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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不是自杀

朱永贤面露疑惑之色,不解道:“尸体不都有股臭味儿吗?”

裘智摇头道:“不光是腐烂的味道,还混合着其他异味。”

李甲的尸僵程度显示,他的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春夜凉意尚存,虽然尸体降解缓慢,但还是散发出少许难闻的味道。

裘智对尸体腐败的气息极为熟悉,除了腐烂的气味,也有别的怪味夹杂其中。

这时,刘通判拿着一根门栓,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声道:“王爷,草丛里发现的。”

正如裘智先前推测,凶手已将门栓丢弃。

朱永贤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撇嘴嘟囔道:“真是便宜他了。”

裘智一时想不起怪味的来源,转而问道:“你说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凶手才杀害李甲?”

他刚才算了一下,从杀害谢月朗到这次案件,中间隔了五天。连环杀手有作案间隔属于正常现象,无论是体力上还是心理,凶手都需要恢复。

但凶手在害死孙富后,第二天立刻杀死了谢月朗,初次作案后的恢复期仅为一晚。如无特殊情况,不会等这么久再动手。

朱永贤沉吟片刻道:“是不是因为咱们派人暗中跟着李甲?”说完,他转头看向刘通判,追问道:“跟踪李甲的衙役呢?”

刘通判神色紧张,颤声道:“下官已派人寻找。”

他派人盯着李甲,现在李甲死了,有失职之嫌。此事若被朱永贤报给圣上,自己的乌纱不保。

话音刚落,一个衙役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大人,不好了!盯着李甲的差人被杀了!”

刘通判闻言如坠冰窟,呆若木鸡,苦着脸看向朱永贤,等他示下。

朱永贤也被凶手的手段震惊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裘智。

裘智缓缓道:“凶手性格果决,下手狠辣,连官府的人都敢杀,隔这么久才杀李甲,很可能不是因为察觉到李甲被跟踪。”

朱永贤点点头,追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裘智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推测有两种可能。其一,凶手在杀害谢月朗时受了伤,不得不等身体恢复后再行动。其二,凶手有某种特殊原因,只能在昨晚下手。”

朱永贤奇道:“你说的特殊原因是什么?”

裘智继续道:“咱俩之前分析,凶手在国子监里有内应。我怀疑凶手的内应只能在孙富被害的那晚,以及昨晚协助他作案。”

朱永贤听裘智说的是“咱俩分析”,忍不住眯着眼笑了一下。

刘通判渐渐冷静下来,他略一思忖,掰着手指算道:“如果内应只在这两晚轮值,他轮岗的间隔应该是六天。”

朱永贤眼睛一亮,兴奋道:“找到了内应,就找到了凶手。”

裘智却摇了摇头=:“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凶手可能已经杀人灭口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就算是凶手和谢月朗只是逢场作戏,俩人缠绵这么久,养只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他连枕边人都下得去手,一个非亲非故的内应更不放在眼里了。

凶手藏在围观的人群中,听到裘智的推测,不由露出一抹冷笑:猜得不错,可惜你们永远抓不到我。

国子监祭酒姓李,一大早就听说又出了命案。六七天的时间,两个监生接连死在教室之中,而且燕王也插手其中。他不禁暗暗叫苦,感觉自己这官应该是当到头了。

李祭酒急忙整理好官服、官帽,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裘智看到李祭酒,上下打量了一眼,隐约觉得眼熟,但并未多想。自己在国子监里读书,没准什么时候碰到过。

李守中向朱永贤郑重行过四拜礼,颤声道:“下官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参见燕王殿下。”

朱永贤点头示意他起身,随即问道:“国子监里,是否有夜间六天一轮岗的职位?”

“并且这个岗位是一人值班,没有搭档。”裘智补充道。

李守中被俩人问得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国子监的官员以及正式的衙役、书吏,除了节假日,每天都要点卯上班,只有杂役才会轮班。

他平日里负责教书育人、礼乐之法,或皇帝临雍时,执经讲书,对这种琐碎小事根本不清楚。

朱永贤看他脸涨得通红,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哼了一声,嘀咕道:“你不是祭酒吗,怎么自己衙门里的事都不清楚。”

李守中闻言,更是紧张得额头冒汗、手足无措。

裘智见众人僵在原地,开口提醒道:“快找个管事的人来吧。”

李守中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吩咐人去找陈典籍。不久,陈典籍带着一本排班册匆匆赶来。

众人赶忙围上去,翻阅夜间轮值记录。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四儿。他在孙富遇害的那晚以及昨晚都在值班。

裘智记得之前李甲曾提到过,四儿是杜十娘的小厮。

刘通判自以为抓住了裘智的把柄,声音提高了几分,指责道:“你不是斩钉截铁说四儿不是凶手吗?”

