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浑厚的歌声朝四面八方铺开,伴随着唢呐高亢嘹亮的音色,锣鼓喧天的街上好生热闹。
被四个轿夫齐力抬起的花轿挤过汹涌的人潮,不断向前移动。
花轿上站着一道修长笔直的身影,身着明黄色绣纹的大红色上衣和同样鲜艳的大红色裤子。
肩上堆着一团黑色毛绒,近看像是一只小猫。
一只低着脑袋的猫。
猫爪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嵌入爪下的大红衣袍中。
“嘶...”
红衣人脸色变了变,拿着棒槌的手一顿,随即又接着一边高歌,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奋力敲击。
咚、咚、咚咚....
恍然间,一道身影飘飞而出,直立在红衣人身后,即便是半透明的状态,也难以掩盖其过分俊俏的脸庞。
但这俏脸似乎带着极为尴尬的神色死死盯着眼前的红衣人,半透明的十指穿过那人的肩膀,捞了个空。
眉头紧蹙,他半低着头看了看四周,看上去有些僵硬。
猫被抓下来塞进口袋,身后的透明俏脸公子瞬间隐没不见,像是松了口气。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嘿!嘿!”
歌鼓声不断,姜北在卖艺。
他的视线往前移了移。
队伍很长,花轿前还有一列人,为首的穿着一件拖地长袍,手上抱着两个的木盒。
木盒不大不小,一黑一白,被稳稳地端在手里,行走间竟然是丝毫没有抖动的迹象。
花轿周围被挤的水泄不通,但却没有人靠近那两个木盒。
出了狭窄的街巷,经过路口转弯便进了一处小巷,歌声也随着一阵高潮后逐渐落幕。
随着唢呐吹出最后一声嘹亮的凤鸣,队伍来到了一处大殿前。
殿门前,轿夫放下沉重的花轿,甩了甩酸麻的胳膊,眼见着大红色身影跳下来,仰头望向高处的牌匾。
宫殿高大宏伟,六扇巨大的开间被盘龙柱高高顶起,飞檐翘角直冲天际。
殿内应该是矗立着四尊雕像,从殿外看只能看到踩着流云的暗色衣摆。
“圣乐殿...”
姜北喃喃自语,突然感到手腕间有毛茸茸的东西,温热的气息打在上面,痒痒的。
“别动,小东西。”他把手小心地插到兜里,掏出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捧在手上。
“想看热闹是吗?看吧。”
说完他便把小东西往肩上一摆,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温柔道,“抓紧点,别掉了哦。”
俊俏半透明公子又出现在姜北身后,看了看周围挤满的人群,他又僵住了。
那小东西长的倒是别致,又像猫又像狗的。
说它像狗,许是因为耳朵有些耷拉,但大多是像猫一些,此时正眨着水灵灵的眸子看向周围。
四个的爪子都牢牢扣着大红色的袍子,一只爪子上套着的圆环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身子从走了出来,径直穿过一片空地走进殿中。
他站在正中央轻咳一声后道:
“百年来,圣乐节都是为了庆祝四圣乐降临,除魔卫道,还乐灵大陆太平!”
众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姜北被人潮推着,不知不觉竟然到了第一排。
视线穿过高大的门洞,看向那大殿中,屋檐压的很低,一片昏暗,姜北看不清其中有什么东西,只知道立了四尊神像。
人潮又是一阵涌动,将姜北挤的一个趔趄。
蹲在肩上的小东西毛发陡然竖起,把姜北的脖子扎出一个个血点子。
半透明公子站在姜北身后,比姜北稍高了一些,但此刻却是朝着姜北身后靠了靠,眼神低垂着看着地面,如玉的十指轻抠住姜北的大红衣袍。
“嘶...”姜北吃痛地捂住脖颈,把肩上的小东西摘了下来。
他双手食指捏着它竖起的毛发尖尖,和那双墨绿色的圆眼对视片刻,怀疑道:
“你不会有狂犬病吧?”
