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江序正在客栈吃饭,傍晚时分,日暮渐渐低沉,他吃完正准备离去,却被一个身着富贵的人拦住了去路。
薛长贵一惊,赶紧上前拦住,“你干什么?”
孙德富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没说话,旋即看向江序。
江序眉心动了动,眼眸微闪,对薛长贵道:“无碍,想必这位老爷有话与我说,你先退下。”
孙德富对他的识趣很满意,“这位公子说的对,我是有些话与这位公子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请吧。”
他侧身抬手,摆明了要让他出了客栈。
江序眉毛一挑,仔细打量了他,随后眼神不动声色的环视四周,发现他周围竟然不知何时被一群人暗暗包围了,且这些人面色看着虽然不露恶意,但是一看就是练家子。
要是今天他不和这人出去,怕是不能善了。
思忖片刻,江序下巴微动,点头:“麻烦指路。”
孙德富并没有将地点定在太远的地方,就在客栈附近的一家清幽茶馆,特意要了包间。
薛长贵和薛风则被那群人拦在楼下,动不得分毫。
看着薛长贵担心的眼神,江序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妄动。
如今这群人虽然还没表现出来恶意,但是身上的气息不善,他们势单力薄,还是少招惹为妙。
包间里,孙德富让过来倒茶的伙计出去后,直接开门见山:“江举人年纪轻轻就能够有如此成就,真是年少有为啊!”
他奉命拉拢这些才到京城的举人,行动却不是十分顺利,各省前几有许多都是家里本就有底蕴的人家,不缺钱不缺势,也都是凭真材实料考上来的,有些有护卫的连见都不愿意见他。
就算他搬出来胡丞相的名号,也成功者少。
所以他就把目光放在了像江序这样没权没势,只凭自己考上来的举人。
江序喝茶的动作微顿,说道,“哪里,小子也只是幸运而已。”
他谦虚,孙德富可不这么认为,能在人才济济的江南考到第四名的成绩可不是腹中墨水浅浅就能做到的。
“江举人太过谦虚,不知江举人对如今朝堂的局势可知啊?”
江序垂着的眼眸微闪,心中一凛,放下茶盏,眼睛直直的看向他,状似格外真诚:“小生不知。”
孙德富一噎,他都想好下一句要说什么了,结果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朝堂上的局势只要是个读书人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狐疑的眼神看向他。
江序恍若不知,“小生只一心读圣贤书,并不怎么关心这些事务,因此知之甚少。”
孙德富眼睛下压,这真是个书呆子不成?
他压下心底的疑虑,道:“不知道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如今胡丞相颇受圣眷,而胡丞相怜惜你们这些寒门举子,所以想要提携你们,以全他爱才之心呐!”
“若是你此次春闱榜上有名,胡丞相有意将爱女下嫁,这可是你的福气啊!”
这爱女的成分是要打个问号的,如果他此次名落孙山,这好事自然是降落不在他头上的,但如果这小子命好,能考出个名头来,那他的利用价值就大了不少。
反正丞相府里养着的婢女不少,到时候随便给个养女的名份就能打发了这小子,让他替丞相府卖命,能一朝成为丞相府的女婿,这可是他的福气,谅他也不敢说什么。
如果这小子能考的更好一些,或许丞相愿意将庶女下嫁也不是不可能。
孙德富嘴角勾起,觉得这事十拿九稳。
谁料这小子却直愣愣地道:“可是我有妻子了,只能辜负丞相的美意,小生惭愧。”
孙德富的脸唰地一下沉了下来,正常人听见他这话不是应该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吗?
就算家里真有妻子那又怎样,难道就不能贬妻为妾?实在不行下手狠一点,那也可以让妻子病逝,这正妻的名份不就空了下来,这小子竟真的傻愣愣地说了出来。
孙德富都怀疑他是不是靠自己考上的举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还没等他出口暗示,江序又道:“小生能有今天全靠妻子的鼎力支持,要不然小生怕是早就穷困潦倒而死,哪能今天还可以赴京赶考,您看看,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妻子替小生置办的。”
他说着说着竟然还有几分骄傲的意思。
孙德富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无语。
怎么有人能将吃软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为什么还能一副得意的样子?
他动作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道:“那江举人可真是幸运。”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序一把打乱,“是啊,我可真是幸运,这些年来全靠妻子操劳家务,侍奉双亲。”
他的表情是一副万分感激的模样,这是真心的,但落在孙德富眼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眼睛一转,换了个说法,“江举人出身寒门,丞相素来对寒门举子颇为关照。”这当然是假的,丞相平日里只会关注朝堂上那些钟鸣鼎食之家,那些人才是他亲自拉拢的。江序一流不过是些用来顶罪的小虾米,微不足道罢了。
“丞相对于人才可是万分爱重,江举人投入我丞相府门下,以后的仕途便可以平步青云。”他语带诱惑,这样的条件对于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举子来说可谓是非常丰厚了。
江序内心嗤笑,面上却不显,只语带感激,又万分惭愧道,“多谢丞相厚爱,只是小生学识尚浅,此次春闱也不过是来一试而已,恐怕无法榜上有名。”
话说得谦虚,答应的事却闭口不提,孙德富再傻也能听出来,杯子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冷哼道:“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杯中的水溅出来些许,滚烫的热水崩在江序手背上,他手指动了动,却并没有往回收。
“多谢阁下美意,只是小生心无大志,能力低微,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孙德富面上已带恼意,眼睛似毒蛇一般,声音阴冷:“那我就要看看你以后要如何自处了。”
说完甩袖就走。
他人走了,江序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思索此次事件的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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