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你……你敢污蔑我,我……我就不该来见你,你这个……”
按着苏静茹的设想,只要她稍稍对苏锦书表示一下好感,苏锦书就该哈巴狗一样扑过来,跪在她面前,涕泪横流地央求她的原谅!
但事实是,苏锦书这是压根没想要向她低头啊!
“苏静茹,有两点,你记住,我与你们苏家,与苏恒没一丁点关系。”
苏锦书冷冷地说完这话就欲走。
“苏锦书,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在乎,你……你就是个蛇蝎女人.”
苏静茹被气炸了,早就忘记此刻在一旁还有个杜南辰呢。
杜南辰眉心微蹙,表情似乎很痛心,他看着苏锦书,缓缓地道,“苏姑娘,即使苏大人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就是一个路人,如果某一时间你知晓他不是杀人犯,你也会这样袖手旁观,任其被冤枉而被杀吗?”
苏锦书看着杜南辰,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杜公子果然对苏静茹情有独钟,苏家出事儿,大概很多人都避而远之,唯你杜公子还守在她身边,杜公子这种至情至性的做法,我深受感动!不过,我倒是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是个路人被冤枉杀人,我一定可以伸出援手,到衙门为其作证!但苏恒不行,我绝不会为一个自私的小人作证,这话,你们听明白了?明白了就死了这条心。别再来烦我!”
说完,她脚步轻快地从这二人面前离开了。
“苏锦书,你……你站住……你这个不孝的……”
苏静茹在后头破口大骂,完全没了千金大小姐的风度。
杜南辰则眉头皱得更紧,口中喃喃自语,这就是天意,天意啊!
“辰哥哥,怎么办啊?我父亲怎么办啊?”
苏静茹眼泪涌出了眼眶,面容凄楚。
杜南辰拉起她的手,目光坚定又疼惜,“静茹,你放心,不管苏大人是不是杀人犯,苏家最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护着你的,你不要难过,不然我心也很不好受的!”
辰哥哥……
苏静茹情绪激动得扑入他怀里,“辰哥哥,你说我父亲真的杀了李修鹤吗?”
“这个……唉,静茹,我也不知道,不过,作为男人,我……我倒是可以理解苏大人,李修鹤的确是成为阻碍苏大人向前进一步的绊脚石,只要他死了,那苏大人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呜呜,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这样做了,我该怎么办啊?”
苏静茹在杜南辰的怀里哭起来,她本来是不相信父亲会杀人,可是连辰哥哥都这样说,他是男人,他能理解父亲,那……那就说明父亲有可能为了尚书一职不择手段地杀了人啊!
她被杜南辰紧紧揽在怀里,他的手轻轻在她后背拍着,像是在哄一个无助的孩子,她揪紧的心忽然就松弛下来,父亲真杀人了又怎样?她还有杜南辰,她的辰哥哥是会继续护着她,疼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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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书镇抚司衙门的路上遇到了大理寺的捕头张彪。
张彪急匆匆地骑马往城外奔。
看到苏锦书,他吆喝着马儿停住,“苏姑娘,你去哪儿?”
他是才从知牧那里得知苏锦书是女儿身的,有用知牧的话说,张彪那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他还连连拍打自己的脑门,直呼,对啊,对啊,只有姑娘心思才会那么细腻,考虑案情时才会想到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想不到的地方,哎呀呀,可惜,可惜了……
知牧问他怎么可惜了?
张彪摇摇头说,可惜现在才知道她是女子,如果早知道,那他就该撮合他们贺大人与苏姑娘,啧啧,只要苏姑娘成了我们贺大人的枕边人,那大理寺再有什么案子,有苏姑娘相助,破案不是分分钟就搞定的事儿吗?
知牧当时就喷了他一脸,不屑地说道,“你们贺大人论相貌,论才能,论胆量气度,哪儿有我们指挥使秦大人好啊?我们秦大人到现在一个劲儿地撩,都没撩动苏姑娘的心呢!还你们贺大人,省省吧!
所以,从那之后,只要张彪遇上苏锦书,那满脸的崇敬之情,满嘴的夸赞之语就没停过。
“苏姑娘,我老远就瞧着你,瞅瞅这左左右右的一帮人,个顶个的粗鄙无知,就苏姑娘你有如仙子般鹤立鸡群,太出挑了,太优秀了……”
苏锦书额头冷汗涔涔,她尴笑,“张大哥,你这是换工作了,改说相声了?”
张彪也笑了,摸摸后脑勺,“我这是实话实说嘛……”
“张大哥,你要出城去?”
看他一身精装打扮,背着包袱,身后还跟着俩差役,一看就是要出远门。
“白城出了一起案子,贺大人派我等前去查案。”
张彪说道。
“白城的案子怎么会提交到大理寺,难道是他们查不了?”
