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信已经在那放了好多天了。
沈穗宁不许别人碰它。它就孤零零地躺在靠窗的那个案桌之上。
春天灰大。信上甚至已经落了些灰。
这原本是要递给赵玦的。
沈穗宁捡起它,撇清上面的灰尘,立足在窗前思索片刻,将它揉成了一团攥在手里。
“砰。”瓷器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沈穗宁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瞧。
“怎么回事?”
巧丫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失神打碎了摆在角落里的花瓶。
花瓶里的泥混着瓷器碎片撒在了地上。
她举着手,两眼发直,面对沈穗宁,半响连个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像是丢了魂。
沈穗宁见巧丫这呆滞模样,蹙了蹙眉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手要去摸巧丫的额头,却被她躲过。
“奴婢失责。”
“没事,唤人来收拾了就好了。”沈穗宁正要出去唤粗使丫鬟,就被巧丫轻轻拽住了袖子。
“这是奴婢的过错,还是让奴婢一人收拾吧。”
说完,她就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碎了的瓷器片。
沈穗宁见她徒手去抓,只觉得她可能真的发烧,还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蹙紧眉头,快速走到门边,却没有立刻唤人,而是对着门外候着的小丫鬟吩咐道:“去取扫帚和簸箕来,再拿块厚些的布。”
门外的人应声而去。
她转过身,看着还在手忙脚乱的巧丫,命令道:“起来,站一边去,等东西来了再收拾,仔细划伤了手,反倒更麻烦。”
等人把东西送齐,沈穗宁就走了。她觉得巧丫现在应当是不想见到她。
“叫个郎中来给巧丫瞧瞧。”她吩咐下面的人。
“给谢风华也瞧瞧。”
这些人一个个都疯了。沈穗宁大迈着步子,心想。
“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沈穗宁吃完午饭,本想去睡一觉,就见丁令棠面带忧愁过来了。
她见丁令棠如此,才意识到似乎真得出了事。
不会是谢风华身份不保,要诛九族了吧。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个激灵。
丁令棠双手握住沈穗宁的手,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大门被人禁闭,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风华可与你说过了?”丁令棠凑近沈穗宁的耳边,轻声询问。
“说什么?”她有些疑惑。
丁令棠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椅子前坐下。
“我与你母亲是挚友,当初若不是圣上有为风华赐婚的意思,我们是万万不会让你受这个苦的。”
“你是个好孩子。”她依旧握着沈穗宁的手不松,轻轻地拍了拍她,像是在安抚她。
沈穗宁觉得有些荒谬。
温雅与丁令棠不只是挚友,更是有血缘的表姐妹。两家是系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当初丁令棠才敢去求温雅。
“你母亲对我说,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得去寻你的意见。”想到过去,丁令棠开始落泪,“多谢你当初愿意嫁到谢家来。”
寻的不是她的意见,是原主的。她感谢错人了。沈穗宁心想,若是她来,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沈穗宁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丁令棠接下来的话,未料想她沉默了一会。
“哎。”丁令棠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她毕竟……老夫人向来不喜她。若不是当初谢家遭了大变,她父亲和哥哥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谢昶不知所踪,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没有男丁撑得起门楣,家产恐要被远房那边夺了去,我们又岂会出此下策。”
她越说语气就越沉重。沈穗宁的心也跟下往下沉。
“当初我和老夫人都要认命了,结果那孩子穿上她哥哥的衣服跪在我们面前。我们都震惊了。老夫人连称:像、像。”她又握紧了沈穗宁的手,语气开始激动,“他们是同胞兄妹,又岂会不像。”
“像的又岂只是外表,他们骨子里的脾气也是一模一样的。”
沈穗宁的手都被握痛了,她没有动,依旧安安静静地听着丁令棠说。等到她太过激动的时候,才抽出一只手,轻覆在嘴上,示意她小声些。恐被外人听见。
“可是那个谢昶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他怎么不死在外面。”丁令棠面露气愤,“老夫人打小就最要紧他。”
“那老太爷生前也最喜他,明摆着把他当做继承人。”
“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故?”沈穗宁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呸!天天说什么宗族礼法!我看她就是还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家风柔。”丁令棠还自顾自恼着。
说完才反应过来方才沈穗宁问了话。
“让你看笑话了。”她终于松开了握着沈穗宁的手。
沈穗宁终于舒坦了些,她递过一盏茶,给丁令棠润润嗓子。
丁令棠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没能驱散一点心中的寒意。
不用听丁令棠说,沈穗宁也猜出了她和谢风华在忧心什么。
不过这几日,谢风华只字未跟她提过。
丁令棠放下茶盏,身体向沈穗宁的方向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成了气音。
“老夫人想让风华病故。”
“将她送出京城,远远地,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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