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还真是来去自如。”陆沅挑眉看着面色淡然坐下喝茶的人。
“彼此彼此。”他说着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黑衣。
“既然是刺客,就要专业些。”
“三皇子周到。”
陆沅接过,去屏风后换好,她的衣服被沈彧叠好放进包袱中。
“最多半个时辰,事情结束在西北角的净手处见。”
“古人说话还是含蓄。”
985默默冒头,其实沈彧说的地点就是上厕所的地方。
陆沅此刻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如夜晚的猎豹般快速向皇帝的寝宫而去。
今日宫中守卫格外疏松,按理来说宫宴时人员混杂,更应该加强防卫。可是此刻皇帝寝宫附近只有寥寥几人巡逻,实在可疑。
“这更像是在请君入瓮。”985现在和陆沅的视角一样,匍匐在高高的屋顶之上打量对面的宫殿。
“书里不都这么写的嘛,皇帝心思缜密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于是在屋里布下天罗地网,待贼人进入时来个瓮中捉鳖!”
陆沅听了他的话确实被迷惑了一瞬,只是她更相信沈彧的能力和自己的判断。虽然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但此刻确实感受不到更多的气息,那就证明这殿中没有埋伏。
她安静趴着等待时机,一炷香后殿门缓缓打开,年轻的男子提着药箱跟着蒙福一同出来。
正是林亦然。
皇帝应该更信任方金银才对,或者…林亦然只是幌子,而方金银从未离开过这座寝宫。
空气更加静谧,蒙福吩咐守门的小太监去烧水,自己则匆匆往偏僻的树林跑。
此时便是时机。
陆沅快速从一侧的柱子滑下去,从灌木丛中穿过一跃进入一个窗户中。
这间小屋子应该是堆放衣物的房间,一入内便是龙涎香的气味扑鼻,其中夹杂着几缕清淡的皂荚味。
她放轻脚步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宽大的屏风将视线阻隔。
屏风后应当是外殿,此刻只有烛火炸开的声音在空气里浮动。
“寝宫在对面。”985在这样紧张安静的氛围中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陆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随后移动到屏风后打量空旷的外殿。
只有两个宫女在门口的位置垂头站立,里侧的桌子后是视线盲区。
在985屏气凝神下,陆沅顺利到达房间门口,她蹲在一颗巨大的芭蕉树后隐约听见房内传来说话声。
“爱卿,你孙女也有十七了吧?”
另一道声音慌乱急切,“陛下……”
方金银果然一直在寝宫里,此时他双目浑浊匍匐在地上,生死皆只能听从榻上人的安排。
“是该到婚配的年纪了…”沈隆用勺子晃动碗里的药,手背上衰老松弛的皮包裹住凸起的筋脉,也被动作牵动着。
“你为朕尽心多年,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孙女。”
“你看老四如何?”他锐利的眼神带上几分打量,落在头发花白的方金银身上。
既然皇帝提出,那便是没了反驳的余地,方金银郑重的磕了个头,“臣自然信陛下的眼光,谢陛下。”
沈隆一口将药饮尽放回托盘中,“早些去休息吧,我的事不能有任何差池。”
“是。”
陆沅换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蹲着,稍微活动下麻了的脚,待方金银离开后才紧了紧脸上的面巾进入房中。
室内的中心摆放着圆形香炉,半人的高度,上头盘着一条飞腾的黄龙。
此时烟雾袅袅升起,是一款安神的柏香。
床上躺着的人在此刻突然睁眼,目光凝着门口的方向,香炉中的烟因为气流的变化不再连贯。
“是谁?”
沈隆撑着手臂下床,步伐缓慢而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过他刚走两步便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就在这短短的几息,一道黑影快速上前从背后狠狠擒住沈隆的脖子,刻意压低声音开口道:“自是取你性命的人。”
“咳咳咳……你,你究竟是谁?”
陆沅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太对,为何他不喊人进来,又为何暗中竟没有一个暗卫保护?
