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贵妃。
四月初,朝贡国向大魏进贡,大批的外邦来使涌入都城,连宫中也多了许多外邦人的身影。
陆乩野被立为,襄王在外人看来算是彻底出局。但皇后还没有死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打心底的希望陆乩野死在战场上回不来,她的襄王便又有了转机。
今日魏宣帝将在宫中设宴款待朝贡国来的使臣,这是个美差,办好了自然能得青睐。
皇后便主动去往御书房,向魏宣帝替襄王拦下这桩差事,“从前像这等宫宴一向是由殊儿来操办,陛下将此事交给殊儿,他一定能办得漂漂亮亮。”
魏宣帝道:“他不是生了重病,连殿门都出不了吗?”
“殊儿如今已好了许多,有劳陛下挂心。”
“病好了是好事,不过此事朕早已交由鸿胪寺操办,他们办事一向是妥当的。”
“那便让殊儿一同赴宴招待外邦使臣罢。”皇后滔滔不绝,“殊儿德才兼备,待人处事亦是皇子中的典范,必定能在宫宴上为我大魏……”
“宫宴的名单早已定下,岂有说改就改之理?”魏宣帝不耐烦的打断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现在更该回自己的殿中梳洗打扮,好好准备,莫在外臣们面前失了体面,有损大魏的颜面。”
皇后神情僵了一下,咽下心里的不甘答了是,退出了御书房。
魏宣帝被扰了清静,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皇后想方设法的想为襄王谋出路,但自襄王亲自将肃王那个逆子斩杀以后,魏宣帝便对这个儿子心有隔阂。
他也做过皇子,一个能杀同胞兄弟的人,为坐上皇位也必定能心狠手辣到杀死他这个亲生父亲。
即便他不立陆乩野为太子,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襄王来坐。他没有因猜忌暗中除去襄王的性命,已经算他这个做父亲的宽厚了。
想到陆乩野,边疆虽迟迟没有传来捷报,但陆乩野出战他十分放心。他既已立了陆乩野为太子,便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只把他当做一把顺手的刀。
陆乩野文韬武略,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行事做派虽有些狂悖,但却甚合他的胃口,往后将大魏的社稷交到陆乩野,魏宣帝也算能安心。
但为君者不能被小情小爱所牵绊,更何况那芙蕊公主的晋国是被大魏一手摧毁,魏宣帝断不会将她留在陆乩野身边,祸乱他大魏的社稷。
贴身内侍实时提醒道:“陛下,该回寝殿换衣,动身赴宴了。”
魏宣帝闻言心下有了思量,吩咐内侍:“你去一趟芙蕊公主的殿中。”
绛清殿中的杏花绽放,殷乐漪坐在书案前执笔绘着窗外的杏花。
轻风拂过花枝,洁白的花瓣飘到她
的笔下被墨浸染,在画上落下墨团。
木槿从旁侍奉瞧见,满脸可惜道:“公主这杏花奴婢瞧着画得甚美,可惜了。”
殷乐漪默了默,将画笔搁放到一旁,轻声道:“我画得不好。”
母亲自那日得知她与陆乩野外出后,便再也未传唤她到雍华殿。母亲对她还有怨,她心中对母亲更是有愧,不敢主动前去叨扰母亲。
而陆乩野去边疆半月有余,前朝既未传来他得胜的消息,也未传来他战败的消息,边疆的消息就像是被完全封锁了一样。
这样的征兆并非是好兆头,殷乐漪心神不宁,连消磨时光的杏花图都画得心不在焉。
殿外的小宫娥在这时匆匆走进来,行礼道:“公主,陛下身边的公公来我们殿中传旨了。”
殷乐漪心中一紧,面上仍从容地走出去,正要行礼接旨,那内侍便笑着道:“公主不必行大礼,奴才是来传陛下的旨意,带公主去赴宴的。”
近日外邦朝贡,殷乐漪也听闻过今夜要在宫中设宴款待外邦使臣之事,但这样的场合魏宣帝又怎会让殷乐漪出席。
她心生疑虑,却不敢抗旨,只得想出拖延片刻的法子:“还请公公前去回禀陛下,待芙蕊梳妆一番后便前去赴宴。”
内侍上下打量殷乐漪一眼,“奴才瞧着公主今日这身正好,还是莫要误了时辰,耽误了陛下对公主的青睐。”
连梳妆的时间也不给殷乐漪,更让她疑心,但她不能不去,又会给魏宣帝治她罪的机会。
“那便有劳公公带路了。”
宫宴开席,皇后仪表端庄的从旁作陪。
魏宣帝在使臣们的赞颂中开怀大笑的饮下一杯又一杯,皇后面上虽也陪着笑,心里头却因白日的事对魏宣帝生出怨恨。
她年轻时也为他争风吃醋过,可眼见着他往后宫里抬进一个又一个新人,她那颗心也便慢慢的冷了下去。
她想着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未来是要做太后的人,她的儿子又是那样的能干,坐上太子之位是迟早的事。
可半路却杀出个战功赫赫的赫连欺,让魏宣帝无比偏宠,哪怕他是个罔顾人伦意图与皇妹结合之人,魏宣帝还是将他送上了太子之位。
赫连殊也是他的儿子,她的殊儿为了大魏也曾殚精竭虑,他怎可如此轻易就抹杀了殊儿的功绩和前程,连今日的宫宴也不容他参与。
魏宣帝丝毫不知皇后心中所想,他喝得正是尽兴,抬手一指使臣,“朕有意与真国结为秦晋之好,两国往后世代交好,爱卿以为如何?”
