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回学校,陈今问起今早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办公室其他三个老师都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陈今笑,“不会还有更惊掉下巴的事情吧?”
见其人默默点头,陈今眼睛都瞪大了,催道:“你们快说啊!”她想立刻就知道还能多离谱。
“那男生改口了,现在一口咬定从没收过那姑娘的钱,还说两人没谈对象。”周定一脸嫌弃,道:“现在还真的没有证据,当时也没留欠条,给的还都是现金。那姑娘想把钱要回去都没办法。”
周定看了眼门口,又走了几步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才转回来小声道:“学校说这件事影响太坏了,要尽快把事情给压下来。”
“啊?”陈今震惊过后又是了然、失望。虽然知道这个社会上各种潜在小规则、不是什么都是公平的,但听到学校这个处理态度,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常老师经验比他们两个小年轻足,摇摇头,道:“这种事情,学校都不好给那男生处罚,现在都还是没凭没据的事情,这就只能私底下调解了。”
“再有,一帮校外的人冲进来学生宿舍打人,不管是为了什么,这都够学校保卫处、宿管做检讨的了。这次是还没闹到,真要在学校闹出人命来,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等着吧,学校肯定又要开会讲这件事了,后面学生品德教育会都得安排上来。学校的管理肯定也会更严,校外的人进学校、进宿舍,以后都要严查了。”
这都不用说的,主题班会又得安排起来了。
陈今叹了声气,“还是太冲动了点,那么多手段可以用,犯不着一来就动手啊。”动了手,出了事,人家一计较,真的是有理变没理了。
周定:“这也不能全怪人家,我晚了几步到的,还听到那男生放狠话。太嚣张了,谁听了不生气,来的人本就带着火气了,这么一激,得,气上头了。现在是那男生反过来要报警。这事闹得.一帮人跟着糟心。”
陈今愤愤道:“所以说,女孩子真的是要擦亮眼睛找对象,有钱就该自己花,拿来养男人还不如拿来养条狗。”
一时间,办公室两位男老师和曾想过给陈今介绍对象的何老师又沉默了。想反驳吧,但是陈今这话话糙理不糙。
陈今
哼哼了两声道:“不过,我觉得,人家都能找到学校里来要钱了,除非这个男的以后不留在榕市也不回老家,躲到天边去了,不然他工作了,人家还是会闹到工作单位去。现在他是省钱得意了,且看以后有他倒霉的。”
周定赞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这倒霉是迟早的事情。”
常老师对何老师道:“还是劝劝这位男同学吧,欠了人家的钱该还就还了,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以后的路还长远着,别把路给走窄了。他这真要追究打人的事情,他在学校上学是没影响了,人家回了老家,指不定怎么找他家里人算账。”
“唉,劝我也劝过了。”何老师也很无奈,“他现在也和我咬定是人家坑的他。”
头疼。
以为嘴硬就能蒙混过去?实际上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要真是别人专门来冤枉的他,一开始怎么不反驳?劝都劝不动,也是没办法了。
后面连着三天,办公室甚至整个学院都是在讨论这件事情。
辅导员们开完会出来,就各自着手准备要给各个年级的学生开年级会。
陈今开一小时的会,都不知道反反复复地提了多少句“遇到事情不要冲动打架,能沟通就沟通,不能沟通就先冷静冷静再沟通,总之就是不能动手,起码不能是你先动手”.
讲得嗓子眼都干了。她决定这个周末去看看有没有那种很小巧、方便携带的喇叭或者音响。每次开年级会都是一百多人,坐在一个大教室里,不扯着嗓子大声说话,后面的同学可能都听不到。
“最后一遍啊!不能打架!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开会出来,看了眼时间,走回到学院办公楼差不多就到下班的点了。今晚不想在家做饭,也不想吃学校外面的小炒了,下班没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了学校一食堂吃饭,吃饱后去了学校操场散步。
看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在球场上奔跑,看前面的小情侣别别扭扭的、两个人的手试探半天都没牵上,看操场边灯光下有人拿着英文课本大声朗读
从这天开始,陈今开始有点喜欢三食堂的晚餐和学校夜里的操场。
在周五傍晚,宋教授总算是逮住了按时下班回来的陈今,知道她还没吃晚饭,就把人招呼回家里吃晚饭。
“你这天天都在家,我还经常找不到你人在哪。上周末就想找你说事情来着,你周末没在家。”
“我上周末家里有事情,回去处理事情了。”
“家里的事情啊?没大事吧?”
“算是大事吧,都是大好事。”陈今和下楼的习院长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宋教授找她说什么事。
“哦,又差点给忘了正事了。上周六小黎和小白过来请教问题,带了一个老同学过来,说是你高中同学,想来找你的。你这当时没在家,就没遇上。那男同学叫唐祖铭,是你高中同学吧?”
