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烂在泥里了。
泥泞缠身。
幸得见一见阳光。
但你不一样。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不要沾上一点泥泞。
萧野退掉已经交了押金的二居室,中介骂骂咧咧。
萧野也退出汽修店,没有一句交代。
这个世界上,没人有义务帮他承担萧强东。
他也因为年少时的错,困住了自己的退路。
萧野在萧强东旁边租了一个单间,时刻注意萧强东的行踪。
如果萧强东企图对许之夏做什么,他真的会杀了他。
这是最坏的结果。
可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他和他,至死方休。
萧野最怕萧强东出远门,因为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去找许之夏。
在许之夏出国之前,他不能掉以轻心。
许之夏出国那天,萧强东拎着箱子出门。
萧野提心吊胆,跟了一路。
结果,萧强东是去赌博。
萧野趁着这个时间,临时飞一趟北都。
他下飞机时,手机没电。
他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许之夏。
只能碰碰运气。
要推开许之夏,太难了。
这个女孩太傻。
傻到如果知道他的处境,不会避之若浼,只会陪着他身陷囹圄。
傻到在他近三个月的冷漠下,还是在机场,没有一丝犹豫地扑进他怀里。
他的冷漠,她像是看不懂。
萧野有自己的煎熬,也知道,要断得慢一些,许之夏才能好受一些。
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他只能更冷漠。
他不怎么回信息。
却把她的讯息看上千万遍。
有时会忍不住打字,又会忍住,删掉输入框的字。
他不怎么接电话。
闭着眼睛,听着手机呼叫声。
那些声音就像一把利刃,一片一片地切割他的心脏。
他会理智地默数。
一。
二。
三。
只在她连续拨打三次时,他才会接起来。
他不再分享她的快乐,也不再悉听她的生活
。
他一再地告诉她、提醒她有事应该找许正卿而不是他。
这有些残忍。
但能怎么办呢?
他不能陪她了。
或许上天唯一的怜悯便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疼爱她的父亲。
于是他对于她。
不是抛弃。
是退出。
五个多月的冷漠这个傻女孩好像懂了。
她哭着问他:萧野你怎么了?
她哭着问他:萧野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终于觉得不应该这样质问出那句:可是你是我男朋友难道不应该关心我吗?
而萧野回答:男朋友吗?我可能不是不过你可以找一个关心你的。
在此萧野挑明态度。
许之夏那天哭得太伤心。
萧野话说得很狠还是没忍住去了一趟M国。
国际展开馆一共半个月。
每天萧野都能在展馆外看见许之夏的身影。
很多次。
最多的那天他看见她7次。
展馆的外墙使用大面积的玻璃交织精致的金属框架。
每当阳光斜洒而下穿着漂亮小套装
她就该是这样的。
萧野就知道。
这个女孩是从峭壁处长出的小花。
尽管一点点风就被吹得东倒西歪但千万不要小瞧她。
她的根是扎在石头缝里的。
在兰家村不会枯萎。
现在也不会枯萎。
这朵花不要染浊也不要有任何令人话柄的污点。
要漂漂亮亮的。
要干干净净的。
要实现梦想。
要人生灿烂……
千万不能趟入他这糜烂的人生。
萧野这趟到M国并不是风平浪静。
某天晚上他回酒店时听见附近有惊呼声英文夹杂着中文。
萧野寻声过去看见两个黑人同一个年轻男人持刀搏斗旁边还躲远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两个女孩不敢靠得太近看见萧野大声求
救。
萧野冲上去,拽着其中一个黑人碗大的粗壮胳膊,甩开。
两个黑人眼见不占优势,撒腿就跑。
年轻男人追上去。
萧野喊:“别追了!
直到黑人甩下一个皮夹,年轻男人才放缓脚步,气喘吁吁走上前,弯腰捡起皮夹。
萧野走向两个女孩:“你们是被抢了吗?
女孩还未从恐惧中抽离,点头:“嗯。
又摇头:“我们不是一起的,他也是路过帮我们的。
女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萧野看过去,同时问女孩:“报警了吗?
女孩:“报了!
下一秒,萧野看见不远处的年轻男人捂着腹部跪倒在地。
萧野和两个女孩赶紧跑过去。
年轻男人腹部血红一片。
萧野帮着捂住年轻男人的腹部,朝两个女孩喊:“叫救护车!
萧野送年轻男人去医院。
年轻男人叫何东帆,是个留学生,见到两个女孩被抢和被欺负,拔刀相助。
何东帆没伤到要害,失血过多,导致晕厥。
医生说,他被刺一刀之后,如果没有继续追那两个黑人,不至于如此。
何东帆追回来的钱包,是个空钱包。
萧野:“白追了。
何东帆半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精神却很好,晃了晃手上的钱包:“我追的就是这个!
那个钱包皮纹都有些破了,萧野想,应该对何东帆有特殊意义。
何东帆抬了下下巴:“哥们儿,昨晚谢了,你哪儿人啊?
萧野:“玉和。
“巧了!何东帆呼一声。
萧野听着这浓浓的北都腔调,扯了下嘴角:“你也是玉和人?
“不是。何东帆说,“我大学在玉和待了四年,这儿毕业也回玉和。
萧野理解地点点头。
这么说,也能和‘巧’挂钩。
何东帆邀请:“哥们儿,等我出院,一起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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