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李玄尧用现实碾压了几句后,一连几日,江箐珂都提不起情绪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捆住了手脚,关在这偌大的金丝笼里,日子过得枯燥又没劲。
江箐珂突然羡慕起江止来。
天南海北地押镖送镖,吃不同的菜,见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风景,那自在日子才最适合她。
李玄尧这几日也不知在忙活什么,连带着夜颜每晚都很晚才来凤鸾轩。
江箐珂虽然因为江止的事儿在跟李玄尧耍脾气,不让夜颜上床,可她每日还是会盼着夜颜来。
而今晚,夜颜来得倒挺早。
闲着无事,江箐珂便拉着他下棋。
只是今夜这盘棋,两人都下得心不在焉。
夜颜仍带着那狐狸面具。
江箐珂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察觉到他有心事。
慢慢腾腾地落了个白子后,江箐珂状似随意地同他闲聊着。
“听闻京城百姓最近都在谈论穆大人**回朝之事。”
夜颜微微点下了头,算是给了回应。
随后他捏着黑子,也慢慢腾腾地落在了一处。
江箐珂瞧了一眼那枚黑子,看出来夜颜真的是没动脑子陪她下棋。
她捏着手中的棋子迟迟不放。
斟酌了半晌,在落棋时,终于问出了她琢磨了数日的疑问。
“夜颜,你不觉得自己跟殿下、长公主长得有几分像吗?”
夜颜撩着袍袖,举止优雅地去拿下一枚黑子,对江箐珂的话仍无太大的反应。
左右已经开口聊起此事,江箐珂便放开胆子问道:“你该不会是文德皇后生的五皇子吧?”
拿起棋子的手突然僵滞在半空,狐狸面低垂,静静听着江箐珂接下来的话。
“你并没有在儿时溺亡,为了保护你,文德皇后故意制造溺亡假象,然后将你隐藏起来。”
“因你天生异瞳,是不祥之兆。”
“而在这宫里,凡事只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文德皇后担心被世人知晓,遇上个灾年祸事,你作为不祥之身,便会被拖出祭天祭地。”
“我说的可对?”
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秘密,还是觉得她的猜测很荒唐,夜颜缓缓抬眸,隔着那两条眼缝儿看了她好半晌。
可惜江箐珂看不到他的眼睛,没法从微小的表情来判断夜颜的所思所想。
殿内的静默持续了片刻,夜颜提笔在折册子上写了答复。
【待时机到了,定会同你坦白一切。】
都这么说了,江箐珂也不好再继续逼问下去。
她乖顺点头,落棋破了夜颜的一个棋眼。
夜颜未再拿起黑子,而是拍了拍江箐珂的手。
江箐珂抬头,看着他放慢动作打着手语。
“无论……”
她跟着夜颜的节奏,一句句地说出他要表达的意思。
“我是谁……”
“可不可以……”
“不要……”
“厌恶我?”
夜颜颔首,表示她的解读是对的。
唇角微微翘起,江箐珂低下头,口是心非道:“那得看你表现。”
她心里怅然。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夜颜所说的那个时机。
也不知道,有一天,她会不会为了夜颜,情愿将自己困在这座大笼子里。
这日子先过一天看一天吧。
……
一转眼,仲秋之夜到了。
可惜江止还要过几日才能回京城,注定是没法一起吃顿团圆饭了。
宫里照常办了席宴。
大殿之内,除了衡帝及后宫妃嫔、皇子公主外,还有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及其家眷。
身为九五至尊的衡帝已是迟暮之年。
一脸病容的他坐在一群千娇百媚的妃嫔中,不见风光无限,只有另样的悲凉和孤寂。
花开有落时,英雄会暮年。
白发苍苍的衡帝,一双眼睛虽然犀锐威凛如常,却压不住他病躯的疲惫和虚弱。
江箐珂发现衡帝总是会时不时地盯着李玄尧看,有时也会端详长公主李鸢。
眼神温柔慈和,仿若是在透过他们看故人。
思念满溢,忧伤在他眼底静静流淌。
江箐珂想衡帝应是很爱文德皇后吧。
爱屋及乌,连带着他们一起生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个宝儿。
她看着看着,那衡帝似有所感,眼神儿就飘了过来。
江箐珂立马低头喝酒,装作没偷瞧。
衡帝沉声开口。
只是病了多日的他,说起话来气息有些虚弱,让人感觉好像活不久了。
“太子妃嫁给太子已有半年之久,至今都还未给朕怀个小皇孙,你这酒……还吃得下?”
江箐珂立马起身下跪请罪。
“父皇恕罪,是儿臣肚子不争气。”
衡帝咳嗽了几声,虚弱地笑道:“在朕看来,不是你肚子不争气,是你偷服的避子丸太争气。”
大殿内登时哗然一片。
众人交头接耳,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江箐珂。
龙杖用力敲了下地面,大殿登时肃静一片。
衡帝冷声质问:“怎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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