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城之战,长安城里可谓是万众瞩目。当那战马穿过城门,士兵手持独孤茂手书马不停蹄地驰向太极宫的时候,长安的世家门也陆续接到了华州城破的消息。
“什么?华州城破?独孤茂干什么吃的?这才一个月,他就被打败了?全国最好的士兵、武器,最充足的粮食都给他了,他还守不住?”王信睚眦欲裂,咆哮着掷下一个砚台,砸在台阶下,四分五裂,墨汁四溅,也落在送信士兵的脸上。
士兵含泪,递上独孤茂手书:“陛下,独孤将军已经自刎殉国!”
王照气结:“他殉国?”他一把抢过书信,打开一看,面色越来越差,“天命?他竟然敢说大周军是天命?来人,去,给我把他的家小抓来,推出斩首,我要让人看看,谁还敢这么干!”
匆匆赶来的长安守将王谦,听到王照这么说,连忙劝阻:“陛下,陛下!当务之急,乃是守住长安啊!此时城里人心惶惶,万不可以再做什么杀人的事情了。独孤茂已经死了,再杀他留下的寡妇孤儿,只怕更寒了人心!”
王谦乃是王照的堂叔父,因此还能略微劝王照几句。王照大口喘着气,抽出长剑来,朝着堂上达到灯台砍去,砰砰砰几声,灯台倒地,蜡烛滚落,一片狼藉。
华州城内,谢时收整军队,而医官们投入到了对伤寒患者的救治之中。华州城的病患,是当初大周军的数倍之多,好在月魂草取用有多,勉强够用。如此忙碌数日之后,才终于稳住了形势。
如果说,归降的华州将士百姓,一开始是将信将疑,那么到此时,对于大周军早已是心服口服。大周军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又带解药而来,解了满城困局。
街头巷尾,人们开始去对比秦王和周王:
“华州城伤寒,眼看全城三十万人,恐怕都要被感染死掉。秦王只派了十几个底层医士来,他们很多草药都还分不清楚,又如何能救治我们!不过是想着让我们困死城中,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是啊!反而是大周军,在想方设法救治病患!”
人心的走向,就是这样发生了变化。
独孤茂死后,谢时为他开了灵堂,许其家人守灵,设堂三日,华州城中无数将士百姓来吊唁。独孤茂的妻妾儿女更是哭晕在灵堂之上。
慕音也亲自去吊唁了。她想不明白,谢时留下独孤茂的妻儿,是为何故?他就不怕,将来他们来报仇么?
换做以前,她或许会去问一问。不过,自从打定主意保持距离后,又逢华州城归降,她已经有十余日不曾见到谢时了。
然而,皇甫仲却来喊她:“慕娘子,将军受伤了,箭伤,你快去处理一下。”
慕音吃了一惊:“怎么受伤了?”
皇甫仲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药箱,一把塞给她:“清点粮草时,叫一个秦兵刺杀了。快去!”
“不是,我不舒服,我不去……”慕音不接。
皇甫仲吹胡子瞪眼,硬是把药箱塞到她手里:“快去快去!血流了一身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在闹腾什么,谢时天天问,怎么今天把脉的不是慕音。每次看到自己这张老脸,就面无表情,愈加阴沉。
慕音只得拿上药箱,快步去外院里找谢时。现在他们居住在华州城的元帅府里,修建得很是豪华气派,高门大户,重重回廊。
谢时嫌麻烦,就直接在最靠近大门的外书房办公和居住了。慕音到时,他正在跟麾下将领说话,似乎是在说着归降士兵的安排,如何打散,分入各个编队之中。
谢时今天穿的是灰色的袍子,左肩头上中了一箭,剑羽被折断了,徒留三寸长的箭身。袍子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褐色。
见慕音来了,将领们也知道谢时要处理伤口,就都退下了。
慕音拿着药箱上前,那剪刀剪开他的衣裳,观察了一下伤口,不深。她取了麻药丸,递给谢时。接着去清洗一会要用来处理伤口的刀。
谢时吞下了麻药丸,看着慕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真是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呢?
慕音将刀处理好,回过身来,准备给谢时拔出弓箭。这类型的伤口处理,她已经是驾轻就熟,拿了干净的绷带,按压住肩膀,另一只手抓住箭身,一个用力,弓箭就被取了出来。弓箭一取出,伤口里的血水也就立刻涌出,慕音手上的绷带瞬间按压住伤口,再撒上止血散。等血止住后,慕音拿开绷带,观察伤口。
“需要用烧酒清洗。”她终于说话了。
“好。”谢时回答。
慕音将浓烈的烧酒轻轻地倒在了伤口上。血水缓缓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流下,弄湿了衣袍。慕音用布巾稍微擦干后,用刀清理伤口的腐肉,确认并无用毒的迹象。
“无毒。”她下了判断,再撒上止血散,然后给谢时缠上绷带。
谢时额头上泛起了一层薄汗,伤口处有隐隐的疼痛。他看着给自己缠绷带的慕音,是一贯的仔细认真。
冬日里,阳光少,她的皮肤越发显得雪白,且自黑沼泽回来后,她似乎还是瘦了,从前圆润的脸蛋显出了微尖的下巴来。杏眼半垂着,眼角微扬,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轻柔。
慕音处理完毕,拿起药箱,转身就要走。
谢时几步过来,抓住她的手臂,问:“最近怎么回事?你在躲我?”
慕音伸手拨开他的手掌,垂下眼帘:“就是太忙,累。我要休息。”
谢时收回了手,却还是站在她面前,挡了她的去路:“你说我们也算同袍之谊了,这才过去几日,你就这般敷衍?”子盛也不喊了,一口一个“将军”。
慕音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转得太生硬,让谢时觉得自己受到了敷衍,是她操之过急了。应该是要慢慢疏远,待攻下长安,要料理整顿秦国上下一应事务,想来是忙碌非常,谢时也就无暇他顾,留意不到她了。
想通了,她抬起眼来,也不走了,顺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说:“真是累的。就朱医官走前跟我说了些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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