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缘分,我们可整整五六年都没见过了。”
即使相逢时间久远,花衣贵女的态度也很是熟稔:“听闻贺公子外出经商,想来如今奉承一句腰缠万贯也不为过吧!”
夸张恭维的玩笑话,贺翊元只笑着糊弄几句,便将空白的经历模糊掉。
“瞧着顾妹妹倒是同从前书院一个模样。”
顾妹妹,喊得倒是挺亲热的。
崔时夏佯装若无其事地别开眼去,掩饰眸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看来你的爱好依旧,还是如此痴迷戏台。”
“难得寻得生平挚爱,尽兴享受又有何不可?”
花衣贵女姿态从容,浑身流露着一股松弛的舒展,好奇的目光落到崔时夏身上:“不知这位面生的姐姐是……”
互相交换过姓名,崔时夏方知眼前长相清秀的顾小姐竟然比她年长,该她唤对方为姐姐才是。
顾妙舒眼神在她和贺翊元身上来回跳跃,勾唇促狭地笑起来。
她正欲多多打趣两句,没想到侍从匆匆上前回禀。
“贺公子,崔小姐,妙舒有急事先失陪了。”
只见她急匆匆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戏台帘幕后。
贺翊元对顾妙舒风风火火的性格习以为常。
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侧目就瞧见崔时夏颇为古怪的神色:“你这是怎么了?”
“顾小姐性情直率,我倒很是想与她结交为好友。”
崔时夏心头浮现几分羡慕之情,旋即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快些去寻找段荣的下落吧。”
吃饱喝足后,精神自然爽朗。
他们顺利赶到断魂大爷所说的“青溪浮桥洞”,里面果然横横竖竖躺着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以银钱为诱饵,打听到此处的确长住着位瘸腿的乞丐,崔时夏眼前一亮:“那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怕是没命咯。”流浪汉幸灾乐祸道,“今早天不亮他就兴冲冲跑出去,念叨着要报仇报仇……”
旁边看戏的流浪汉笑嘻嘻补充:“同富贵老爷家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嘛,指不定如今都被剁成肉泥咯!”
是孙家……段荣竟然回孙家报仇……
崔时夏扭头同贺翊元对视,都读懂了彼此眼里溢满的不妙。
柿子总要挑软的捏,段荣如今作为瘸腿乞丐,怎么会轻易选择被重重保护的孙老爷作为他报仇的对象?
唯一的可能,他的目标是那位心善的孙小姐。
崔时夏当机立断,即刻匆匆赶到熟悉的孙府,借故旧友邀约孙小姐赏花。
门童瞧着两人质感华贵的衣裳,不疑有他,皱着五官解释道。
“这实在是来的不巧,咱家小姐每逢十五便会前往长安诗会,马车出发都好些时候了。”
闻言,两人便又紧赶慢赶,朝门童所指的方向追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气喘吁吁的崔时夏终于瞧见孙府马车的尾巴。
辘辘的车轮原本在道路上滚得好好的,忽然莫名其妙地停住,两人混迹在热闹的人群里,朝事故的发生地望去。
那是一场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碰瓷。
瘸腿的乞丐哀哀戚戚地在前方呻-吟着,身躯挡住马车行进的道路,搞得进退两难的马夫只能回去禀告。
精致的刺绣纱帘被撩开,一双白皙细腻的手伸出来,崔时夏霎时便认出了孙家姑娘。
她正欲上前直接揭穿段荣的阴谋,贺翊元却伸出长臂,横亘挡在崔时夏面前。
“等他露出马脚,逮捕才更为顺理成章。”他眼神示意,“你先看看段荣的脸。”
崔时夏的视线转移,原来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乞丐,不仅仅只有脏兮兮这么简单。
段荣的脸好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到处都是溃烂又愈合的厚疮疤,灰黑的面色完全瞧不出曾经意气风发的书生相貌。
崔时夏讶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猜,或许是有意为之。”
贺翊元认真观察着前端事态的发展:“他故意毁掉自己的容貌,以逃避孙家的辨别和追捕。”
逻辑合理,但崔时夏总觉着似乎没有这样简单。
“作为断魂的徒弟,我们对他千万不可小觑。”
事故围观的中心地带,孙姑娘已施施然走下马车。
她瞧着段荣如此凄惨的模样,顿时感到有些心酸和无奈:“我家马夫不慎撞倒了你,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些银票还请你收下。”
满座唏嘘,谁不知乞丐碰瓷的真相?得亏马车里的贵族小姐心地善良,竟愿意施舍银票给他。
段荣凄惨的叫唤终于渐渐停歇。
疮疤遍布的脸颊里,一双黝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姑娘,随即段荣拖着瘸腿,慢慢爬到她的跟前。
“还请你收下吧……”
孙姑娘的背后莫名发凉,好似察觉出危险的靠近。
她握着银票的手指颤抖,那些银票便不慎如天女散花般四处飞舞。
此情此景落在段荣眼里,姿态愈发高贵和侮辱。
他匍匐前进的动作停顿。
段荣缓缓直起身来,感恩戴德似的抓住一张张银票,阴森森的视线看得愈发使人害怕。
“小姐真是心善之人啊。”段荣将银票在掌心揉成一团废纸:“那么,就由你来帮孙老爷赎罪吧。”
话音刚落,段荣即刻暴起,褴褛的衣袖里不知从何掏出一把匕首,径直朝着孙姑娘心脏捅去。
守卫们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上前阻止。
电光火石间,孙姑娘的肩膀被人大力拖拽向远处,巧妙躲开匕首致命的攻击。
火红的粉末飞洒,辛辣的气味窜入鼻息。
崔时夏将辣椒粉挥舞而出,飘扬的粉末如有灵性般钻进段荣的眼睛,疼得他倒在地面,来回打滚着痛喊。
孙府的侍卫们刀剑出鞘,将虚弱的段荣团团围住,使他再也无处可逃。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旁边的孙姑娘被贺翊元救下后,依旧惊魂未定,眼泪不绝如缕地滑落而出:“我明明与你无冤无仇……”
“放屁!”段荣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你们孙家害得我家破人亡,东躲西藏的苟且偷生,怎么能说是无冤无仇!”
晚来一步的络腮胡双膝重重跪地,低头请罪时听闻此言,当即怒目圆瞪:“你段荣无耻无格,掘我孙家祖爷爷的坟墓,如今还倒打一耙!”
段荣不以为然地啐了口唾沫:“死人的东西,你们活人还去计较什么?”
此话一出,前因后果在崔时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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