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芜说完这话之后就已经转了身,江漆凝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想说的话也全部堵在喉咙那,没说出口。
祂们总是这样不欢而散,今日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到死日到来前,江庭芜都在忘川炼狱泡着。她心里有一口气,憋在那儿,上不去又出不来。过去她还没成上仙的时候,还能和殿里的一些仙君们交手,有时胜了,有时败了,败了也不觉得气馁,只是提着定安剑,对他们说:“再来。”
她回不去那段日子了,花欲燃与她比试也从输赢对半变成了可以预见的她的胜利。江庭芜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江漆凝推着走了很远,走到一个他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方。她若是想出气,也只能找江漆凝给予她痛苦的忘川炼狱。
她想到这里,泄了气坐下,将定安剑丢在一边。
一旁的魑魅魍魉见她这个样子,却也不敢上前。它们早就被江庭芜打服了,过去的时间里,除了第一次征服这里,江庭芜再也没抽出剑鞘伤害过它们,最多只是在对决的时候打痛它们,但即便是这样,它们依旧害怕她,即便如今她毫无防备地坐在那儿,它们也不敢上前偷袭。
江庭芜望着它们害怕自己的样子,没来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忘川炼狱的时候,自己经历九死一生才彻底通过这三十六层炼狱。而也就是那段在死亡身边擦肩而过无数次的时间里,她的修为跟疯了一样暴涨,整个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她内里的血液都好似活过来似的,而她也能够更加肆意、更加无忌惮地动用死灵之力,不用再担心被其反噬。
那也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神血脉的强大。
可自从那以后,无论她如何修炼,她都无法再找出当时的感觉,而她进一步觉醒的死神血脉,也在那之后就此停滞住,除去在她使用死灵之力时有所增益,对于其余术法似乎毫无用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江庭芜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
她想过这个问题,但每一次都以寻找答案失败告终。这一次她坐在忘川炼狱里,前几日江漆凝与她的对话忽热响在她的脑中。
她登时拎着自己的定安剑站起来,把周围的魑魅魍魉吓了一大跳,全部往后仰。
“泪诀阁。”江庭芜重复江漆凝的话语,“对,泪诀阁。说不定我能从那里找到原因。”
她想到这里,不免扯着嘴角自嘲地苦笑。自己分明总是想与江漆凝对着干吧?和她没有止境的不欢而散,起初是想让她认可自己,如今只是为了让她给自己喘息。但可气的是,最后每一次,江庭芜都会重新踏上江漆凝给她指的那条路。
但江庭芜没伤春悲秋多长时间——她只在对着江漆凝的时候总会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其余时候,她对自己的事情向来是杀伐果断的。
有了之前镜舟的前车之鉴,她没随意用鬼蜮之环撕碎空间形成通道,而是从阎罗殿正门出去,御空飞行到了神弃之地。
泪诀阁不难找,她先前来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
江庭芜走到阁前时,整个泪诀阁大门紧闭,她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规矩,明知道里面谁都不会在,竟还敲了两下门,以示礼貌,接着才用力推动泪诀阁的门。
没推动。
江庭芜蹙起眉,她属实没想到会这样。
她提了提气,接着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定安剑上,接着话也不讲一句,直接使出一道凌厉的剑光向前斩开——
还是没斩动。
反倒是一股反作用力震开了江庭芜的剑,震得江庭芜整个手都发起麻来。
“又是禁制?”江庭芜心里简直要翻白眼。“当年的神明到底是多爱禁制?哪儿都要设下一道。”
她嘴上是这么骂,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接着掐出手决,将微弱的灵力放出,探查这禁制的奥秘。
并不是什么极高级的禁制,但想要解开却很麻烦。设置禁制的神明不知道犯的什么毛病,像是要把这世上所有难解的禁制一股脑全往上套似的,她若是想要解开,起码得不眠不休三个日夜。
江庭芜还在犹豫究竟解不解这禁制,忽然听见有谁在喊她胡乱编纂的假名字。
“弄月仙君。”镜舟唤她,“没曾想你来得这么早。”
江庭芜转过身去,看他从台阶下面向自己走来。镜舟今日没有戴冠,只是用玉簪随意地将头发拢在身后,乌黑的发与白净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他今日穿的也不比那日初见时正式,一身翠绿色的长衫,上面点缀的全是竹叶,玉佩坠在身前,把他衬得身材修长。
“闲着无事,过去听殿内的仙君说过,这神弃之地的泪诀阁是个好地方。本想着来这偷会儿师。却不料被禁制拒之门外。”江庭芜等他走近才回答,说,“你来的也早。”
镜舟望向她身后的泪诀阁大门,说:“被禁制拒之门外么?看来上古神明们,都有设置禁制的癖好。”
见江庭芜望着自己,他又多余解释了句,“我也是来这之后去了别的地方转了转,发现每个重要的大殿几乎都设置了禁制。”
“我方才探了探这禁制,至少得三天三夜才能解除。”江庭芜把视线移向泪诀阁,“你来之前,我在想究竟要不要破开。”
“你不打算用别的办法么?”镜舟问。
“有这个打算啊。”江庭芜头也没回,“把这个门毁了就是了。不过寻常术法毁不掉,我试过了。”
“不如让我试试?”
江庭芜有些诧异,问:“你要把它拆了?”
“不。”镜舟在江庭芜撤开步子之后往前,他的手在紧闭的门上摸索,他没有告诉江庭芜,自己在老师留存的书籍那儿翻找到了泪诀阁的过往,也知道想要进入泪诀阁,这个禁制只是一个障眼法,除非真的有谁去用三天三夜去解开它。而如果想要快点儿进去,关键之处在于这门上面的另一个机关,它才控制着泪诀阁的开关。
“啪嗒”一声,他按下了那处隐秘的机关。
门开了。
江庭芜知道他们都有秘密,她也没有出声提问,只是深深地望了镜舟一眼,对方也瞧着她。他们各怀鬼胎地对视了几秒,接着,江庭芜就别开眼,往里头走去了。
泪诀阁里面一共是九层,江庭芜粗略看了看,便知晓里面大致的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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