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娘子主动招呼:“霍娘子,早些晓得你爱看,该提前约着你一道了。”
霍娇难以给她什么好脸色,做着表面功夫:“我不怎么看这些,今天是陪着几位夫人。”
不是听不出霍娇不欢迎,大娘子打量身边的两位夫人,都很眼生,不很放在心上:“我这里也有贵女相约,那就先失陪了。”
这时霍娇才看到祝家两位女儿也在附近。
刘夫人和素素倒是和祝家姐妹认得,不过也是点头之交,礼貌打了招呼。
兰小妹却不太喜欢祝家两个姐姐,母亲总要拿她和祝姐姐比较。霍姐姐就不一样了,出身不高,只会带她做有趣的手工,同她相处轻松又有优越感。
她方才听母亲说,一会儿还和祝姐姐们去吃点心,吟诗作赋,她心生退意:“阿娘,那我可以留下来,和霍姐姐玩吗?”
大娘子不太高兴,拿话刺着小妹,也刺霍娇:“霍娘子倒是八面玲珑,从何处结交的小妹?”
霍娇懒得解释,小妹则套着母亲耳朵不知说了什么,大娘子脸色慢慢变了:”哦?娘子与我家长子兰珩也相熟得很?”
顾念着谢衡之脸面,霍娇解释了一句:“大娘子误会,我和兰大官人只是生意上有一面之缘。”
大娘子神情古怪,步子也慢下来,霍娇同她点一点头,继续往前走。
她边走边去看素素和刘夫人。
谢衡之家里情况复杂,人又性格孤僻,好容易有了朋友,她很怕让他们看低。
然而素素和刘夫人的神色,显然是知道个十有八九,且站在谢衡之这边。看大娘子的目光里带着不屑。
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各自心中所想。
还是年纪最长的刘夫人最先开口:“可真有意思,想瓜熟来摘果子,偏还摘的阴阳怪气。”
素素忍不住笑了:“霍娘子别同她置气。反过来想,你只要过好同谢承司的两人小日子,兰家婆母越闹腾,越是将夫君往你这里推。”
霍娇听着心里舒坦多了,也忍不住同她们敞开心扉:“说来奇怪,兰家再怎么富得流油,也是商贾人家,祝尚书毕竟是朝廷重臣,又有皇后姻亲,为什么会同兰家走的得近?”
刘夫人为霍娇解惑:“边将养兵靡费颇多,奖赏麾下士卒之类,军费是远远不够的。常与巨贾交游。”
她伸手做了个数银票的动作:“一求金银,一求朝中靠山,各取所需。”
原来是这样。
后面谢衡之拨开人群,走到霍娇面前:“我看方才母亲找你,是同你说了什么?”
霍娇与他对视,两个人都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无事,打了个招呼。”
素素和刘夫人交换了眼神:“那我们就先走了。”
霍娇点头:“下回常来我铺子里玩儿。”
她两走后,谢衡之一直焦虑地盯着霍娇。
“真的无事,就寒暄了几句。”
三人走到小巷子中,人少了些,谢衡之与她面对面:“我怕你受委屈。”
霍娇心里一阵暖意:“放心。”
她不知该不该说:“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同你母亲走动吗?我不是觉得你该原谅她啊。只是,我看过很多孩子,越是不得宠,越是不被偏爱,反而会委曲求全,加倍付出。”
“嗯,”谢衡之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如果我告诉你,她现在找我,我不全是觉得我好,有出息了。更不会对当初薄待我有一丝丝后悔,你相信吗。”
“……那是?”
“她心里从没有喜欢过哪一个孩子,她待兰珩好,因为他是兰珩,是她名正言顺的长子。也因兰珩能在兰家站稳脚跟,能打理好生意。她现在找我,是因为先前许多年,将筹码压在曹后身上,如今希望通过我,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保兰家百年基业。”
霍娇属实没想到,兰家大娘子是这样的人。
怎么说呢,听起来居然还挺冷静,挺有格局的。
当然,作为牺牲品的谢衡之,自是对她的想法不能苟同。
不知不觉,霍娇发现他们走到一处熟悉的铺面。永宁人开的馆子,名不见经传的小脚店。
“晚上也没好好吃饭,”霍娇拉他和平安进来:“带你们吃点好吃的。”
永宁镇是她和谢衡之长大的地方,也有他们相伴一年的难忘回忆,给予她无尽的养分。
三人在门口的方桌坐下,谢衡之环顾四周,小臂撑着下巴,手指搁在黑漆的方桌上。
此处,是那个人带霍娇来的。
他心有挫败,即便霍娇强行不与他来往,那个人投其所好的能力,也足以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他抬起手,掩了掩额头,若是为这种事同霍娇置气,岂不中了他奸计。
霍娇浑然不知,她记得谢衡之的话,答应她不同兰珩单独相处。兰珩讨厌,但小酒楼的食物没有过错,好吃的东西应当带谢衡之一起吃。
乡音绕耳的熟悉感,让霍娇展露笑颜,这酒楼里的食客,也乐于在此结交同乡。
一个男子热情,拍了拍谢衡之的肩膀:“兄弟,看着眼熟?”
他五大三粗,遇上熟人,心里高兴,手下没个数。谢衡之忍住被冒犯的不悦,抬头和他对视。
那人确定道:“是谢秀才!我没认错吧?”
谢衡之并不认得这个人,但既然对他近况并不清楚,大抵也不是亲近之人。
他谨慎颔首:“抱歉,您是……?”
那人笑道:“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在你家附近住过半年,后来便来汴京闯荡啦。对了,你那寡母身体可还安康?”
提起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谢衡之除了荒唐并无他感:“她过世了。”
那人觉得提了不该提的,见谢衡之连连摆手,歉意道:“你节哀,唉,物是人非啊。”
坐在旁侧的霍娇心中也是一沉,谢衡之重伤醒来时,她询问寡母的下落,他茫然摇头。
大家默认那个可怜的女人凶多吉少,报官搜寻无果后,也不敢再在谢衡之面前提起。
果然还是不在人世了。
霍娇觉得今晚气氛有点低落,点了好几个谢衡之小时候喜欢吃的永宁菜。
过了总角之年,霍娇懂了事,便不再好意思单独同他一起玩儿了。霍老板念着他外公生前的恩情,年节会喊孤儿寡母来家里吃顿好的。
寡母也会做几个他爱吃的菜带来,还曾同霍娇开玩笑:“婶教你的做法,你都记得了吧?以后衡之来你家当女婿,就轮到你做给他吃了哦!”
她那时认真记着,什么食材上佳,什么步骤做出来口感最好。
事后霍老板却满肚子不乐意:“我闺女的手,那是用来数银子的,家里有厨子呢,谁有空给她儿子炒菜。”
如今早就不记得菜怎么做了,不过,值得庆幸,她还记得一些菜名。
霍娇尽心挑选的一桌子菜端上来:有甜得掉渣灌汤包,屎上雕花文思豆腐,由一盘死胎儿小鸡组成的活珠子,一股怪味道菊花脑蛋花汤,还有不晓得是什么黑黢黢一团的双臭煲。
“……”
谢衡之光多看一眼,都觉得牙疼。
这全都是兰珩爱吃的。
他从小在汴梁长大,怎么可能会日思夜想这些。
但有什么关系,兰珩再怎么喜欢,一片菜叶子也吃不到。现在不管吃不吃得惯,只有他能享用了。
平安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好鲜呀!”
霍娇给他两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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