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陈墨,褚红越发平静,“他自己都要东躲西藏的苟活,哪里能顾得了我。”
目光落到了她的小腹上,旬兰茹拉过她的手一起摸了上去,“已经五个月了。”
隐瞒赵衡身份的事,褚红是有些愧对旬兰茹的。
“虽然他的父亲不是东西,但我会把他教成一个正人君子。”
旬兰茹是在告诉褚红自己不怨她,毕竟自己的父亲也未曾说破赵衡的身份,她又怎么能去怨褚红呢?
“对了,我之前在京都见过你弟弟,但是他好像对你有什么误会。”
想起万松兴,褚红只觉得五味杂陈,是怨恨多一点,还是温情多一点,她分不清楚,只是这辈子恐怕再难见到了,彼此怨恨也是一个很好的道别方式。
“没有什么误会,我讨厌他,他讨厌我,就只是这样。”
旬兰茹看着褚红这副样子,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心酸,而后便想转移话题,“金兰呢?不是说要一直陪在姐姐身边吗?怎么今天没有看到她?”
褚红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自己一直都是最蠢的那一个,连竟然被人顶替了两次都没有察觉到,最后还害她丢了性命,她都救不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喊她姐姐了。
“金兰,金兰不在了,我把她葬在了幽州。”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旬兰茹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问这么多了,又要白白让褚红伤心。
“那你更要振作起来,谁害的她,谁害的你,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褚红深吸了两口气,将眼里的泪憋了回去,“你说的对,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赵衡来接人的时候带了一辆新的马车过来,见到旬兰茹款款从一家颇为偏僻的门面出来的时候,暗自将这笔账算在了褚红头上。
“怎么今日肯出来走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好同你一起逛一逛。”赵衡笑的真诚,落在旬兰茹眼里却无比虚伪,毕竟当初的他也是凭着这样一副笑脸哄的自己团团转的。
“殿下不是已经在我身边安插了好几个亲信吗?他们难道连这件小事都没有告诉你吗?”
赵衡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伸手扶她上马车。
“他们说的哪里能跟娘子说的一样?”
旬兰茹将头扭过一边,心里打定了这人说什么都是鬼话自己都不能信。
“父亲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想必他知道了褚掌柜的下落也会很高兴的。”
这件事确实应该告诉旬夫子,这几日他很是挂念褚红。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要告诉他褚红的下落。”
虽然这话听着冷冰冰的,但不知道为何赵衡心里却是十分欢喜的,至少没有到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的地步,自己还是低估了在旬兰茹心里的位置。
把人送上马车后赵衡又折了下来。
“原物奉还。”
看着褚红双手递上来的龙纹金牌,赵衡故意存了羞辱她的心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覆在了上面,这才伸手拿了过来。
“怎么样,褚掌柜?”
“权力的滋味是不是让你也很难忘记?这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觉会让人一步一步向往更高的巅峰。”
褚红冷笑一声,不知道眼前的赵衡到底在优越感些什么?还是说这种差点丢了半条命的权利会被无数人向往?
“这令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管用。”
赵衡的目光一顿,扭头看她,“你现在是发病了吗?”
不然怎么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满朝大臣谁人不知这是他的令牌?还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
“回去问问你身边的禁军就知道了,是回来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被人拖出来的。”
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赵衡,他的威严还需要再练一练。
褚红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落到那金牌上,“看来有人的确还不认识。”
赵衡脸上的那抹假笑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小小的太原王氏,竟然如此放肆。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多谢殿下,若是陈墨什么时候来京都,就先派人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开始着手我的布局。”
赵衡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也上了马车。
他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褚红的忠心,她对陈墨真的只剩下了恨吗?
等到马车走远了之后,褚红才转身进了屋里。
自己的手上已经有了那块金牌的拓本,相信有一天总会用上的。
齐鲁这几天也没闲着,四处和这些权贵到处喝酒,打听出来的东西也有些用处。
“听说太师之前得了一个鬼工球,那叫一个爱不释手走哪都带着。”
褚红想起了当时自己为了给陈墨凑钱刻出的那个鬼工球,莫非就是那个东西?
“但是这段时间没有在手里把玩是因为在京都找不到合适的匠人清洗,这些匠人大多只能清洗表面,但是一些细小的地方却无法做到根净,太师为此专门贴了告示重金找能清洗的能工巧匠。”
褚红看向远处聚集在告示牌前的人群,“帮我准备一份厚礼,明日我要前去拜访一番。”
第二日一早到太师门前的时候,那里早早已经围满了人。
一旁停着的马车里,旬兰茹伸手握向褚红的手,“太师奸诈狡猾,你要小心一些。”
褚红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与豺狼为谋而已,“放心吧,我会多加注意的。”
将手上的幂篱带好,褚红转身下了马车,她知道这一步代表着什么,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府邸,褚红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还未曾踏进门槛,就被一旁的人伸手拦下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无关人员快些走开。”
“听说太师广大贤才,我为什么不能进?”
那人将褚红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师要的是能清洗宝贝的匠人,你一个小小女子有什么能才?”
“既然我敢来那肯定势在必得,我手上的清洗手艺,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若是你能放我进去试一试,得了赏银全归你怎么样?”
那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脸上有些动摇。
“你说的可是真话?”褚红索性将自己手上的工具打开让他看,“千真万确。”
褚红背着木箱跟着眼前的人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即便是隔着一层幂篱也能窥见这后院的繁华,小桥流水,假山峰峦叠嶂,院子里种的都是能叫得上名号的奇珍异草。
即便是台阶也是上好的花岗石,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的财力和权力。
在穿过层层回廊后,他们来到了一处花堂前,那里已经围着许多失败的匠人在唉声叹气。
管家微微抬眼,然后看向一旁的人,“怎么领了一个女子进来?”
那人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嘟囔了几句,管家微皱眉头视线重新回到褚红身上,看着就装神弄鬼,也不知道有几分真本事。
“那就请往屏风后去吧。”而后又警告了一句,“这可是太师宝贝的东西,你要是敢弄坏了谁也保不了你。”
褚红对他行了一礼,“谢过您的好意。”
等到了屏风后见到那东西的时候,褚红百分百断定这个东西就是自己刻出来的鬼工球。
原本如瓷般白皙的外表此刻多了一些油垢污渍,想必里面的六十多层也是一样的,普通的工匠之所以清洗不了,一是怕此物损坏自己一命呜呼,二是因为大多很难清洗到最里面的一层,所以才试也没试就接连摇头。
褚红将鬼攻球放进了一个盒子里,把昨天夜里自己调配好的碱水倒了出来,又往里面倒了些盐。
这个方法快是快一些,就是会减少鬼工球的寿命,使每一层变得更薄更脆更容易裂开,这也是褚红希望达到的目的。
停了一刻后,褚红用筷子将里面的东西夹起来放在一旁的绢布上,等干了之后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将盘子端了出去。
原本在一旁打着瞌睡的管家看到褚红端着焕然一新的鬼工球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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