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高烧不退。”
“乐晴,取冰块、温水和粗盐!”
乐晴急匆匆地端着三种物件从小膳房跑回西殿。
何夏言用绸布裹着冰块分别放在安池儿的腋窝、脖颈和额心,又扶着她饮了盐水。
安池儿浑身滚烫,她意识昏沉地在现实和梦境之间游离,不过片刻她又觉得冷得很,她梦到了奇异的梦,所有人都在怒声斥责她,她胆战心惊地哆嗦着,“冷……好冷……”
何夏言又抱来衾被层层裹在她身上,“现在好些了吗池儿?”
“娘亲……”,她好像听到何夏言的声音,不过片刻又昏迷不醒。
“是我!”何夏言青目红肿,滚烫泪珠从面颊上跌落。
沈星亦将慕炽盛扔回慕府就折向德王府,他将湿衣攥在手心又在胸襟处反复摩挲
——她今日落水后便依偎在这里。
分明是沾着江水又冷又硬的湿衣,如今在他掌心却燃烧着热辣的暧昧,今日她唤着沈星亦,他险些以为是她回来了,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她如何了?实情告知安府了吗?令牌可有送到?”
敖梁心死地瞪了沈星亦一眼,王爷言辞间都是安小姐,也不关心他累不累,“安小姐病重,不过……”
“我出去一趟!”
敖梁眼前风息晃动,沈星亦顷刻间消失在眼前,他试探地唤了声,“王爷。”
“……”
“王爷?”
“……”
“王爷!”
“……”,屋中寂静一片、无人应答,显然沈星亦早已离开。
待慕炽盛回到慕府后,府中正是鸡飞狗跳,书房里慕尧诵怒拍桌案,霎时间震得朱笔乱飞,“你说说你!惹她作甚!你们二人过了今日,我去御前说情此事也就罢了,如今倒好,你欺负她这名声说出好听吗?”
慕炽盛心有不忿,“安池儿心机颇深没想到是个不好惹的。”
“你要是有她一成心计,今日也不会跪在我面前!”慕尧诵甩衣袖迈出书房门限,“备马!去安府。”
安府中,安统在何夏言离开后正在书理间踱步,这时管家长坤走近禀报。
“老爷,慕大人在府外求见。”
“他还有脸来!往门外泼水赶他走。”安统本就心生烦闷,这又听到慕尧诵来更是怒火攻心。
何归站在一旁,江忧回到边疆后,她得到消息就立马赶往北城,此次回来除了是夫人要求,她也有孟何两位将军的任务在身。
申时,落日刺穿云层闪着耀眼金光,安统径直走向挽安阁,他立站在门口凝神望着阁内花圃,五年来,他疏于照顾院落花丛,却没想到年年岁岁风雨飘摇,却并未折损它们的生命。
安统忽然想起五年前宫宴之事。那日是晏容生辰,恰逢边关战事大捷,孟何两位将军平定暴乱有功,沈文龙心甚悦大赦三日,又在宫中宴请百官庆沉国华光,池儿居然也在受邀名列。
那时江大人也在。一想到江淮,安统的嘴角上扬,只是后来江家生变最终悲惨落幕。
后来宴会渐散,池儿消失了。也多亏侍从告知,他才在后山湖的假山下找到池儿。她的头部伤得很重昏迷了很多天,最终醒来却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后来夏言就带她离开北城。
又过两年,宫中生变,晏容蹊跷身亡,沈星亦受封德王搬出宫城居于德王府,后来沈星亦突生腿疾,没过多久朝堂就有了德王一席之地,他也深受皇上器重。
安统揩下泪珠推开房门,屋内充盈着暖绒香甜的气息
——他很少来池儿房中。
他小心地坐在靠墙摆放的椅中,从申时到酉时,窗外光线由浓转淡,他仿佛与时间一起融化在房中,他似乎成了时间的枝桠。空气渐渐冷却,猛然间安统像是被气息触动,他蜷缩起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他的后背紧紧地贴着椅背,在这静谧沉闷的黄昏之时,无声俯身哭诉起来。
安统觉得自己实在太懦弱了,不该由她们来保护他的。
冰块终于发挥作用了。
安池儿滚烫的体温逐渐冷却,神智也稍微清醒,她隐约觉得榻边有人,可是眼帘重重地盖在眸上,她试探着唤了声,“娘亲?”
“安小姐。”那人应道。
“你来做什么!”她紧张道,“可是慕炽盛又反悔了?”
“他哪里敢。”沈星亦注视着她柔声道,“敖梁说你病了,我担……”
“池儿我听到你讲话,可是醒了吗?”是何夏言在门外问道。
“娘亲晚些时候来叫池儿可好?我仍有些困倦。”
“我知道了,你安心睡吧。”
娘亲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安池儿松了口气,但是她为何要替沈星亦掩盖?倘若娘亲进来,他岂不是会自行离开吗?
“怎么叹气了?”他近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了她一跳,“心中不高兴吗?”
沈星辰从床顶回落地面,他坐在她的榻边娇语道,“闻你病重,我心甚忧故来望之。”
“多谢关心,现已无事,你可以去之。”她翻动身子面朝里面佯装休憩。
沈星亦却抬臂将她卡在怀中,她警惕地盯着他,脊背紧张地贴着床榻向床尾滑去。
然而她每挪动一寸沈星亦便凑近两寸,眼看逃离无果,她任由他将那张精如雕刻般的玉容送到眼前。
她硬声逼问,“你想做什么!”
“你。”他俯身温存的吻落在她的鬓角,继而在她耳边密语,“慕炽盛已不足为惧,你今日把他吓得不轻,当真是请我在清承园观了一出好戏。”
“多谢德王夸奖。”
“安小姐那一掌当真解气。”
原来他看见了!她唇角微折,空气中弥漫着被熟人拆穿把戏的尴尬,她思忖片刻又顺势将软枕取下盖在脸上,掩盖并不存在的娇羞。
沈星亦望着她枕畔的玉佩,笑容顿时由浓转淡,他的眸光变得闪烁温声问道,“你喜欢这玉佩吗?”
“喜欢,很喜欢。”安池儿将玉佩攥在掌心。
“因为是安大人送的喜欢,还是本就喜欢?”沈星亦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爹爹送的?”
安池儿不经意地瞥着他深沉的神情,玉令是她故意放在枕边的。她本打算叫沁珠看见,毕竟沁珠和沈星亦是否因为玉佩决裂仍然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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