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以屈娆现在筑基期的菜鸟修为,像这种不一般的场景是不适合她靠近的。
但在下山的过程中,她遥望着山下村庄连天的火光,屈娆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玄穹历十九年,凤麟洲华邑庄夏秋大疫,霍乱暴死者日数百人,民有‘午发病,夕报毙’之惧。】
玄穹历十九年!
这是女主出生前的一年!
屈娆原本有些恍惚的神经瞬间被这个关键词刺得一激灵,然后忍不住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臧命袍。
她说为啥这件新手福利袍的使用期限只有一年——原来搁这等着她呢!!
休闲安稳的日子只剩下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就是屈娆为自己争取含有希望未来的关键时期。
她记起了这段在小说里只简短记录作为背景故事的事件。
“凤麟洲疫病”,一场死亡数量高达百万人的古代大疫!
虽说在一本狗血修仙小说里面,普通人的生活只能作为背景板出现,但屈娆在设定的时候可是实打实地设计过。什么当代的年号,地域分类,各地百姓生活习性,区域特产什么的……
但这个事件是不同的。因为这场疫病的产生和扩散,引出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狗血修仙文男主,云无涯。
“九霄云外,道法无涯”。
这个时间段的云无涯,还不是青天宗赫赫有名的剑尊,不过身份也不低,乃青天宗首席大弟子。也就是读者们经常调侃的“修仙文铁打的大师兄”。
玄穹历十九年是个整个狗血修仙文的关键期,在这一年,处于实习期的云无涯在完成“控制凤麟洲疫病”这件事之后,就出师摇身一变成了青天宗挂名的“云鹤剑尊”。
这就是屈娆给狗血文男主送来的一道机缘,毕竟狗血修仙文要的就是双方背景和实力的差异,要是两方都是普通平民百姓那还看什么修仙文,直接去看家庭狗血伦理剧不就得了?
虽然都是狗血文,但还是有差别的。
为了赚钱,屈娆还是有好好研究过。
话说回来,现在应该还只是疫病爆发的前期。范围被限制在了华邑庄以及周边村镇。
又因为地理环境因素,爆发疫病的村庄无法获得有效的救援,也没办法轻易离开这里。
屈娆下山的脚步站定,她一手扶着身旁粗糙硌手的枯枝树干,遥望看上去火势愈发大起来的村落。
她知道,那是百姓在焚烧已死的病人。
可这并不是简单的疫病。
能够引来青天宗首席大弟子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的瘟疫。
**
“快!快点烧!!”
“所有人都把柴火架上来!”
“蠢货!赶紧遮掩住口鼻,吸进这些烟雾小心你也染上病了!”
华邑庄现在的主心骨是华家的华仁。
此刻,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拄着拐杖对着不做好防护的年轻后辈破口大骂:“要死啊你!赶紧滚回家里待着!”
滔天的火光染红了他一大半的脸,松弛的皮肉在他看见火光中病死的人时抽动了几下。
华仁站在大火前,浑浊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凝重。
瘟疫。
一场能够在短短数天之内将一座人满为患的城池变作一座空城的灾难。
此刻正爆发在华邑庄内。
谁也不知道源头是什么,等到人们察觉时,庄上的人已经消失了很多。
难言的惶恐在人群中无声传播,哪怕没有说出口,人们脸上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紧张与绝望。
“仁伯……”有人凑过来讷讷开口,“真的都要烧吗?”
华邑庄推崇土葬,现在死了这么多亲人眷属,却要一把火烧了连尸骨都无法留下,庄内残余的年轻人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不烧了等着下葬把我们的后路都断了吗!?”
仁伯气不打一处来,伸着拐杖就往他身上戳,嘴里怒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只是病!这是瘟疫!瘟疫啊!!”
谁不想让亲人儿女安然葬在故乡之下?可现在这不一样,这是瘟疫,一场弄不好全都要死球了的瘟疫!
华仁只能以最坏的打算安排好现在的一切。
就算、就算所有人都没办法活下来,也绝不能让这场瘟疫传到外面去。
老人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浑浊的眼珠有了狠绝的亮光。
“阿仁……”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仁伯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他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被侍女搀扶而来的夫人。
“夫人!”
他快步上前,神情担忧:“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夜露风寒,快些回屋休息吧。”
秋夫人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红肿的右手,然后越过他看向那场滔天的火焰,昏暗的夜色都被这场大火染亮了一片。
“瘟疫……”她喃喃开口,眉眼间是化解不开的愁绪,“融雪他——”
“夫人!”
仁伯心头一颤,双手握住秋夫人的手,对她摇头,“慎言。”
“唉……”
秋夫人只是叹息,紧接着便控制不住地咳嗽,到后面竟然喋出些许血渍来。
仁伯眼中闪过痛惜,许久也只是对侍女道:“带夫人回去吧。”
这场无缘由的瘟疫不知何时才能停歇,难道——真是雪儿的错吗?
直到忙到天亮,那场几乎要焚烧一切的大火才彻底湮灭。华邑庄的人四散着离开休息了,只是因为人少了很多,连带着华邑庄都隐约变成了沉默的死乡。
仁伯拄着拐杖,没叫人跟着,而是慢慢走到了庄外,坐在干枯的木桩上遥望着远方,眉眼松怔,这一夜过后他像是老去了十多岁,原本在火色的夜中还算挺拔的背脊,现如今已彻底被压弯。
他佝偻着背沉思许久后,才慢慢站起身,向着后山走去。
华邑庄四周都是山,东边的山是传闻有虎妖伥鬼的华邑山,而其他方位的山皆是些无名小山。
而在西南方的小山上,无人得知这儿藏着一个人。
一个……不人不鬼的……
不!他怎能这样想!那可是他的儿子,他的亲儿子!
华融雪,他年幼的三子,从出生那年起就病着,虽貌若潘郎,但智若小儿。好不容易被仁伯养大的三子,就这样被拉扯到了十七岁。庄上无人愿意嫁给这样一个只有外貌的傻子,不过仁伯不介意养着华融雪——这毕竟是他的孩子。
只是……三年前那场大雪过后,华融雪就在山上不见了踪迹。
直到三年后,一个月前,仁伯在后院看见了浑身脏兮兮却冲着他傻笑的幼子。
仁伯用拐杖扒开了拦路的荆棘野草,眯着眼勉强从斑驳的小道向上。
直到半山腰,他看见了自己为融雪搭建的一间小茅屋。
原本整洁的小茅屋到现在杂乱无章甚至有些破败的样子,只需要一个神志不清的华融雪。
仁伯叹了口气,艰难地爬上了山,走到茅屋前。
“叩、叩叩、叩。”
这是他和融雪约好的暗号,只有当这个敲门声响起时,门才能够被打开。
可是今天却出了意外。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悄言无声的环境让仁伯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融雪?”他先是轻声呼唤,见没人应答后又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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