小东西听不懂眼前这人是什么意思,奈何身形太小只能毫无威胁地龇龇牙,须须轻轻扎在男人脸上,有些发痒。
半透明公子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算了,你有病我也没救了,就这样吧。”
说完,男人便不顾它怎么挣扎都将其塞进了口袋,他看了一眼掌心的血迹,有些龇牙咧嘴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半透明公子又消失了。
那老头说完,转身朝着内殿里的四尊高大的乐器恭敬一拜,上了几炷香后转身看向殿前殿外涌动的人潮。
十指合拢,掌心朝地,缓缓向下一压。
“祭礼即将开始,请诸位安静,莫要喧哗,不敬神明——”
人群瞬间噤声,目光纷纷转向了殿前的老头。
“圣乐祭开始——”
“行跪礼——”
话音刚落,人群齐刷刷跪地,膝盖撞击泥地的声音整齐划一,男人也被身后身旁的人拉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嘶。”姜北倒吸一口凉气。
没跪习惯这么一跪下膝盖好疼,看了一眼边上几人,皆是噤声屏气,神情肃穆,只有姜北左右张望。
同站在大殿之前的长须老者对上视线,姜北低下头。
怎么回事?我怎么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姜北讶然。
“上祭品——”
姜北想抬头看看,却依旧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无法抬头。
“以灵之躯,以魔之血,祭祀圣乐,祈来年盈乐风调雨顺——”
殿前跪满了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却依旧寂静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窃窃私语逐渐放大,殿前开始有些嘈杂的交流声落入姜北耳中。
“怎么回事,为何还未有所动静?”
“是啊,那祭品都已供奉上了,为何?”
“不会是祭品出了差错吧。”
“不可能吧,圣乐节的祭品均是山上仙乐门处取来的,况且一般都会有仙门弟子护法,应该断不会出错。”
“那为何还没动静?”
“要不看看?”
“你疯了吗,你忘了那个傻子的下场了吗?”
姜北听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方才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能动了些,便朝着眼前看去。
因为是跪着,没有门沿的遮挡,大殿内的场景一览无余。
但里面应该挺高,姜北一时间无法窥见全貌,只能看到神像的中段。
但即使是中段,姜北也意识到了,这神像并非人形,而是——
四尊巨型乐器,从左到右排列着。
“喇——”
突然殿内传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像是锈迹斑斑,许久未曾被人拨动的弦发出的动静,阵阵泛音传入众人耳中。
异常刺耳。
姜北听闻周围嘈杂的喧闹声陡然停止,转头一看。
眼前被血红色刺到。
在场所有人皆是七窍淌血,鲜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打在石板上溅起一道道血花。
而没有人哭喊,没有人移动,皆是静静地跪坐在地上,像一尊尊泣血的石像。
姜北还没来得及看向站在殿前的老头,便觉得有一股大力将自己抬了起来,兜里的猫挣扎了一下想从姜北的衣兜里出来,却被他按了回去。
“喇——”又是一声刺耳的弦音。
姜北只觉得脑子里翻江倒海,疼得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时,他发觉自己并不在殿外跪着,而是到了殿内。
身后的门无风自动,怦然关上,隔绝了室外的光线。
大殿很高,只有四尊乐器前供桌上的蜡烛摇晃着照亮了近处。
供桌上并无姜北想象中祭祀所用的动物头颅,而是方才在花轿上见到过的黑白盒子。
此时两个盒子均被打开,但姜北站起身朝里面望了望。
什么都没有。
姜北摸黑朝着门走去,虽然他觉得应该是拉不开的,但他依旧试了试。
确实开不了。
与此同时,猫终于从姜北的衣兜里爬了出来,用爪子抓了抓姜北的衣服。
“怎么了?”姜北问道。
猫:喵喵。
半透明公子又出现了,只是此时他的神情严肃,漂亮飞扬的眼皮掀了掀,墨绿色的瞳孔幽幽地在暗色的室内晃动。
姜北没听懂,视线太过昏暗,蜡烛光线微不足道,像是深夜坟地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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