朱永贤不许别人说裘智半个字的坏话,气得几乎跳了起来。

裘智还没开口,他就大声反驳道:“裘智说的是四儿无法独自布局,又没说他不是帮凶!而且早就和你说了,凶手在国子监里有帮手!”

刘通判被噎得哑口无言,朱永贤不依不饶道:“自己抓不到凶手还推卸责任,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王府尹暗中给刘通判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又冲裘智努嘴,示意刘通判一切听从裘智安排。

这个案子死了八个人,事情闹大了,若能抓到凶手,万事大吉。若是抓不到,必须找人替他们顶着,朱永贤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场除了裘智,再无他人能让朱永贤心甘情愿地扛下这雷。

朱永贤骂完刘通判,得意地看向裘智,邀功道:“怎么样?我厉害吧?以后破案的时候咱俩一直在一起,我还能给你当证人,免得有人工作失误,还非要把锅甩给你。”

裘智没想到朱永贤这么维护自己,心中颇为感动,柔声道:“多谢你了。”

朱永贤爽朗一笑:“这有什么的,我是正义的使者,路见不平一声吼。”

白承奉幽幽地看了朱永贤一眼,暗道:之前怎么没见你吼过?你的正义还看人下菜碟。

朱永贤看向陈典籍,催促道:“快带我们去找四儿。”

陈典籍刚才看朱永贤发火,虽知并非针对自己,却已吓得冷汗涔涔。如今听他催促,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着众人前往杂役夜间值班的住处。

进入房间,只见一微胖男子吊在房梁上,头向正前方耷拉着,双脚离地约五十厘米,一张圆凳倒在他的脚下。

刘通判快步上前,将圆凳扶起,死者的脚刚好搭在凳子上。裘智目光一扫,随即在房间内搜寻物证。刘通判不屑地哼了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将死者放下。

王府尹问道:“死者是四儿吗?”

李守中根本不认识什么四儿、五儿的,立刻看了陈典籍一眼。

陈典籍脸色苍白,点头道:“正是。”

朱永贤凑到裘智身边,眼中满是崇拜:“你还懂搜证?”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学霸就是不一样,除了验尸、推理,还会勘察现场,真是全能型人才。

裘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解释道:“我不了解痕检,就是在找东西。”

朱永贤好奇道:“你找什么,告诉我。”

裘智回道:“四儿如果是自杀应该留有遗书,如果不是自杀,定是凶手所为。四儿作为帮凶,同意帮凶手干活,肯定是收了好处,屋里或许有银钱等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裘智觉得四儿没有傻到为爱发电。

朱永贤点点头,见尸体已被放下,立刻拍胸脯道:“你去验尸吧,这里交给我,保证给你找到。”

裘智稍稍犹豫,叮嘱道:“你找仔细点。”

“包在我身上!”朱永贤露出信心满满的表情,挥手召来了自己的两个承奉,三人一起在房中翻找。

另一边,裘智与顺天府仵作一同查看尸体。

仵作姓周,他看裘智见到尸体毫无惧色,甚至敢直接上手检查,而且看他的手法颇为娴熟,不由啧啧称奇。

二人做完尸检,同时开口。

周仵作道:“是自杀。”

裘智则说道:“是他杀。”

朱永贤闻言,毫不犹豫道:“听专业人士的,就是他杀。”

众人不由傻眼,愕然地望向朱永贤,心中疑惑万分:论专业不是该听仵作的吗?

朱永贤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拍了拍裘智的肩,鼓励道:“你接着分析。”

裘智看朱永贤眼中充满信任,又无条件地支持自己,不由心下一暖。

他微一沉思道:“自缢和勒死最大的区别在于索沟的位置与形状。自缢而死的缢沟多为马蹄形,通常位于喉结上方,向左右延伸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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