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32. 第 32 章

燕绥之听到这般僭越的提议,也并未动怒,只是轻声问:“这是堂兄的意思,还是云儿的心意?”

裴舟望垂下眼睫,低声回道:“是我不忍看云姑娘在陌生环境中艰难求生,这才擅自做主,求殿下应允。”

听闻这并非是云潋心意,燕绥之才神情稍霁。

“这段时日,孤时常在外奔走,堂兄一直替我善待云儿,如兄长般照拂她,孤都看在眼里。想必你与她分外投缘,才会处处为她着想,既是如此,孤有一提议,不知堂兄意下如何?”

裴舟望没想到他如此违逆燕绥之,他仍能心平气和与他对话。

他压下心头没由来的慌乱,沉声回道:“殿下请讲。”

燕绥之的笑意不达眼底,轻声道:“既然堂兄如此与云儿投缘,又担心她随孤回到京都后因出身受人诟病,不如让舅母认云儿做义女。如此一来,她成为宰相府的千金小姐,与孤的身份相得益彰,封妃之事自然有了转机。日后她又有你这位前途无量的兄长相护,在宫中的日子想必定会顺风顺水。”

裴舟望满脸震惊,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燕绥之料定裴舟望让他放弃云潋是存着私心,他几次敲打,堂兄依旧不肯放弃,他这才出此下策,让云儿成为堂兄的义妹,有伦常为界,才好绝了堂兄蠢蠢欲动的心思。

“堂兄不愿意?”

裴舟望自是不愿,只得假借父母的名义拖延,“认义女之事兹事体大,总要先回禀父亲与母亲,才好回话。”

燕绥之轻笑道:“也好。那就劳烦堂兄给家中捎去书信,待我与云儿到了贺州,再亲自去求姑祖母恩典。”

裴舟望面色铁青,似是遭受重大打击一般,几次张口想要反抗,却迫于皇子威严,不敢反驳。

最后满腔不甘,也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应答:“微臣,遵旨。”

云潋泡完药浴回来,就察觉燕绥之神情不对,被静梅搀扶着躺回床榻后,她一直没有吭声,躺在一旁假寐。

燕绥之的手指把玩着云潋披散在软枕上的墨色长发,嗅着云潋的满身药香,分外安心。

才吃过调养身子的汤药,闭目养神的云潋敌不过困意,渐渐昏睡过去。

燕绥之听到云潋平缓的呼吸声,用手臂撑起身子,凑近仔细观察着云潋平静又美艳的绝色容颜。

这张脸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美得让人心惊。

也难怪将堂兄这位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迷得七荤八素,让他不惜冒险挑战他的权威,也要试图将云儿从他身边夺走。

燕绥之伸手将云潋揽进怀中,温香软玉在怀,原本不安的心才稍稍平复,他俯身在云潋额间落下一吻,这个吻又轻又柔,带着无比珍视的意味。

“你是孤认定的妻,没有任何人能从孤的身边将你抢走。即使是堂兄,也不行。”

十日后,燕绥之凭借着过人的身体素质,伤口和体力都恢复的极快,已然能下地行走,他准备再在客栈将养五日,便携云潋启程前往贺州。

当晚,他亲自给京都去信一封,在信中大肆渲染此次刺杀的凶险,以及中毒濒死时对父皇母妃的眷恋与思念。

他在信中直言:“儿臣不孝,险些无法再度侍奉双亲左右,思及此,至今仍心有余悸”。

燕绥之给母妃的去信鲜少这般袒露心扉,许是因为劫后余生,信中言语句句情真意切,让人观之落泪。

在信的末尾,他更是将云潋不畏生死,割肉试毒之事着重描写。顺势提及裴舟望感念云潋大义,有意和云潋结拜为义兄妹,将此事在父皇母妃面前率先过了明路。

担忧数日,寝食难安的宣德帝燕将时与荣贵妃周月回收到这封家书后,终于能长舒一口气,不再整日提心吊胆。

荣贵妃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常年身居高位,被钱物滋养得愈发贵气逼人,举手投足间高贵典雅,较那些年轻妃嫔而言,反倒别具风味,荣宠长盛不衰。

见宣德帝盯着信笺末尾处,长久未挪动视线,荣贵妃伸出染着丹蔻的纤纤玉指,将信笺轻轻扯过,放在案几上,温柔地依偎进宣德帝怀中。

宣德帝顺势搂住荣贵妃的纤纤细腰,沉声道:“绥之摆明不肯放弃纳这盲妓为妃的荒唐心思,你这做母妃的,就不生气?”

