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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依依出轨了?

陆廷淮瞳孔明显震颤了一下,他倏然拧眉,看向沈既名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他说什么?

“我本不想说出来的,但我不说的话,陆总恐怕还要继续误会自己和凝依的关系。”

沈既名语调越发嘲讽,止不住的笑意从胸腔闷出来,又被他要忍不忍的克制,听上去完全就是在挑衅。

“凝依在她19岁,也就是五年前,就已经对我表白。只可惜来C国不久后,她就失了忆,于是这四年只能耽误下来,没能早点和陆总解释清楚。”

“当年向家出事时,陆氏的态度我看在眼里,既然现在凝依已经选择我,陆总就不必再把往事挂在嘴边,给凝依扣个莫须有的,‘未婚妻’的帽子了。”

“我想,凝依应该不愿意再和陆总有什么交集。”

“呵。”陆廷淮听完冷笑了一声,犀利的双眸似乎要蹦出火星,阴鸷的可怕。

“她失了忆,怎么就算成,她选择了你?”他不屑地扯开唇角,鄙夷和轻视在脸上漾开,像是从没听过这样的玩笑。

依依19岁时就喜欢上了他?

依依出轨?

依依和他分开是为了去找他?

依依为了他,而抛弃他?

呵。

陆廷淮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听到这么滑稽的话。

依依在他身边,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认识了一个C国人,还爱上了那个人,这可能吗?

他宁愿相信依依是因为当初他离开,而恨他、怪他,都不会相信这么无理的措辞。

“她喜欢你?你想清楚再说话。”他冷冷地撇下一句,话里的警告透着压迫感。

从没有人敢这样质疑他和依依的关系。

“陆总从前和凝依感情深重,所以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我理解,但……这就是事实。”沈既名不急不缓地说。

他在那道几乎含有杀意的目光下,没有半分退缩,底气甚至比刚才还要足。

他满身都是轻快和疏朗,那股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自信愈发浓烈。

和陆廷淮现有的戾气截然不同。

“我这样说,陆总可能就明白,什么叫凝依选择我了。”

沈既名再次开了口,这次他不是在叙述,而是像背诵一样,一边回忆,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

“2009年5月11日,我的生日,但我再也不要邀请大家来家里。”

“2013年8月9日,我和阿淮、秋秋、书以、朵朵,一起在方园避暑了一个月。”

“2014年9月13日,分科了,妈妈让我学文,秋秋和我在一起。”

“2015年11月12日,和阿淮订婚了。”

“20……还需要我继续证明吗,陆总?”

沈既名尾音落下,温和干净的嗓音没有半分攻击性,可说的每一话,都几乎是对陆廷淮的凌迟。

陆廷淮身子紧绷,在他一句一句里拳头攥紧,若不是有强大的定力,他此时恐怕已经浑身颤抖崩溃。

沈既名说的,全部是向凝依日记本上的内容。

她说要留给他,却没留的日记。

她内心最深处,只向他敞开,只对他倾诉的日记。

他所有的底气来源。

她过往的一切。

现在,就这么被另一个人男人知道,从另一个男人嘴里,说了出来。

那份独属于他的,她给别人了。

她真的给别人了。

原本毫不动摇,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迅速土崩瓦解,零落成泥。

那些告诉自己的不可能,都像一个个巴掌甩在他脸上,又疼又麻,心里像被人生生剜下一块肉,让他连自己骗自己都再做不到。

他和依依之间,有了别人。

依依真的不爱他了。

真的。

陆廷淮眼底染上腥红,他死死压下涌上来的情绪,冷冽的氛围在房间里盘踞,时间每过一秒,两人间的硝烟就更重一层。

“你找死吗?”陆廷淮紧声道,他现在处于冷静和崩溃的边缘,整个人散发的危险气息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既名闻言淡笑了一声,那股难辨的情绪彻底摊开,赤裸裸的,都是对陆廷淮的讥讽。

“恕我说句难听的,我要是死了……陆总和凝依,可就真的没可能了。”他微微眯眼,声音也跟着冷下来。

“周五花云家的宴会,凝依会作为我的女伴出场,陆总若是有自信,大可试着邀请凝依,看她会选择谁。”

沈既名骤然像变了个人,浑身的气场压下来,不再隐忍,低沉的气压横冲直撞地冲向陆廷淮。

他把向凝依当成自己的盾牌,让自己直着腰,不必对陆廷淮摇尾求饶。

陆廷淮翻涌的气性就快压不住,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已经暴起,这场豹与虎的交锋,胜负已分。

“滚!”陆廷淮怒呵了一声,声音低沉,锐气和怒意盛的惊人。

沈既名勾勾唇角,没再说话,干净利落地起身离开。

门打开又关上的间隙,一声“嘭”的巨响从房内传来,酒桌上的酒杯和红酒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让坐在对门外的方城西和宋夺瞬间站起身。

两人皆看见沈既名神清气爽的从屋内走出。

那得意的模样,像打了场胜仗。

方城西一个箭步追上,拦住要走的沈既名。

“站住!”他吼了一声。

沈既名其实有看见他们二人,只是存心不想和他们交谈,假装看不见而已。

但此时被叫住,他还是停了下来。

冷淡的面庞在面对方城西和宋夺时,没有第一时间放缓,他上下打量打量了两人后,才又扬起唇,露出较为善意且略有阿谀的笑:“方总?”

方家是娱乐大业,虽很少掺和正经生意场上的事,可论资产,A市大半的豪门见着方氏,都要低着头走。

沈家就是要低头的那一个。

而方城西虽然不务正业的名声大噪在外,可作为独生子,圈内也无人不认识他,无人敢招惹他。

方城西往陆廷淮在的包间扫了一眼,随后问:“你和廷淮说什么了?”

怎么好像发脾气了。

沈既名笑得散漫,只玩味地说:“这句话方总去问陆总,答案应该更准确。”

明明是故意放低姿态的称呼,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谦卑,甚至听着还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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