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容这次要带着沈梦珂进城,她没有选择步行,而是选择到村口坐牛车。
赶牛车的是本村的牛大郎,青山村沈姓是大姓,几乎占了村里人口的八成,剩下的杂姓占了剩下的两成。
当然,人口如此,田地也是,原先沈氏一族占了青山村9成以上的土地,也就李家出了一个李秀才后,沈氏一族的土地占有量少了一成。
其他杂姓人家土地很少,要不给富裕的地主佃田种,要不就另外寻生计,比如牛大郎就买了牛,早起拉人到城里,他在城里给人拉活,下午再来人回来。
拉人到县城,一个人两文钱,虽然不多,但对于没什么来钱门路的农村人来说,两文钱也不是小数目,李美容是不舍得花这个钱的。
今天带着闺女,闺女又是准新娘,不好跟她一起步行,这才选择坐牛车。
车把式牛大郎看到她们母女俩,笑着道:“童生娘子,这是带阿珂进城置办嫁妆?”
“去城里办点事。”
李美容含糊地回道。
沈梦珂紧跟着打招呼,“牛叔好。”
牛大郎笑呵呵地道:“阿珂越大越水灵了,童生娘子好福气。”
李美容没甚威力地瞪了眼沈梦珂,佯装嫌弃道:“你是没见她气人的时候。”
沈梦珂无语子,不同的时空,相同的家长,别人夸自己孩子时,家长们为啥都要故意贬低孩子,她不理解。
很快又来了坐牛车的人,是同村的一个中年女人,杂姓李家的媳妇张氏,她到了跟前,笑呵呵地问道:“童声娘子,这是去城里买嫁妆?”
“不是,就是去城里办点事。”
李美容还是同样的回答。
张氏咧嘴一笑,嗔怪道:“童生娘子,你不用找借口,我保证不会乱说。”
李美容微微一笑,拍了拍沈梦珂,“阿珂叫婶婶。”
沈梦珂乖巧地过来福了福,“婶婶万福。”
张氏从没有被人如此镇重对待过,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忙不迭地回道:“你也万福。”
李美容赶紧打圆场,“张娘子,阿珂年纪小,担不得你这样问候。”
张氏也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尴尬地笑了笑,便上了牛车。
后来又有人过来,问了相同的话,李美容都是给予同样的回话,大多数人还好,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翻白眼,“一双大脚,置办再多嫁妆,也遮盖不住粗鄙品性。”
沈梦珂气炸了,她大脚咋了,又没吃她家大米,她张嘴就要回怼,却被李美容拽到了身后,她则如同护着小鸡崽的母亲一样,回怼:“你也是大脚,说别人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妇人黄氏气地心梗,她娘家穷,幼时没裹脚,嫁的夫家也穷,嫁过来之后,操持家务,还得下地劳作,日子过得跟泡在黄连水里一样苦,只有文氏会时不时地安慰她。
她跟文氏娘家一个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颇好,听文氏说沈启明一家欺负她,便打算替文氏找回场子,显然李美容不会惯着她。
“坐稳了,该走了。”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牛大郎皮鞭在空中甩了一个鞭花,再用手拍了拍牛后臀背,“牛宝,走了。”
牛车驱动,车上的气氛有些僵硬,老牛负担着一车五个人的重量,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进。
大概过了几秒钟,一个圆脸的大娘开口打破了沉默,“童生娘子,听说你家阿珂捣腾出来一种粉片,特别好吃,是真的吗?”
“瞎捣鼓出来的,勉强能入口。”
李美容谦虚道。
大娘嗔怪道:“孩子好就是好,不用藏着掖着。”
李美容但笑不语,接着便听大娘问:“粉片贵吗?”
“跟白面一个价。”
李美容直接报她卖给城里的价格。
大娘爽朗一笑,“比肉便宜多了,我家过几天要办满月宴,能不能帮我家做一些?”
她眼睛又看了看沈梦珂,“知道你们家最近忙阿珂的婚事,没时间就算了。”
挣钱的生意上门,李美容真不想拒绝,可是再有半个月就是闺女的婚期,嫁妆等事都还没有准备好,她实在有心无力,只能忍痛拒绝,“对不住,我们是在没时间。”
大娘摆了摆手,“我知晓,也就问一问。”
车上的气氛终于开始活络起来,话题就从粉片开始,有位年轻妇人开口说:“李嫂子,那粉片的口感,我怎么吃着跟县城蓉记的酸汤粉一样啊?”
“巧合吧。”
李美容含糊道,她可不会把挣钱的路子随便告诉人。
“蓉记新出的酸粉粉好吃着呢,酸酸的开胃,那粉又滑又劲道,城里人想吃还得排队。”
年轻妇人神情带着得意地道:“还好我当家的认识那家掌柜的,带着我去吃不用排队。”
这话一出,全车的人都朝着她投去羡慕的目光,农村人平常不大进城,就算进城能够买一个纯白面馒头,或者吃一个肉包子,就已经是打牙祭了,下馆子吃饭,那是有钱人家的作派。
大家羡慕之余,夸了年轻妇人两句,便开始打趣沈梦珂,沈梦珂故作害羞地低头,这种场合她一开口,这车上的势必会更热衷于打趣她。
大家见她害羞,便打住了话题,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儿,一路上听着她们说家长里短,倒也不寂寞,很快便到了安县的县城。
安县在大齐朝只是中等县,地处内陆,又没有河流,看着官道的便利,成为陆上交通中转站,这才勉强成为中等县。
县城的城墙高大巍峨,古色古香的青砖结构备显厚重,他们过来的方向是北门,此刻城门打开,看门兵士手持长枪,四人负责警戒,两人负责收钱,另外还有记账的。
进城费按照人头收,一人两文钱,哪怕需要抱怀里的娃娃,也得交进城费,而牛车骡车马车收费三文,多的一文是卫生费。
牛大郎需要进城拉活,所以他交了进城费三文,其他的一人自费两文。
李美容从怀里掏钱,肉疼得手有些哆嗦,今天她们母女俩来回车费需要八文,进城费四文,支出十二文,两斤多蕨根粉的钱呢。
和大部队分开后,她便开始念叨,“也不知道绒花能不能卖成钱?”
“阿娘,咱们的绒花这么漂亮,肯定能够卖出去的。”
沈梦珂语气含笑地说道。
绒花在种花民族的非遗,有些上千年的历史,深得皇亲贵族的喜欢,大齐朝跟华国历史大差不差,虽然她不清楚这个朝代有没有绒花,但她想着文化既然是一脉相承,审美也应该大差不差,所以不怕卖不出去。
但虽有信心,也得仔细挑选合作的平台,她拽了拽阿娘的胳膊,问:“阿娘,安县首饰铺子哪家最好最公道?”
虽没进过首饰铺子,但作为女人,谁还没有个梦想,等有钱了去首饰铺子买一套喜欢的头面,她脱口而出道:“珍宝阁的首饰最好,听说订制首饰也从来不会故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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