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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我犯了大错

祭台坍塌,工部早已经派人去查询原因,结果就是……

用的砖石有问题。

而此次负责砖石材料的是沈沉英。

“这些材料的确是我跑集市选的,但采买的人不是我。”沈沉英看着眼前坍塌的祭台,分明前几日督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废墟。

“我没记错的话,周大人当初可是把采买一事交给了你,材料和账目都是经你手的,你现在说采购不是你,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提出质疑的人是潘长原,他抓起一块砖头,轻轻往地上一扔,便碎成细块,看上去脆弱不堪。

“沈大人,劣质砖石和优质砖石,这价格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吧。”

这是在暗指她贪了这笔款?沈沉英听着想笑。

“我当初在选择这些砖石的时候,和那位民商老板验了货,签了契约,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你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说不准是你和那个老板一同勾结,以次充好,借机贪墨呢。”

潘长原的每一句话都在给她定罪,还都是不小的罪。

沈沉英也开始观察这些砖石,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亲自去选的时候看到的货绝对不是这样的。

“周大人,货是我选的,但采买一事是交给底下师傅去的,不如把他们叫来一起询问一下呢。”

周越清看沈沉英也不像是那种私拿回扣的人,便叫了底下的人把经手此次祭台原材料采买的师傅都叫了过来问话。

但明显谁都不想惹是生非,都一口咬定是从沈沉英选中的民商那边拿的货。

为首的杨师傅是砖石科的老前辈,在工部待了几十年了,说话也是比较有份量的。

“我的的确确是从沈大人说的地址去拿的货,就算是要以次充好,我们也得有次货啊,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哪里拿的到这么多次货?”

“就算拿到了次货,这批货数量这么多,运输过程也会走漏风声。”杨师傅认真道,“我们还犯不上这么以身涉险。”

说完,他还把那日拿货的收据呈现了上来,上面有民商和杨师傅签字画押的痕迹,时间和动工那日之间也就间隔了两三天,所以如果手底下师傅采买动手脚,根本来不及。

这下问题就出在供货的民商身上了。

杨师傅看着这些坏掉的砖石,思索了片刻,又道:“不过这批货我当时去取时,很明没有那么劣质的,硬度和重量都没问题,理应不会出现坍塌的情况,除非……”

“除非什么?”周越清赶忙问道。

“除非他外面放的是好的,里面放的都是劣质的陈货,我们不可能一一去检查,这就给了那奸商可乘之机。”

要说那民商是个奸商,沈沉英是万万不信的。那是个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的,家里只有三口人,从砖窑之乡—穆州移民而来,做了十来年的砖沙生意,是有些本钱在的,犯不着拼上性命去和官府动这个歪脑筋。

而且那烧砖的窑子沈沉英还亲自去看过,都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底,还是沈大人年轻,不知道这些民商险恶。”潘长原冷哼了一声,“我们工部是有固定合作的皇商的,可能出价略贵,但品质可以保障,可惜有些人贪图便宜找民商,急于降低成本,好在官家跟前做出点成绩来,这不,就打了自己的脸。”

沈沉英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将毁坏的砖石拿起来掂了掂,闻了闻,最后颇为无奈地抛到了地上,看向众人。

“此事出于我的疏忽,还请周大人给我些时间查清真相。”

周越清点了点头,面上还是带着些担忧的:“我最多只能给你三日的时间。”

“祈雨大典已经定在了下月中旬,如果不能查清楚,你我,以及经手此项工程的人,都会被问责。”

几位官员和师傅们听到这话都开始面露难色,他们有的家中上有老者下有妻儿,有的和沈沉英一样都是刚被提拔到工部的,谁也不想在这关头触怒龙颜,落得个贬职罚饷的罪责。

明面上都没说,但其实对沈沉英已经颇有微词了。

此时失信于众,对她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如果没查清楚,沉君会一人担下所有罪责。”沈沉英朝着周越清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工部。

她没有急着去找那位民商求证,而是先去找了谢与怀。

此前听说他的妻子重病在家,这些日子都在调养,她出了点血买了几株昂贵的参子,提着去了谢府。

“沈大人实在破费,来我府上不需要备什么厚礼的。”谢与怀带她去了大厅,还命人取来了新年新上的茶叶招待。

“先前我几次请沈大人来府上一叙,沈大人都推脱了,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呢?”

见谢与怀跳过了兜圈子寒暄这套,沈沉英便直入主题了。

“我想再见段司乐一面。”

谢与怀愣了一下,他看着沈沉英许久,内心犹豫不定。

他的耳边仿佛盘旋着肖氏对他的警醒:

不要让沈大人再和阿玉来往了,她好不容易从当年那场漩涡之中逃离,别让她再牵涉进去。

而那件事中的那个人,便是杜悦。

沈沉英无端向段素玉提及此事,肯定不是凑巧,她们心知肚明却不敢声张。

沈沉英看出了他的为难,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书信,递给了他。

“若是不方便,可以劳烦谢大人将此信交给段司乐吗?”

“她可以选择看完烧掉,当做无事发生。”

谢与怀迟疑了片刻,接过信:“这信中是什么内容?”

“关于杜悦的。”沈沉英没想瞒着。

她看着谢与怀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拿着那封信,面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直接笑出了声来。

“谢大人别紧张啊,我只是好奇杜掌乐的乐谱,这不是祈雨大典快到了,我想问问段司乐还能否还原当年的那一曲《大定乐》。”

“实不相瞒,我需要将功补过。”

“什么意思……”

“我犯了大错谢大人。”沈沉英微微垂眸,吹了吹茶盏上的雾气,看上去有些惆怅,“祭台建造出了问题,我是主责。”

沈沉英将事情原委都告诉了谢与怀。

谢与怀捏着茶盏的手有些用力,骨节处竟然泛了白。

“我相信沈大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认真地看着沈沉英,愤愤道,“你估计是着了有心之人的道。”

“沈大人可有怀疑对象?”

“自然是有的,可偏偏这批货品全部都过了我的手,怎样我都脱不了罪。”沈沉英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是真的没辙了。

“其实我有个主意。”谢与怀说道,“沈大人要不干脆就把这些全部推给那个民商,这样或许官家降罪,还能罚得轻些。”

“这不可能。”沈沉英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若是为了让自己洗脱干净而去陷害别人,那她宁愿自己把责任全部扛下。

她没有看谢与怀,一是感叹民商不易,二是怕谢与怀看到她眼里的那一丝失望。

她以为谢与怀只是习惯在官场上逐利,但没想到他也会有欺压百姓这种念头,尽管是为了她在考量。

“谢大人,我想起我还有些事,就先行离开了。”沈沉英起身行拱手礼,“还请你帮我把书信交于段司乐。”

看到沈沉英这般恳切,谢与怀也不好意思再推脱,朝她点了点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白日里空荡寂寥的卞府终于有了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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