周月回白皙的手指划过燕将时的宽阔胸膛,面对夫君的责问,依旧面不改色,反倒柔声劝慰。

“陛下,臣妾只有绥之这一个皇儿,自是将他视作珍宝,想他此生富贵荣华,常伴妾身左右。来日为他寻得娇妻美妾,诞下儿女,妾与陛下得享天伦之乐。可经此一遭,臣妾已经想开了,比起身外之物,妾只想他能顺遂安康,如臣妾一般,寻个知心爱人,相伴到老。”

燕将时握住胸膛间那只作怪的素手,试探道:“行荒唐之举,定要遭百官诟病。他好不容易在宁州立下些许政绩,如此一来,岂不白费。难道,爱妃不觉得可惜?”

周月回虽真心爱慕燕将时,可面对前朝之事,她回话时素来谨慎非常。

“子肖母,臣妾是个没什么宏图大志的人,绥之亦然。能为陛下分忧,乃是他身为皇子的本分,他不敢居功自傲。如今他也十七岁了,面对一个这么掏心掏肺待他的女子,他会心动,想留她在身边,也实属正常。陛下就当是满足臣妾的心愿,成全他二人,可好?”

燕将时沉默片刻,终是应下:“好,既然你这做母妃的都没意见,等他二人回京,朕便拟旨赐婚。”

周月回立刻满心欢喜的从燕将时怀中抬起头,在他侧脸处落下一个香吻。

“臣妾代绥之谢过殿下恩典。”

燕将时低头垂眸,语气暧昧至极:“这便完了?如此敷衍,朕可不依。”

周月回下意识想躲,却被眼疾手快的燕将时拽回,抱着扔进床榻。

不多时,屋内传来阵阵靡靡之音,从天色将黑,持续到月上梢头,宸宣殿内的动静才歇,燕将时整夜都不曾离开。

皇后姜霜桐枯坐在桌前,守着琳琅满目的菜肴,一直不曾等到宣德帝的出现。

姜霜桐身边的柔烟姑姑低声劝慰:“皇后娘娘,夜深了,奴婢服侍您安寝吧。”

望着窗外一轮圆月,姜霜桐声音哀婉悲伤:“按照祖制,每逢正月初一和十五,陛下都应来朝阳宫安寝。可如今,陛下竟然连晚膳都不来用,将本宫的颜面置于何地?”

眼见姜霜桐情绪即将失控,柔烟赶忙将宫女太监赶出去,蹲在皇后身边,握着她颤抖的手柔声安抚。

“娘娘莫要动怒。雍王遇刺,生死未卜,侥幸逃过一劫,陛下留在宸宣殿安抚荣贵妃,想必阖宫上下定能理解,无人敢说半句闲言碎语。”

柔烟姑姑这番话,顺利安抚好愠怒的姜霜桐,让她找回理智。

“也罢,本宫毕竟是这孩子的嫡母,他侥幸留下一条命,我这个做母后的,总该有些表示。”说罢,她随手一指,吩咐道,“明早你亲自将本宫抄写的佛经送到宸宣殿去,将本宫为雍王祈福的心意,好好说与陛下和贵妃听。”

柔烟端着佛经,恭顺行礼,“皇后娘娘慈爱皇子,陛下定会感念娘娘仁德。”

姜霜桐素手抚摩上誊抄着佛经的莲花祥云纹纸,满眼狠厉,话锋一转:“那批刺客,可不能让他们顺利回京。”

柔烟赶忙回应:“太子已安排好人手,绝不会遗留祸患。”

提及太子,姜霜桐才露出一丝发自真心的笑意,赞许道:“恺之行事严谨,本宫放心。”

裴舟望带着知府安排的人手押解刺客入京时,燕绥之正在客栈院中由云潋搀扶着练习走路。

明明伤在胸口处,体内的毒素也已经完全清除,可燕绥之却依旧柔弱的半倚在云潋身上,手臂紧紧箍在她腰间,低声在她耳边哄道:“好云儿,再扶着我往前走两步。”

不等云潋回话,在一旁吃早饭的邹弼将筷子种种拍在桌上,冷哼道:“一个大男人扮柔弱,成何体统!若殿下觉得还没好利索,我不介意再为殿下多扎几针。”

燕绥之对这番挑衅充耳不闻,反倒笑着对邹弼身旁的何名仕问道:“何军医前两日说孤应当下床稍加活动,尽快恢复体力。不知孤这样练习,对身体可有好处?”

何名仕毕竟投身军旅多年,不似邹弼那般是个闲散人士,无拘无束。

听燕绥之这般提问,他只得放下碗筷,起身拱手行礼,“殿下所言极是,是该勤加锻炼。”

燕绥之得到想要的答案,反手将云潋搂得更紧,余光瞥见大门边神情复杂的裴舟望,却毫不理会,只低声哄着:“云儿,今日天色正好,一会儿咱们去溪边垂钓吧。”

云潋这些天被两位世伯精心调养身体,状态好了许多,内力更是精进几分。她搀扶着燕绥之走了半晌,丝毫不觉疲惫。

可现下她扮做柔弱的盲女,自然不能连大气都不喘,她不愿长久圈在燕绥之身边演戏,便抱怨道:“太阳毒辣,我又陪殿下练习了这么久,实在疲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