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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嘴硬

烛影摇曳,阴翳投落在她夫君的面容上,神情晦明难辨。

“兄长他什么都不缺的。”

她总要来见自己,这样莫名的兴趣有些奇怪,裴玄章夹起一块鹿肉,淡淡道:“他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在他面前只需守礼,瓜田李下,见多了会惹来流言。”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吃醋一样?”

谢怀珠擦了擦眼泪,莞尔道:“谁会想见大伯,管他官做得多大,横竖又不是我的郎婿,你要是不想我巴结他,我不去就是了。只是府里有些事情我不大明白,怀思堂住了哪位脾气大的贵客,听婢女说起,似乎是因为母亲盼着我有孕才要忍着他,你动辄外出好几天,府里主事的就这几位,郎君叫我去问谁?”

连皇爷都亲自见过他们兄弟两个了,她的丈夫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只是仍有疑问未解,想求世子查明,要个心安罢了。

只是她的夫君似乎对此兴致缺缺,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贵客,听母亲说过,是个盼着把次子过继主支的远亲。”

谢怀珠疑惑地“嗯”了一声,忽而福至心灵,小心翼翼放低了声音,怕婢女听到:“是世子不能生育么?”

裴玄章深深望了她一眼,是他提议分桌而食,若无桌案的遮挡阻碍,只怕他当众就要露丑,将她不管不顾地扯过来。

“不要私底下议论兄长的事情。”

他沉声警告她:“背后议论人是非,不是君子之举。”

谢怀珠低低应了一声,郎君这语气让她想起大伯教训她的样子,心底却叹息果然如此,连郎君都不便与她多言,她其实也一直好奇大伯已经到了年纪,难道就没个情投意合的姑娘,二郎没回府前,他是镇国公府的独苗,迟迟不婚,总会有人惦记爵位与家产。

不过人哪有样样齐全的,上天教他这样令人羡慕,留下些缺憾也不奇怪。

就是那个远亲实在令人佩服,她见大伯一面都怕得不成,这人还敢打着将儿子过继给他的主意,轻轻叹道:“虎毒不食子,当真是富贵险中求了。”

裴玄章颔首,族中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然而人性如此,他宽慰道:“母亲不告诉你,大约也是怕你多想,但若说有人将手伸进院里害你,他们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将来有了身孕也不必多虑。”

谢怀珠轻快地应了一声,含笑道:“有郎君在,我什么都不怕的,你还能瞧着别人欺负我吗?”

人逢喜事,她不知不觉吃了许多美味的鹿肉,但是侍女收拾桌案,见郎君桌上的饭食似乎只用了一半,疑惑道:“做的菜不合口味?”

厨房做得还算鲜嫩美味,膻味被很好地掩盖在香辛料的气味里,然而这鹿肉却似星沫微火,迅速漫至心野,燎起无穷无尽的春意。

手按在案几上,袖底青筋毕露,裴玄章强压着那阵跳,平和解释道:“晚间少食方为养生之道,但盈盈还在长身体,你该多吃些。”

谢怀珠有些羞怯,但漱口更衣之后,她望着郎君那里,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她听人说起过鹿肉算是补品,但镇国公府的鹿肉……未免太补了。

就是她现在有些力不从心,谢怀珠犹犹豫豫道:“郎君,要不然我们就轻轻地试一次……”

他今日气颇不顺,见她目瞪口呆,声音难免严厉些:“谁叫你盯着男人瞧!”

然而这话一出口,裴玄章立刻意识到是他火气过盛,却无缘无故迁怒于她,勉强柔和了语气,俯身环住弟妇的身子:“你身上还不好呢,再等几日不迟。”

谢怀珠被他训斥时只是震得一呆,随后又被人抱在怀里轻哄,这委屈才显出来,她有些闹脾气:“那我要是等不得呢!”

裴玄章有些后悔今夜就来告诉她这喜讯,倒不像是讨她欢心,反而是为自己寻了一处修行之地,他将将克制住那阵欲,平和道:“盈盈,你不必为了谢我就勉强自己,为岳父说两句话也是我该尽的孝心。”

只需再过几日,他就能为玄朗寻到名医,如何还能装作弟弟的模样与她亲热?

谢怀珠气结,身子几乎要哆嗦:“谁说我勉强,没有勉强的,我就是喜欢你才想……”

然而她的夫君未免也太古板了些,拍了拍她的背,像是有些疲倦:“明日外出有事,不方便的。”

这拒绝简直生硬得很,谢怀珠赌气应下,他都成这样了,还能装得住么?

他的气息很快变得均匀,假若他只当她是红粉骷髅,鸳鸯红帐如黄土冷幡,种种引诱皆为泡沫幻影,倒不至于十分难熬,可是夜半月升,那一床锦被里却传来轻轻的颤动,像是尽力压抑过一阵哭声,才翻过来抱住他。

“郎君,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年纪太小,不喜欢和我行事?”

她声音轻轻,忐忑里带有浓浓的委屈,但是怕惊到熟睡的丈夫,只伏在他肩头蹭了蹭,像鸳鸯似的交颈而卧。

似仍觉不足,从被底握住他一只手,重重按在自己心口,在他颈边亲了一下,委屈又有些无赖得意:“伪君子,一堆道理,我瞧你明日怎么说!”

手底是不算陌生的柔韧,却比暖炉更热,捧也捧不住的。

裴玄章呼吸微促,他只需恰到好处地醒来,轻轻一翻,就能再度拥有弟妇,她就算有些起床气,也绝不会拒绝。

近乎疯狂的念头不欲让他清心,原本被衾被隔断的香气随着热源的靠近愈发清晰,覆住的肌肤下是一颗为“他”而悸动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身边躺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只是他做不到忽略她的身份与年纪,她已经习惯了二郎的陪伴,两人融洽和睦,并不会觉得他们之间相差多少。

然而他生来就在亲生父母身边教养,阅历见识远胜于二郎,更熟悉镇国公府的一切,大可以用足够多的借口,消除她每一次的疑心。

甚至随便做些什么,都可以收获她足够多的感激。

是他引诱了她,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伤了弟妇的心。

终究那只手还是稳稳覆在女子心口,待她呼吸彻底平稳之后,才不着痕迹地挪开,替她重新掖好被角。

……

“兄长当真是这样说的?”

自从见过兄长与妻子亲热,裴玄朗夜间总不能安睡,他急切地想要回到镇国公府,但是侍从却客气留住了他。

“世子正率人查探那位医师的下落,不日就会来接来为二公子看诊,这是世子亲笔,应当不会有差。”

裴玄朗将兄长的信读过一遍,不免生出些惭意:“是我不好,累得兄长奔波。”

他以为哥哥在同妻子恩爱缠/绵的时候,裴玄章已经到了南直隶太平府下的池太兵备道视察标营,名为巡察,实则为他求医。

信里兄长将这位唐神医的来历简略同他说了一遍,只要能得他医治,即便不能恢复如初,阴冷天气也能好受许多。

与那日浴池中的步步逼近不同,兄长劝他多以父母妻子为念,等治好了双腿与隐疾,再与谢氏夫妻团聚不迟。

……希望那时他也能遇佳偶,请他与弟妇喝一杯喜酒。

“兄长改了主意,想择人成婚了?”

裴玄朗颇感吃惊,他再三确认信里的话,默了良久,才徐徐吐出一口气:“那也很好,万一纸包不住火……”

盈盈已经与兄长有了那层关系,日后一旦发现与她同房生子的另有其人,而那人非但与他们同居一府,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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