真国不过是边陲小国,与魏国相距**。他们真国能得魏国皇帝赐婚,实在受宠若惊的很,“臣自然感激涕零!”
魏宣帝满意点头,“我有一女名唤芙蕊,生得国色天香,年纪与你们的三皇子正好相仿,想来能凑成一对佳偶……”
“芙蕊公主到——”
魏宣帝闻
言更是拍手叫好,“朕正说着她,她便到了!快!传芙蕊公主进来!”
殿中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殿外看去,只见一粉衫娇娥仪态万千的走进殿中,气质脱俗,容貌倾国,美的不可方物。
落在殷乐漪身上的目光充斥着打量,她一进殿中便感到有些不适。
“芙蕊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魏宣帝笑着抬手,“起来罢芙蕊,朕召你前来是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
殷乐漪直起身子,抬头不经意触及到皇后的眼神,发觉皇后看向自己的眼中竟有几丝怜悯。
她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敢问陛下,是何喜事?”
“真国的三皇子与你年纪相仿,你嫁去真国,你们二人往后必能琴瑟和鸣。”
真国使臣扑通一声跪在殿上,“臣代三皇子、代真国上下感谢魏国陛下赐婚,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宣帝又看向殷乐漪,见她仍怔在一旁,又笑问她:“芙蕊,你可是有什么不愿?”
他的话便像一把刀架在殷乐漪脖子上,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她又岂敢当面抗旨不遵。
“……芙蕊多谢陛下。”
魏宣帝大笑着连说三个好,“给芙蕊公主赐座,朕今夜甚是欢愉!”
赫连殊自被陆乩野威慑后,便再也不曾踏出过他的殿门一步。
与前殿的热闹不同,他这殿里僻静的很。殿门一关,旁人只知他是在殿中养病,实则是他那母后假借养病之名,不让他做的事被外人发现。
又一个被他**致死的宫娥被拖了出去,身子被拖行时在地上划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赫连殊拿着**蹲在地上,神情疯癫,眼珠子有些惊悚的凸出,忽而他听见殿外远远传来爆竹的声音。
他被惊动,弓着身子走到窗边一瞧,见外面正在放爆竹。
他招来缩在角落里的太监,“是什么人胆敢在皇宫里放爆竹?”
太监瑟瑟发抖的爬到他脚边,“回、回殿下……是邻国的外臣前来朝贡,陛下特意让鸿胪寺的人安排了宫宴,宴请外邦的使者,这爆竹大约也是为使者们安排的……”
赫连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他:“宴请外邦使者,为何本王没有受邀在列?”
这等大事哪里是他一个太监能知晓的,磕磕巴巴的道:“……兴许是忘了。”
赫连殊喃喃:“忘了……”
往年宴请外邦使者的宫宴从来都是由赫连殊一手操办,他年年上心,对待此
事不敢有半分纰漏。
父皇以前还赞过他办事周全可今年父皇却将他这个功臣给忘了。
父皇把太子之位给了赫连欺他赫连殊如今在成了阉人废物他的父皇连宫宴也吝于让他出席。
父皇啊父皇你如此的冷漠无情可是想眼看着儿臣烂死在这座宫殿里吗?
他这般想着又倏尔记起他的父皇早在他被殷骁俘虏时便没打算让他活着。
赫连殊大笑起来跪在地上的太监怕得惊心胆战忽然听他笑声停下来“为本王更衣。”
芙蕊公主赐婚于真国三皇子不日便要远嫁真国一事很快便在宫中传开。
宴散之后魏宣帝照例前往贵妃的雍华殿安寝。
他刚入殿中便见贵妃跪在地上。
魏宣帝偏宠贵妃极少让她行如此大礼大步上前想将她扶起来贵妃却佁然不动“还请陛下收回将芙蕊远嫁真国一事。”
魏宣帝早已想好托词“爱妃芙蕊正是该出嫁的年纪那真国三皇子为人秉性甚好往后说不定便是真国的皇上芙蕊嫁给他也能成为一国之后啊!”
“臣妾不求她能成为一国之后但求她能常伴在臣妾身侧便是不嫁人也使得。”贵妃恳求道:“还请陛下收回圣旨臣妾只有她一个女儿……”
魏宣帝不为所动反倒劝慰起贵妃“爱妃朕和你正值春秋鼎盛待芙蕊出嫁之后朕和你再诞一个小公主也非难事。届时你有了和朕的小公主在身侧便不会对芙蕊这般执拗……”
贵妃闻言只觉浑身的血液瞬间烧了起来。她二嫁给敌国的君王本就是一桩让她名誉尽毁的丑事每每被魏宣帝临幸过后她更是要吃下避子药唯恐怀上他的孽种。
可他现今不但想将她的女儿嫁去**迢迢的边陲小国还要让贵妃为他诞下公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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