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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基德的表演

所有的水族馆中,要数沧龙馆最受欢迎,安栖坐在水波粼粼的座位上,头顶是一望无边的空海,寂静幽深,偶尔有几条小鱼划过。

他看到不远处的柯南还有小兰坐在一起,也都兴致盎然地等待着。

突然,视野一暗,天黑了?

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看不到头的尾鳍,渐渐入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骇人的一幕。

越来越近,铺天盖地,几乎能看见满嘴锋利的牙齿,难以想象如果它一张嘴是不是能吞下整个场馆的人,安栖不由得有些兴奋,听着旁边小朋友惊呼“哥斯拉”的声音,转头对洛夫克拉夫特说道:“怎么样医生,这样的冲击力会有灵感吗?”

海藻般长发的男人托着腮,看起来兴致缺缺:“不够。”

确实仔细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虚拟的投影后,漂浮着一条可爱的白鲸。在投影技术的加持下,加上水波的折射,仿佛真的看到了白垩纪的海洋,而那颗深海之心宝石就镶嵌在沧龙的额间,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安栖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拍下的预告函:“当晨光栖息于正午之上,吾将落下不属于天不属于地的羽翼,为波塞冬的眼泪披上月光的谎言。——怪盗基德”

“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瞬间,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只留下一束聚光灯打在馆顶的横梁上。怪盗基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白色披风在特意制造的微风中轻轻飘动。

“Ladies and gentlemen!”基德张开双臂,声音通过隐藏的麦克风传遍整个场馆,"感谢铃木顾问的盛情邀请!这颗美丽的深海之心,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观众席爆发出尖叫和欢呼。

穿着便衣的男人扒开人群,气得跳脚:“开灯!快开灯!别让他跑了!”他是中森银三,一生都在追逐怪盗基德的男人,不,警察。

安栖看了一眼手表,“原来晨光栖息于正午是指上午十一点啊,那月光的谎言是指什么?”

基德不紧不慢地对着众人摘下礼帽,鞠躬道:“那么请各位欣赏这场月光的盛宴!”在他的头顶上,赫然正是好奇靠近的顶着宝石的白鲸,基德露出神秘的微笑,掀起披风往周围一甩——

蒸腾而起的烟雾随着风的旋转铺满了整个场馆的顶部,空海被遮住了。

中森警官着急地大吼:“启动水下防御系统!他根本无法进入水中!开灯呢,灯怎么不开!”

安栖睁大眼睛,“原来月光的谎言是这个意思啊……”

随着灯源的复苏,可以逐渐看清头顶的烟雾仿佛被手推开的乌云,逐渐露出了后面被遮挡的月亮,月亮一阵波动后化成憨态可掬的白鲸,而它的头顶空无一物。

“不会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愧是基德大人!”安栖看到小兰身边的戴发箍的女孩站起来仰天大笑,而柯南则一脸沉思地托着腮。

太宰治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安栖的旁边:“刚才的表演真精彩呢,安君觉得呢?”

“嗯,”安栖坦然地摊手,“像我这种普通人肯定是看不出基德的魔术的,对我来说就像是魔法一般呢。”

太宰治闻言,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一边拍着安栖的肩膀,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普通人!哈哈哈安君,你真是……太有趣了!”

他那过于开朗的笑声在尚未完全平息骚动的场馆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附近几个观众侧目。

坐在安栖另一侧的洛夫克拉夫特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微卷长发几乎要遮住他半张脸。他深蓝色的眼眸瞥了一眼笑得不能自已的太宰,那眼神里似乎混杂着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弃。

太宰治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声,但嘴角依旧高高扬起,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又奇异的光彩。他顺着安栖之前望去的方向,目光落在了那个正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地盯着馆顶横梁的小男孩身上。

“啊啦,看那边,”太宰治用他那轻飘飘带着点微妙拖沓的腔调说道,“那位可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基德克星,江户川柯南小朋友哦。”

安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基德克星?就是他吗?柯南君看起来只是个很聪明的小学生。”

“小学生?”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仅仅是聪明呢。在不少案件里都表现得相当出色,逻辑清晰,观察力敏锐得不像个孩子。有不少感兴趣的人,都在悄悄注视着他呢。”

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柯南:“大家都在猜测,这位小侦探未来是否能成为第二个江户川乱步先生那样的人物呢。”

“江户川乱步?”安栖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思索:“名侦探?你也认识吗?”

太宰治微微侧头,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仿佛在回忆什么:“是的哦。是位非常厉害的人物。传说中,他是能一眼看穿真相的男人。所有的现场和谜题他只要一眼就能破解。”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推崇的意味,虽然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轻松笑容,但感觉是真心的。

“一眼看穿真相……”

安栖低声咀嚼着这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这时,场馆内的混乱升级了。中森银三警官气急败坏的吼声通过临时扩音器响彻整个沧龙馆:“安静!所有人都安静!谁也不准离开!”

只见这位头发似乎又掉了不少的警官站在场馆中央,脸色铁青,对着对讲机和其他警员咆哮:“没有!完全没有发现基德出去的痕迹!他一定还混在观众里面,伪装成了某个人!启动B计划!所有出口彻底封锁!给我一个一个地检查!捏脸!使劲捏!”

“一个都不允许放过!”

放过——放过——

破音的叫喊在场馆里回荡,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引导和限制躁动不安的人群。抱怨声、小孩子被吓哭的声音、还有基德粉丝兴奋的窃窃私语交织在一起。

太宰治仿佛完全没感受到这紧张的气氛,他兴致勃勃地看着警方如临大敌般地开始拉隔离带,组织排队,甚至真的开始逐一捏脸检查,不由得又轻笑出声:“真是有活力的警务活动啊,每次都这么热闹。”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安君。”他转向安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下午茶的安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猜猜,那位伟大的怪盗先生,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在中森警官布下的所谓天罗地网中,偷走了宝石的呢?”

他的目光直视着安栖灰色的眼睛,泛起虚无的笑意。

安栖无奈地摊手:“太宰先生,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连他刚才怎么让月亮出现又怎么让宝石消失都没看明白。烟雾?机关?还是利用了灯光和水波的折射?对我来说这跟魔法没什么区别。”

“魔法啊……说不定哦。”太宰治眯起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基德的魔术,很多时候不就是最精彩的魔法吗?”

他们的对话被不远处一阵小小的骚动打断。只见中森警官亲自带队检查到了柯南、小兰和那位铃木园子所在的位置。当警员的手伸向柯南的脸时,小男孩一脸不情愿地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被结结实实地捏了捏脸颊,引得园子哈哈大笑,小兰在一旁无奈地劝解。

“看来基德克星也没能免于被怀疑呢。”太宰治嘲笑道。

安栖看着那边,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说起来,基德既然能伪装成任何人,那他会不会其实就伪装成了中森警官本人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由他来指挥搜查,岂不是永远也抓不到自己?”

太宰治眼睛一亮:“哦!很有趣的想法呢,安君!说不定哦!”

但他随即又摇摇头,指了指正跳着脚骂一个动作慢吞吞的警员的中森银三,“不过,你看他那气得快冒烟的样子,模仿起来难度可是相当高的。基德虽然擅长易容,但某些深入骨髓的气质,短时间内很难抓得如此精准吧?尤其是这种纯粹的笨蛋气质。”

他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安栖被他的说法逗笑了:“说的也是。”

检查的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安栖的视线再次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头顶那片依然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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