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者说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陷入了震撼之中。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脱离她的认知,朝着她心中那个埋藏的猜想而去。
可是为什么?王子怀……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这个她穿越过来后就无比熟悉的名字。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名字和开国皇帝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的样子,但她眼里的小祖宗正在长大,从一个骄矜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将士。
等到王子怀那边声音消失,周围一片静谧,王谢才对着玉佩叫着王子怀的姓名:“王子怀,是你吗?”
那边的王子怀听到王谢的声音有些惊喜,同样也为王谢的问题感到疑虑:“怎么啦?我不是王子怀还能是谁?”
说完他又警惕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把玉佩给别人了吧?我可没干过啊!”
依然是不变的语气,与刚才和中年男人对话时的态度截然不同。明明上一刻他还在拿着剑威胁别人,轻描淡写地夺得了一大批的财富,又对坦然面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敌人,可与她对话时仿佛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尖刺,只把最软和的地方给她看。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小祖宗会成为之后的开国之君吧?若有英雄能定天下,从王子怀之前数,天下大族能人辈出,轮不到他。可从王子怀起往后数,这世间的少年英雄能胜过他的又有几人?
十八岁定临安,已经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功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那么多人的效忠,平定临安的各路势力,这样的小祖宗自然也不会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天真的小少爷。
他从来都是骄傲的,只待一日大鹏展翅乘风而起。
“王谢,你怎么不说话啊?”对面的王子怀还在不停地叨叨,他今天抓紧时间把临安城的几个世家都清理了一遍,等下还要核算人口和分配农田,能和王谢聊天的时间本就不够。
王谢这才回了神,她笑了笑,这件事她早有预料,现在尘埃落定。
“小祖宗,”她说得坦坦荡荡,大方自在,“我想你了。”
“哎,哎?”那边的王子怀听起来十分慌乱,“怎么突然这么说?”他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平日里在王谢面前就不是怎么聪明的模样,现在更是有些犯傻。
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都可以跟我说的。”
王谢不知道此时的王子怀会是什么表情,但一想到对方此时正忐忑着,等她的回答,她就会不自觉地笑出来:“没什么,想说就说了。”
她说完这句就没有下文了,就像是把鱼饵喂到了鱼的嘴边,而后又快速抽回,只让鱼闻一闻饵的香味。
可即使是这样,鱼儿也毫不犹豫地上钩了。听到王谢这么说,王子怀先是纠结,而后思考,最后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扭捏:“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我刚刚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我这么做的时候很开心。”
王子怀要是唠嗑起来,那是卖菜的阿婆都比不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有这么多的话说,就像是怎么也吐不完字数的bug文档,删都删不完。
王谢没有阻止他,更没有像平日那般敷衍。她认真倾听着王子怀的絮絮叨叨,仿佛身边真有一个人和她一直唠叨。
“你或许不知道,”王子怀想着自己率领军队包围那些世家的模样,神采飞扬,头发丝儿都要随着风飘起来,他十分自豪地说道,“我现在是临安城的主人,怎么样,没想到吧?”