“二十三年前的巫雪,不知陛下可还有印象?”
“巫雪……”
沈隆喃喃出声,面上染上怀念的神色。
不过一瞬,他便回过神,沉声问道:“你和巫雪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手掌一翻反擒住陆沅的手臂,力道大的让她的手臂发麻。
陆沅另一手出拳,快速挣脱束缚,两人隔开两三步距离。
场面一度焦灼,陆沅甩了甩疼痛的手臂,“你确定皇帝快病死了?”
“真哒。”985回答的有些心虚,但想着自己没说谎,又理直气壮起来,“可能他憋着最后一口气跟您出手才会这么厉害。”
陆沅仍旧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直到他猛的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才放松身体。
只是不过一瞬,空气中明显多了别的波动,更像是突然散发什么气息出来。
“哇,快屏住呼吸!”985高呼出声,又连忙整了两颗药出来,“沅姐快吃了,这空气里有毒,只要吸入直接完蛋。”
陆沅只吸入微弱的一点便感觉全身无力,“我的手没力气了。”
“吃了药就没事,还好您没有内力,不然死的更快。”
大概等了半炷香,陆沅的身体终于恢复正常,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开始打量这间房间。
两侧分别摆放了两把太师椅,角落里的常青树叶片在空气里逐渐枯萎,香炉里的烟却越来越盛,皇帝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陆沅没有犹豫直奔床榻,将被子枕头掀开,仔细观察床的结构。床体似乎像空心的,不知能否打开。
正思索着,目光又快速打量其他地方,最终在收纳的红木矮柜发现一些不同,那柜子只能在表面放些好看的物件作为摆设,却在两侧设计了两个耳朵,似乎可以打开一样。
她将地上的被子枕头扔上床,快速去到墙边尝试拉动那只小耳朵。
只拉动一个没有反应,她便尝试往里面推,似乎有些松动。她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类似于钥匙对应锁孔的开法,应该与其孔的形状对应才能打开。
陆沅一点点转动尝试,突然耳朵里有卡扣的响声,意味着这边打开了,她快速去到另一边以同样的方式打开。
镶嵌在墙上的矮柜与墙壁产生了一道缝隙,陆沅将其推开,暗门便藏在柜子后面,只能弯腰进入。
一进去视线变得开阔,漆黑的通道通往未知的地方,通道狭窄幽长,陆沅走了一会儿才隐约看见尽头处的一道铁门。
大抵是密室修的隐秘,门并未上锁。
她轻轻推开,室内一颗小巧的夜明珠散发出的光勉强照亮,中间用铁链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浑身血迹。
“这是…”
“林伯谦?”
陆沅紧皱眉头,有些不敢上前查看人是否还活着,猛的又想起林芸如的眼泪,心中更难受两分。
“沅姐,他还活着。”
陆沅松了口气,上前解开铁链将人带出去。
带着一个人是出不去这皇宫的,她只能找沈彧帮忙。
皇帝还躺在地上,她看了眼已经恢复原状的密道,开口道:“你说我要把他寝宫拆了会如何?”
985露出惊恐的表情,连忙阻止她,“沅姐,刺杀皇帝这事不能人尽皆知啊!”
现在这样皇帝不会明面上追究,沈彧也能断后,若是闹大了,那就是交由刑部御林军处理,满朝文武百官都盯着。
就算处理的干净,也可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陆沅虽然很想这么干,但想着那位小心翼翼给予关怀的兄长,还是不甘心的离开了。
她快速隐藏在黑暗中,思索着是否要去御书房探探,身后一阵浅淡的冷香靠近,温热的体温将她包裹。
“事情有变,别玩了。”
陆沅点头,知道已经不安全了。
她指了指躺在草丛里的人,“这人是林伯谦。”
“我们先走,我的人会来善后,包括密室里。”
“好。”
两人便悄无声息的撤退。
小小的屋子只点了一个烛火便能照亮,因为隔着屏风,光弱了许多,陆沅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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