苏锦书好奇心大作,大越国规矩,案件发生,都由当地主管部门查勘,如果,当地主管部门查不清,没法子解决,才会提交到上级主管部门,上级主管部门如果还查不了,那才会上报京都大理寺,请求援助。
张彪点头,表示认可苏锦书的话,不过,他像是很谨慎地四下里扫视了一眼,见四周没人留意这边,才压低了嗓音跟苏锦书说道,“苏姑娘,你有所不知,白城遭遇水灾,庄稼颗粒不收,百姓们都给饿死了不少,可与白城紧挨着的桐城也是同样下大雨,但却并没遭遇水灾,主要原因是桐城的水渠修造做的好,成功地把雨水疏导引流,没有殃及庄稼,百姓们也因此避过这次天灾!”
“那看起来是这个白城在水渠修造上出了问题?”
苏锦书兴趣浓郁,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张彪再度满眼的敬佩之情,竖起大拇指,“还得是苏姑娘,话说的一针见血啊!”
苏锦书面红,“张大哥,我想听听下头的。”
“好,好。”
张彪再度摸后脑勺,不过,他接下来的话震惊了苏锦书,他说,“经皇上派去的人查勘,发现白城的水渠修造漏洞百出,用料都是假冒伪劣不说,还偷工减料,明明白城上报的参与修渠工程的百姓足足几百,也从财政领取了几百人的修渠费用,可是,有关人士在民间暗访后得知,参与修渠的百姓根本没拿到薪酬,那么一大笔的修渠费用哪里去了呢?皇上就命一位叫罗志鹏的水利通判查察白城水渠修造的猫腻,但就在罗志鹏接了皇命后的半月后,他就被人杀死了!”
张彪的话说到这里,直摇头,“我听说,这位罗志鹏是个清官,当官数年,一直都是带着妻小租房住,从来不参与同僚们之间的宴请,对于一些官场黑幕更是嗤之以鼻,这样的人死于非命,对于一些贪官来说,那是快事一件,可是对于百姓,对于朝廷,都是极大的损失!皇上听闻他被杀,当即震怒,立时就要大理寺参与查察此案,一定要查明罗大人的死因,抓住杀人凶手,还罗大人一个清白!”
原来是这样!
苏锦书也点点头,哪朝哪代都会出现一些忠心爱民的好官,可很多这样的好官都会被恶人所害,最终成为历史长河中永垂千史,被后人赞颂的人物,可是,对于他们的家小来说,可能他们能平安康健,才是最好的。
“苏姑娘,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白城可是一个好去处……”
张彪眼神熠熠发亮。
“呵呵,张大哥,我是一个厨娘啊,镇抚司还有一帮人等着我给做饭吃呢!”
苏锦书心里痒痒的,可想想秦逸之那张板着的脸,她不由打了个寒噤,还是算了,好奇害死猫!
“要不……”
张彪貌似在极力想怎么解决镇抚司衙门的餐饮问题,忽然他一拍大腿,“苏姑娘,不然我求贺大人,让我们大理寺的厨子去镇抚司顶你的班,你去白城?”
“那大理寺人的吃饭问题咋办?”苏锦书觉得张彪这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不可取。
“管他们呢,反正我去白城了。”
张彪嘿嘿笑道。
苏锦书也被逗笑了,不过,她很快敛了嬉闹神情,思虑片刻说,“张大哥,白城的水利工程牵扯到全城百姓,肯定被很多人关注,也就是说,在百姓中,一定有人清楚的案情始末,只是他们都惧怕那个在暗处杀人的恶人,所以,张大哥,你若是想查清此案,不妨暗访!”
她上下打量过张彪,一身标准的大理寺差人的打扮,腰间佩刀,皮靴在脚,周身上下都是一副三观颇正,正气凛然的样子!
他就这个样子去了白城,不但查不明背后杀人的是谁,可能还会被百姓们骂,与那个背后的恶人一样是徒有其表的人物。
“暗访?”
张彪不解。
“张大哥,你与这两位差官,换了衣装打扮,偷偷在白城街头打探,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苏锦书说道。
“哦,哦,好。”张彪尽管没琢磨透苏锦书话里的意思,但苏姑娘给出的查案路子一定是最好的,他也要学学苏姑娘,把这起杀人案查个水落石出,让知牧那帮镇抚司衙门的锦衣卫们刮目相看,省了他们每次遇到他们大理寺的差役都视而不见,一副看不起人的架势。
回衙门,在大门口遇到秦逸之。
他带着知牧、肖鹏等人出门,像是要去办事。
瞥了一眼苏锦书,秦逸之没说话,径直往前走。
苏锦书暗暗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前脚刚迈进镇抚司,身后就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那么稀罕苏家人,见了一个又一个,不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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