打破这一沉默。

“真奇怪捏~现在挖别人的墙角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我认为你们都知道过来的原因”

“用不着你管，萨卡斯基”

接下来就是一阵毫无进展的争论。

“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为什么不让她自己选？”库赞是最后一个到的，现在他迈开脚步，穿过饭店的厅堂，先一步去寻找她。

路上他自己推翻自己刚才说的话，谁不要选，包括他自己。

等见她的时候他将那天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别这么相信别人，哪怕是海军也一样，海军的正义并没有那么可信，我送你回去。”

他的言语混乱，行为也混乱，他在跟黄猿争，却又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意。

库赞知道都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整个人都是混乱的，理想现实不断对撞，在他脑海里不断翻涌，那些想了无数遍的事情终究没有得到解决，谈何去爱人。

昨天的白鸽落在她身上好像为她穿上一身白衣，她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些小动物。

送她回家后，他路过服饰店，鬼使神差买下了一件白裙子，脑子里想着她穿上的样子。

在他贫瘠的童年，曾渴望拥有一件白衣服，要买这么一件白色衣服并不昂贵也不费劲，路边随便一家商店都可以购买。

但拼命挣在温饱线的人是无力维持这份白的，那时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感受的他，将所有的渴望简单粗暴的浓缩在了一件白衣服上。

那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初的理解。

现在他天天穿着海军的白色西装，却没有童年想象中的快乐，酒席上同僚聚会，大家开口闲聊，人生的苦难、生活的艰辛源源不断从口中流出，大家都面对着不同的困难，战场上生死的压力，贵族的蛮狠不讲理，民众的不理解，每个人惨的五花八门。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将这份礼物和其中隐喻的保证一起送出，倒不是说有多喜欢白色，那只是一种寄托，白色衣服意味着游刃有余的生活状态，只有精致空闲有时间才能维持。

我爱你，以我童年的信仰，以我童年的渴望，都送给你，我找不回去了，但你会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这是他作出的保证。

面前的少女看着他，歪了歪头，捧住他的头，让他看向她“上次就想问你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正义’呢，正义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就算是恶贯满盈的罪犯也可以有正义之举吧，不同视角来看正义也会变化。”

如果正义真的那么重要，那么那些大海贼的治下的百姓应该拼命往海军的领地跑啊，事实是big·mom收取灵魂，其他大海贼团收取保护费，照样有大把的百姓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他们的领土上。

“只要你们还坚守在这里就够了”

何必想那么多，正义的是非对错自有后来人评判，无论现在的海军再怎么烂，它也是秩序。

在新的政权成熟之前推翻它只会迎来地狱一样的乱世，历史上朝代轮换间人口能从5000万跌到不足800万，战争会将这片土地上的活物全部绞入其中。

她说完这些话，面前的人还是愣愣的，上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像了，明明比她高大，却像被雨淋湿的流浪猫一样沮丧，于是她抱住了这只流浪猫。

库赞垂下头，加深了这个拥抱。

他竭力维持的正义就像虚构的乌托邦，只需要贵族一个轻轻飘飘的命令就消散。

他为之努力的未来，是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

海贼在暗处有无数次机会伺机而动，而海军只要失手一次就会被民众毫不留情的质问。

有些命令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意愿，是那些贵族下的命令，但是百姓只会将怨恨的目光一并投向他。

人如活在漂浮不定的大海上，伸手抓不住任何的东西。

只有怀中的温度是如此真实。

他怀抱着她，就像怀抱着自己的船锚。

此即为心安之处。

他冻结海水，向她展示海底的一切，她在寒冰中微笑，让他记起最初出发的理想，掌握着这力量本就不是为了杀戮。

少年时满腔热血不过所求击退敌人，还世界清明。

他曾以燃烧的正义自称，不知疲倦的帮助他人，身边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自由的驰骋在海洋上，平静的城镇，阳光下细碎的灰尘，人群的欢声笑语，儿童的嬉笑打闹，击退海贼后，感谢的他的话语和一个个灿烂的笑容。

这些细碎的片段，构成了他最想要的生活。

是他跨越风浪的力量，是他不断向前的力量。

他又想起在酒席上的犹豫，卡普先生拒绝升职大将很帅气，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很帅气，他活出了自我。

但他要继续向前，去争夺海军的话语权，将那些贵族的命令挡下，改变这一切。

他将用尽他所能的保护他们，仅此而已。

门被外力猛地破开，他松开她，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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