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家哥哥是怎么看待自己妹妹的,反正对闻动来说,闻静一直就是那种又麻烦又拧巴的人。
举个例子,爸妈忘记给她什么东西,她明明眼巴巴盯着,想要得不行,但如果别人不给她,她就会摆出一副“算了,是我不要了”的故作大方的表情。
闷葫芦一样不去争取。
仿佛对她来说,太想要什么东西会很掉价一样。
闻动觉得她这副模样烦得要死。
可这样的闻静,却是头一次这么警惕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紧紧藏在自己身后,生怕被他破坏掉。
她竟然也会有这种寸步不让的时候。
闻动一时对她那个男朋友好奇心大起。
“我可真想不到,有谁能受得了你?你男朋友得是个什么性格,才能忍得了你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
他垂眸瞥着她那副紧张兮兮的神色,嘴角勾起,玩味道:“还是说压根就不是你男朋友,是你眼巴巴凑上去送的?”
刻薄的字句像一柄割破血肉的刀,刺得闻静脸色发白,下意识避开他视线,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撞上了防盗门,坚硬的触感透过羽绒服撑住她的脊背,才让她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丢盔弃甲露出软弱。
她低着头,声音低得宛如呢喃。
“为什么你们总是能说这么难听的话,一点都不考虑我听到是什么感受?”
闻动没听清,语气便有几分不耐,“你说什么?要说话就大声点。”
闻静重新仰起头,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
其实从很久以前,闻静就知道,她和闻动的彼此敌视,是父母不经意在他们之间制造出的矛盾。
闻静受不了父母对闻动的偏爱,闻动同样也受不了,父母永远会在嘴上狠狠打压他,然后把闻静当成一个正面典型,用来贬低他有多不作为。
可即便没有根本矛盾,他们的关系,却依然好不了。
因为闻动永远会这么口无遮拦地,把所有恶毒的语言加在她身上。
贬低她、打压她、嘲讽她。
把伤害当做对待家人的方式,就像父母对他们所做的那样。
而偏偏在这个世界上,闻静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亲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无论听过多少遍,她也不可能对此感到无动于衷。
“我有时候会很好奇……在你们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起初语调缓慢,仿佛那只是一个单纯的疑问,可终究还是因激动而逐渐失控。
“为什么可以在不想照顾我的时候,觉得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然后在要打击我的时候,又觉得我是一个糟糕到没有人可以忍受的人呢?”
闻动漠然地低头,看着她眼里慢慢蓄起的雾气。
他知道,又要来了。
她又要摆出那副很想哭、但又绝对不会哭出来的死倔模样了。
从小到大,他一看到闻静这副表情,就会觉得烦得要死。
既想说你要哭就哭吧,死憋着到底要给谁看?又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他躁得简直想抽一根烟,但他知道,他但凡敢在她面前这么干,闻静一定会直接把门甩在他脸上。
他的手指在衣兜里攥得紧紧的,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总不能是把她的脑袋按在他胸口,让她可以不用顾忌地哭出来吧?
闻动不可能做这种事,他也做不到这种事。
他只能粗声粗气地开口:“别哭了,说点正经的,回还是不回?”
那些悬在她眼眶中的水雾,果然在她的极力忍耐下,没有落下来。
只是眼眶稍微有些红了,被她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显眼,跟只被谁欺负了的猫似的。
然后继续梗着脖子,倔强地开口:“我说了我有事。”
闻动忍不住瞥向她头上的那根簪子,快被气笑了。
“闻静,你别告诉我,你所谓的有事,就是出去见男人。”
闻静声音猛地沉下去,“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去见谁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那就是说,你确实是去见男人。”
闻动自顾自地点了下头,注视着她的目光一言难尽。
“闻静你可真行,就为了个男人,连家都不回了。”
语气鄙夷又嫌弃,仿佛闻静是什么很廉价的、值得被人唾弃的东西。
还好,她才刚刚激动过一次,情绪已经麻木。
“随你怎么想吧,就像你说的,我也觉得,跟你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闻动静默地看她半晌,嘴角慢慢扯开一个笑,“嗯,你说得没错,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扫了她一眼,只见她身上穿得很齐整,只是脚下还踩着一双拖鞋。
“反正爸妈也不可能嫌弃你连双鞋都不穿,直接走吧。”
说完,他拽住闻静的胳膊,直接拉着她往电梯口去。
“你干什么?我不去!”
“三年不回家,你真是出息了,今天去不去由不得你。”
闻静的手指慌忙伸进兜里,去摸自己的手机,“你再拉我,我就要报警了!”
闻动顿了一下,盯着她那张找到了倚仗的脸,哼笑了一声。
随即伸手掏出自己手机,刷脸解锁,单手输入110,把手机调转方向递到她面前。
“行啊,多好的主意。赶紧报,报完了之后咱们俩直接上派出所,然后叫爸妈来接人。省得我还要开车把你送回家,咱们一家人直接在派出所过个元宵多好,你说是吧?”
“你!”
“你什么你?不报是吧,那就跟我走。”
闻静在闻动面前,总是能深刻体会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是永远战胜不了无赖的。
无论是语言上还是力气上,她都拿闻动没有办法,硬是被他拽到了电梯跟前。
电梯上面的数字正在一层一层往上跳。
闻动直接按了下行键,闻静还在他手底下不死心地挣扎。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电梯中途毫无停顿,“叮咚”一声,直抵十五楼。
纪秋柏的声音,比电梯里的人影先一步出现。
“哎静静可能就是有点别的事情接不了电话,你在下面纠结个什么劲,我带你上来看一眼不就完了。”
闻静还没来得及思索这段话的含义,大脑已经下意识敲响警钟。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内部景象一览无遗。
纪秋柏和沈霖各站在电梯的两端,透着一种不是很熟的尴尬感。
沈霖礼貌地道了声“多谢”,跟着抬眼,准备出门。
将要迈出的脚步,就因目光所及滞在了当场。
四个人目光相撞,都是一怔。
只有闻动一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只觉这两人傻站着不出来,脑子铁定有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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