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按照她的嘱咐,亲自把谅解书交到刑部,又回来同到再次道歉,而后再同妻子回崔府。
刑部尚书邹宽转头便把谅解书交到裴决手上,请他示下。
他只稍稍看过一眼,就当着邹宽的面,烧毁谅解书,告诉邹宽继续按照律法行事。
邹宽走后,文叔过来待命,他担忧道:“相爷,这么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刑部一直不放人,晋国公定会有所察觉……”
裴决不以为然道:“那丫头以为写了谅解书就万事大吉,可她忘了,她父亲可不是肯善罢甘休的人。”
文叔心领神会,笑而不语。
“你亲自去把消息传出去,务必要让我们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谢御史知道她女儿所受的委屈。”
裴决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又恢复到气定神闲的状态。
文叔临走前,又被他喊住:“这段时间,看好那个丫头,别让她再去误事。”
“嗯。”
……
这厢,写完谅解书的沈舒幼,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哄完孩子睡觉,便呆坐在地上。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辈子是因为她的事,崔尧才会为裴决做事,那上辈子又是因为什么呢?
上辈子,这件事从头到尾,她一无所知就算了,就连裴闻卿也是一头雾水。
如今就她和裴闻卿就像一个傻子,被人玩团团转。
见她一连几日都睡不好,绿华便去给她拿了安神汤来。
她喝完一会便有了困意,稀里糊涂地就睡过去了。
次日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两个孩子一早便被他带出去。
沈舒幼醒来,只记得浑身无力,脑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走路脚底发虚。
今日是休日,两个孩子自前几天就开始嚷着要出去玩,她一个人自是不敢独自带两个孩子出去玩。
正好裴闻卿今日休沐,他便说同她一起带两个孩子去翠湖乘船游湖。
她有气无力地从房里出来,青萍和绿华正在院子里给两个孩子扎辫子。
“舅母~”崔时砚咧嘴笑着,跑过来抱住她,“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沈舒幼这会没力气抱他,只得揉揉他的脑袋,莞尔道:“待会去。”
崔时砚笑嘻嘻道:“那我要要扎这个红头绳。”
“嗯。”
她扶着石桌,艰难地坐下来,才算舒坦些。
“裴闻卿呢?”
绿华正在给崔时煜梳头,歪头看了一眼书房,“姑爷一早来过,担心吵着娘子睡觉,就把两位郎君带出来玩,凌侍卫刚来把他叫走,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可别又突然有什么急事,她今天是完全没有一点力气看孩子。
她对自己的身子还是很了解的,只要有几日休息不够,就得好好休息上一两日,就能恢复过来。
今日她怕是出不了门了。
崔时砚非要靠在她怀里才肯梳头扎辫子,她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扎辫子手艺不娴熟,还得青萍和绿华做。
青萍察觉她脸色不太对,小声问候:“娘子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不好?”
“没事。”她现在连头都不敢摇,一摇就更难受。
青萍还是不放心,提议道:“正好我身上也刚好,就留下照顾娘子,让绿华还有珊瑚姐姐陪姑爷带两个孩子去游湖吧。”
沉默寡言的崔时砚见状,赶紧关心道:“舅母不舒服吗?”
“没事的。”她不想失约,“舅母待会去吃两点药就好了。”
沈舒幼喝了半杯温水,梳妆换好衣服出来晒太阳,等裴闻卿回来。
青萍去端了碗参汤来给她,带孩子可是个累活,可得好好补补。
她正喝着,裴闻卿从府外回来,两个孩子便跑去缠着他,叫嚷着要出去玩。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沈舒幼赶紧问他,“崔家那两个人放了吗?”
事情来得突然,裴闻卿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突然就写了谅解书。
可眼下,他不敢告诉她,有谅解书也无济于事,索性就不问。
“事关重大,不会那么快有结果,暂且再等一等。”他选择糊弄过去,“别想那么多了,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不是还有我在,我会去拦着我姐夫的。”
“难道……”
沈舒幼心里着急,激动地站起来,身子突然就软下来,瘫坐在地。
“幼娘!”
三大两小,乱作一团,赶紧过来将她扶起来。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对……”
还没等裴闻卿把她扶起来,她急促喘着气,抓住他的手臂,急促地呼吸着。
他喊着:“快去找大夫来!”
沈舒幼突然想起来了,她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别……管我。”她嘴唇一张一合蠕动着,“去……找我哥……”
“找你哥做什么?”他努力听清楚。
“大……理寺,我……父亲。”
他也跟着着急起来:“你哥?你父亲?到底要找谁?”
“劝……父亲,别去……”
她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便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
裴令嘉听说她晕倒的事情,急忙从崔府过来,这件事本就委屈了她,是崔家对不住她。
她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弥补崔家对她的亏欠。
大夫来看过,说是连日操劳过度,郁结于心,导致心悸频繁复发,好好休息几日便好。
沈舒幼是不信的,怎么往日都没有这些,偏偏这时候就出事了。
待裴令嘉离开后,她悄悄问了绿华,之前的安神汤从何处得来的。
她从不需要靠安神汤来入睡,带孩子是累,累之后只会她睡得更沉,没道理还会不舒服。
绿华说是李氏一早叫人准备的,担心她带孩子忧虑过度睡不好,她就拿来了。
她叫绿华再去拿一碗来,厨房那边的人却说没有了,就更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裴闻卿回来了。
她倒下了,孩子还在相府,暂时由裴令嘉自己照看着。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会用崔氏兄弟俩的事情来要挟姐夫为他做事?”
裴闻卿再去找谢世杰的路上,突然想通了一点。
她昏迷前的话,是让他去大理寺告诉谢世杰,让谢世杰去拦着她父亲。
谅解书是可以将此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但谢玄清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只要他揪着这件事不放,崔氏兄弟俩的事也得继续拖下去。
“就是突然想到的。”沈舒幼脸色好转许多,靠着床头,“虽然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回事,但这辈子大抵是因为我,我不想因为这点事,成为害死你姐姐的导火索。”
裴闻卿心中五味杂陈,对她的亏欠又多了一分,“是我没有思虑不周,要是我一点想到,肯定就去告诉姐夫,让他别带崔氏兄弟上京来,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
崔氏兄弟被人陷害入狱的事,他也是昨日才联想起来。
前世,崔尧不肯为裴决做事,裴决便传信给崔家二房三房,以旧事相逼,要他们赶赴上京,相商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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