陈今真是服气了,这人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居然还是跟着黎行一过来的,也不知道这两货怎么凑一起去了。
“是高中同学,不过我和他不熟。这人也太恶劣了,他就是想通过我了解我朋友的情况,就上次来我家里的那位当兵的朋友。星期一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也碰见他了,警告过他以后不准来找我了。您以后再见到他,不要理他,这个人跟听不懂话似的。”
宋教授了然了,“他过来的时候,还跟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还以为他是想要追求你.不过你放心,我没和他说你的事情。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有时间做点什么不好?净搞些乌烟瘴气的。”
“嚯,那可不是。您不知道最近学校事情多了去了。”陈今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数:“我们学院有个男生被老家的对象讨债讨到学校来了。”
“这个我听说了,这种事情啊,不稀奇了。”宋教授不意外地道:“七十年代末那会儿刚恢复高考,多的是抛下老家那个,在学校里另找的。现在这都不算什么,以前那是老婆孩子都不要的。这些人,读书的脑子有了,但这品性不行。”
可这也没办法,高考只能淘汰学习不好的,没法淘汰品行不好的。
她那死鬼亲爸还不是一样?当代刘世美。
话说上次去桥西村签字,全村人未来拿分红的事情,都没见刘时笙到场,之前看他挺积极的。倒是刘家的那三个伯父,争得急赤白脸的,个个都想着分家。
没别的原因,人家虽然是按人头分钱,但打钱时是按户打,收钱的那个人是各家的户主。整个家里的大钱都牢牢捏在刘老头手上,其他人不想造反才怪。
真不敢想以后桥西村
真的遇上拆迁了,他们家得多热闹。到时候她就天天跑桥西村去,就算上班没空,也得找个人住在村里给她播报最新消息。
她真是太坏了,嘿嘿。
又一个周末,陈今跑了趟婚庆店,这次试的婚纱没有需要改动的了,陈今把尾款给附了,抱着一个大盒子离开。
顺道去了附近的银行查卡里的余额,发现征地的赔偿款还没到账。
去鼓西路买蛋糕时,老板看到她就顺口问道:“这次也是买两份一样的?”
陈今犹豫了半分钟,最后还是点头,“对,要两份一样的。”
拿着蛋糕上车时,她都要开始唾弃自己。
虽然是不想和沈百川谈对象,但人家确实是帮了她,给她传了那个大个消息,光是后面补种的那部分,在530万赔偿款里起码也能占到十分之一,不能赔偿即将到手了,就不请人家吃蛋糕了。真的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陈今开车回家路上一直在自我反省。但是,沈百川家院门前没车,家里大门也紧闭着。一直到她第二天早上去上班,停车位上还是空荡荡的。
蛋糕放过夜都够久的了,陈今就转身回去把要送沈百川的那份带去了办公室。袋子里三份小蛋糕刚好够给三位辅导员分。
“这个蛋糕味道可以啊,是在哪里买的?我家妞妞过生日我也给她买一份。”何老师问。
“在东城区,你沿着鼓西路走,店名就叫红叶蛋糕。”
“哟,我不在这儿了,办公室待遇都提升这么多了啊,有个有钱人当同事就是好。”上学期结束就调去了行政南楼坐办公室的莫老师突然出现办公室门口。
这人一改之前在这边办公室的“苦大仇深”,鼻孔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就调去了行政南楼当行政老师了而已,看把他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上领导了。
大家没一人吭声,被提到的有钱人陈今更是懒得说话,把从家里带来的一大束鲜花给装花瓶里。她就不追求什么插花艺术了,随手摆摆,权当给普通日子增添点色彩了。
“我过来找你们院长,顺便过来看看老同事们。那行,你们忙你们的,我先走了。”
陈今感慨,有时候日子就是得多些别人的乐子,不然一天天的都是一个样。就比如刚刚来唱独角戏的莫老
师,自说自话也怪搞笑的。
她这突发奇想,有点想把她遇到过的“新鲜人”和“新鲜事”给写下来,汇总起来,编成《富婆的日常见闻》,不知道这样的书有没有人喜欢看
她一早上都在琢磨这件事的可行性。推己及人,看到这个书名,她是肯定好奇,想要买回去看看富婆平日都有些什么见识的。就算是被书名骗到了,再翻开看看里面的八卦事,啧啧,可以原谅作者乱起书名。
“小陈,小陈!”
“啊?常老师您喊我?”
“想什么好事呢在这偷笑?”
“没什么好事,全是别人的趣事。”陈今磨拳擦掌,她有点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双手了。
为此,陈今特意去请教了往出版社投小说稿的冯真。请教完,陈今觉得自己就适合凑热闹,不适合写热闹。因为她只会“嘿嘿嘿”表达,什么各种描写?没有的。就是这么直接。
上班的日子规律且安全。
没错,安全。
听三舅说,陈五叔家被人盯上了,就是冲着他家的征地赔偿款去的。那些人挺贼,分头安排人去接近陈五叔的一儿一女,陈家欣晚上下班回家,差点在路上被人拖走,还好遇上警察巡逻,不然会出什么后果都不知道。
三舅让她最近就老实待在学校,不管是在小洋楼还是在学校,都比在外面安全得多,何况她每天出门还是开车,避免了有心人想要堵她。
去年两个村子一起拆迁,一下子暴富的人多,别人想坑钱还能挑挑对象。今年征地,就那么几家,而且还是开发商自己来谈,就显得他们几家的目标大。
钱都还没打到账户里呢,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要说大肥羊,陈今绝对是头号大肥羊。所以陈今现在只在家里—学校两头跑,还去和门卫说了,要是有人来找她都不要给人放进去,一定要她自己带进去才可以。
但要是有人找到别的门路,通过别人进去,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今的警告起了作用,反正唐祖铭没再出现过在她面前。同样的,她这周也没怎么遇到过沈百川。偶尔陈今急匆匆赶着出门去上班,两人在院门前遇到就打个招呼,然后各自赶着时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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