“哦,”王谢语气平稳,听不出是惊讶还是喜悦,正当王子怀疑惑的时候,王谢继续说道,“我现在也是临安城的主人。”
等到这句话说完后,现在说不出话来的人换成了王子怀。王谢能够想到此时的他会有躲惊讶,正如刚才听到王子怀和中年男子对话后开始怀疑一切的自己那样。
王子怀这边其实正是中午,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才说道:“恭喜,不过……”
他的语调拉长,还带着几分哀怨:“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如果这是一部细节缜密的电视剧,王子怀应该会怀疑自己少看了很多集。
“彼此彼此,”王谢坦然自若,“你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我还记得前些日子你才说流民向你效忠,今日就成了临安城的主人,中间好像还有些什么,你也没跟我说。”
王子怀摸索着玉佩,他的手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战斗时他用手挡下了一道致命伤,尽管有铠甲保护,手上还是留下了印记,日后应该会永远伴随着自己。
他透过伤疤,看到了潜藏在背后的刀光剑影,当初他生死一瞬,离死亡很近:“因为……我不想让你忧心。”
说出来了又能如何,如果他告诉王谢自己要带着人与临安郡守厮杀,除了让这天下多一个会因他的生死而担忧的人,又不会有什么不同。他不会因此而停下自己的脚步,如果因此而死,那他的话语就成了与王谢最后的告别。
他可不想让自己最后的话也让人那么不安心,于是那天出发前,他看着手里的玉佩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收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听到王子怀的回答,王谢也想起那天犹豫不决的自己。因为知道会有人为自己难过,所以才不会不管不顾。
“我知道,”王谢回道,“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正因为抱着和对方同样的心思,所以在听到这个理由之后就明白了,也没了再逗人的心情。王谢若无其事地转移着话题:“既然都成了临安城之主,那你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她的确十分好奇,虽然这几次战斗她是赢了,但若是遇上他人的精兵,那就只能硬碰硬,而她没有带领上万军队的经验,接下来的局面可容不得她慢慢学习。
“这个简单,”王子怀听到问题后直接回答,“当然是南下把周边的一些小势力打服再说,南边多山,山与山之间又隔出许多城来,那些城小而多,兵力分散,正好趁着现在把他们都打服了,这样以后北上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他认真说道:“不然等你北上之后,城内兵力空虚,说不定就会有谁跑过来捡漏。”
这话说得没错,王谢点点头,前任的郡守不就是被这样捡漏的吗?南边的确需要好好管管。
“需要什么策略吗?”王谢心中先记下这点,接着又问,“在交战的时候,如何保证自己这边能赢?”
“这个没办法保证啊!”王子怀苦恼,“如果将领比对面弱,那就比军队,如果军队弱那就比计谋,计谋也不成只能看老天爷保佑了。”
听到这里的王谢感觉已经有些不好了,自己军队的将领,目前来说就她和夏娘子两个,偏偏她还不是什么擅长打斗的,而军队……刚刚收拢过来的军队,大半都是降卒,即便自己有能力召集临安城的百姓当兵,也不能一日千里成就虎狼之师。
后面的计谋说不准自己还能比上一比,但大家都是打仗的,会用计谋的也不少,难不成自己真的要等天时地利人和?
此时若是有人在王谢旁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则会发现王谢这时候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笑意,她明白自己当下还存在着诸多问题,可是她没有多少时间解决。
王子怀那边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你,现在应该先训练军队。”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军队并没有完全臣服于你。”
“你说的没错。”王谢叹道,“如今我手上的士卒大半不是我带出来的,他们中多少异心之人我也不知,目前看来还算平和。”
“你打算怎么做?”王子怀有些担心,“如果军心涣散,那么最后不利于你。”
“不如我再藏点钱给你?”
担心王谢的小祖宗还是想用她最熟悉的手段解决问题,但是刚得了临安城的王谢坚定地拒绝了这点,并白嫖了王子怀训练军队的方法一二三点,能在短时间内把几万人训练成合格的听指挥的队伍,王子怀的办法的确可行。
王子怀叮嘱道,一定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战,上战场是容易送命的事情,能让人搏命的要么是名,要么是利。
经过了几场战斗,王谢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好在她现在手上有钱又有地,还都是原匪军首领搜刮的,如今刚好可以用在军队上,再加上王子怀的练兵方法,有赏有罚,总能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士兵。
她就不信了,她能把这些人打服,还能让他们在自己手下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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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走的不是山路,而是朝着临安城的方向前进。王谢最后抬头看了看住了不少时日的山林,山顶上还是一层深绿,安谧又宁静;再往下林木有些焦黄,但仍然有绿叶生长着;唯有最下面的山坡已经成为一片焦土,就像是被人从画布上生生抠出来一块,格外刺眼。
夏娘子见王谢朝着山的方向看了许久,特地上前提醒:“主公,我们该走了。”
这次他们特地弄来了马匹配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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