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甲士的铁蹄洪流退去之后,云州城并未迎来安宁,反而陷入了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是一种风暴过境后的真空,仿佛整座城市都被抽干了声音与灵魂,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在冰冷的夜风中盘旋,钻入每一个幸存者的鼻腔,提醒着他们方才那场颠覆性的剧变是何等真实。
布政使府门前,已是一片狼藉的地狱绘卷。
尸体、断箭、破碎的灯笼与凝固的血泊交织在一起,昔日的威严府邸,此刻像一头被开膛破肚的巨兽,无力地袒露着自己残破的内脏。
钟楼之顶,枭静静地站着,夜风吹动他黑色的衣摆,让他看上去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
他手中的千里镜早已放下,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正化作一张无形的网,将整座混乱的城市尽收眼底。
他没有动,更没有下达任**的指令。
他在等。
等那股因兵变而激荡起来的浑水,彻底沉淀下来;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那场惨烈的对峙,转移到如何收拾残局的恐慌与忙乱之中。
真正的猎手,从不在猎物最警觉的时候出击。
约莫一炷香后,布政使府内终于传来了压抑的哭喊与慌乱的脚步声。
几名幸存的幕僚与管事,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地上那滩已经不成人形的烂泥,正是他们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小主人时,爆发出的哀嚎凄厉得不似人声。
紧接着,赵康被抬了出来。
这位封疆大吏面如金纸,气息奄奄,显然是急怒攻心,伤了根本。
混乱,像瘟疫一样在府内蔓延开来。
枭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时机已到。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简单却清晰的手势。
下一刻,遍布云州城阴影里的数十道黑影,仿佛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号令,同时而动。
他们是夜鸦,是神尊撒在这片土地上的眼睛与利爪。
今夜,他们将迎来一场只属于掠食者的盛宴。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寒光闪闪的刀兵。
他们的行动如水银泻地,如青烟入隙,无声无息地渗透进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关键节点。
布政使府的后墙,几道身影如壁虎般悄然翻入。
他们的目标并非前院的金银财宝,而是直扑后宅深处的书房与密室。
那里,藏着赵康经营云州数十年的真正核心官场往来的密信、灰色交易的账本、以及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这些东西,在太平时节是赵康权力的基石,但在今夜,它们将成为彻底埋葬赵家的棺材钉。
一名夜鸦熟练地撬开书房的暗格,看着里面那一叠叠码放整齐的卷宗,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没有全部拿走,而是按照枭事先的指示,精准地抽走了其中几份涉及军备走私与听雨楼资金往来的核心密账。
拿得太多,是打草惊蛇;拿得恰到好处,才能引火烧身。
与此同时,城防营的军寨同样迎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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