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旧砚台,砚台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常用的物件。
墙上挂着一幅墨竹图,笔触细腻,竹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墙角的**架上,还摆着几个精致的瓷瓶,一看就是珍品。
岑晚音的指尖轻轻落在砚台边缘。
那处磨损的弧度温润,像是被无数次稚嫩的小手摩挲过。
刘妈站在门边,声音放得极轻。
“姑娘,这砚台是老爷当年特意给夫人选的小尺寸,怕她拿不动大砚台。夫人那时候才五岁,握笔都要踮着脚,却偏要学老爷写‘竹’字,墨汁总沾得满手都是。”
“五岁……”
岑晚音喉间发紧,眼前仿佛浮现出小小的母亲踮着脚尖,趴在书桌前,小手攥着毛笔,墨汁顺着指缝滴在素白宣纸上的模样。
原来母亲走失时,还是个需要人哄着的孩子。
方承业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架最下层的一个小木盒上,声音带着几分怅然。
“那盒子里,还放着她当年最喜欢的玩意儿。”
他伸手取下木盒,打开时,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磨得光滑的竹制小风车,叶片边缘还留着淡淡的青痕。
“她五岁生辰那天,非要去城外竹林放风筝,我给她做了这个风车,她攥着跑了一路,连午觉都不肯睡。”
方承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风车叶片。
“你母亲走失那天,我们只捡到这个掉在路边的风车,上面还沾着泥渍,想来是她挣扎时弄丢的。”
岑晚音接过木盒,指尖抚过冰凉的竹制风车,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五岁的孩子,在陌生的路上,该是何等惊慌?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曾模糊地说过“竹”“风车”,那时她不懂。
如今才知,那是母亲藏在心底最深的童年印记。
昭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踮着脚看木盒里的风车。
“外祖父,这是母亲小时候玩的吗?”
方承业蹲下身,把风车轻轻放在昭昭手里:“是呀,你母亲当年像你这么大时,每天都要拿着它在院子里跑。”
昭昭小手攥着风车,跑到窗边轻轻吹动,叶片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像极了方承业记忆里,那个攥着风车在竹林间奔跑的小小身影。
岑晚音走到书桌前,翻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张泛黄的纸。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竹”字,笔画间还带着孩童的笨拙。
刘妈在旁补充:“这些都是夫人当年写的,老爷一直没舍得扔,说等找到夫人,要拿给她看看自己小时候的字。”
“母亲她……”岑晚音哽咽着。
“她后来总教我写‘竹’字,说这字最挺拔,只是我那时候总写不好,她还笑着说,等我长大,就带我国外祖父的竹林。”
原来母亲从未忘记这里,从未忘记外祖父。
方承业拍了拍她的肩,声音带着几分释然。
“都过去了,如今你和昭昭回来了,听竹苑总算能盼回她的亲人。往后,咱们把她没来得及享的福,都给你们补上。”
这时,院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老爷,厨房的奶黄包蒸好了,要不要给小公子端过来?”
昭昭眼睛一亮,拉着方承业的手:“外祖父,我们去吃奶黄包!我要告诉母亲,太傅府的奶黄包可好吃了!”
方承业笑着点头,牵着昭昭往外走。
岑晚音看着祖孙俩的背影,又看了眼桌上的旧纸、手中的风车,心里满是暖意。
她知道,母亲从未离开。
她的爱与牵挂,早已化作听竹苑的青竹、书桌的旧砚,永远守护着她和昭昭。
岑晚音把木盒轻轻放回**架,又将那几张泛黄的字纸仔细叠好收进抽屉。
指尖最后拂过书桌边缘,像是在与母亲的童年轻轻道别。
刚走出东屋,就闻见院子里飘来奶黄包的甜香。
刘妈正端着一个白瓷盘从回廊走过,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在寒风里轻轻晃。
见她出来,刘妈连忙裹紧了身上的棉袄,笑着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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