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东凌动静很大地洗着碗，看得出来很着急。
曲洺接过他洗好的碗，放到一旁的消毒柜里。
荀东凌小声说：“你不用帮我，去外面休息一会儿吧。”
曲洺声音冷淡：“我休息什么，我又没吃撑。”
荀东凌转头看看他，试探地问：“那你还吃蛋糕吗？”
曲洺：“？”
“你不是让房东把蛋糕带走了吗？”曲洺问。
荀东凌：“还有一个。”
曲洺疑惑的眼神追随着他，直到荀东凌从冰箱里捧出一个4寸大的芝士蛋糕。
“房东不是买了个奶油生日蛋糕，你为什么不要？”曲洺更疑惑了。
这个芝士蛋糕虽然也是圆形，但和生日蛋糕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吧。
“因为不是我买的啊，”荀东凌把蛋糕放在已经擦干净的桌面上，笑着回头看向他，“我买的，许愿才有用呢。”
“你想对着这个蛋糕许愿吗？”曲洺问。
荀东凌脸一红，又开始支支吾吾：“嗯，啊，对着它许愿。”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荀东凌只能将错就错。
“许愿的时候，你坐在蛋糕前面，可以吗？”他低声哀求。
为什么我要坐在蛋糕前面，究竟是你许愿还是我许愿。
如果是你许愿，那我是什么许愿npc吗。
曲洺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走到餐桌另一侧坐下来。
今天毕竟是荀东凌生日。
生日的人最大。
虽然他已经好几年不过生日了。
但想起来的几次生日都还是开心的氛围。
曲洺发了会儿呆，荀东凌不知从哪儿拿出两根蜡烛。
一支蜡烛顶部立着个“2”，一支蜡烛立着个“1”。
“你21岁了？”曲洺问。
“嗯，我大你一岁吧？”荀东凌说，“我上学比较晚，小时候出了点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情会耽搁你上学？”曲洺问。
荀东凌含糊地回答：“就是，身体不好导致的。”
曲洺身体往后靠，看着荀东凌强韧挺拔的身体。
荀东凌小时候身体不好？
可信吗。
荀东凌刚点上蜡烛，曲洺又问：“你跟你爸妈说你在追求女孩子？”
荀东凌啊了一声，差点被没熄灭的火柴烫到手指。
他赶紧把火柴扔到一次性水杯里，朝指尖吹了两口气。
曲洺仍旧在表情平静地看着他。
“没有，我只说我晚上跟人有约，他们瞎猜的。”荀东凌轻声说。
“我关灯了。”担心曲洺再继续问，荀东凌走到一旁，手掌拍在墙壁开关上。
餐厅一下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延伸进来的路灯光。
阴影一路铺到曲洺脚下，被窗帘折裂的光线映在曲洺的发丝之间，垂落到他的背脊。
曲洺清丽的面庞被蜡烛光照着，明暗不定，却是另一种令人魂牵梦萦的美。
在荀东凌的视角，曲洺的眼睛像是黑珍珠，在这昏暗环境里发着滚烫的光，灼伤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荀东凌连眼睛都忘了眨，直到曲洺歪歪脑袋，明显在怀疑他是不是突然傻了。
他连忙握紧双手，低头闭眼，默默许了个愿。
餐厅灯重新被打开，曲洺眼睛被强光刺了一下，抬手挡住眼睛。
“你许愿怎么这么久啊。”他懒声问。
荀东凌把蛋糕切开，放在盘子里递给曲洺。
“是不是晚饭没吃饱，吃块蛋糕吧。”他说。
曲洺心想，我才不想吃蛋糕。
“这是在外面买的吗？”他拿叉子戳戳蛋糕，问。
“嗯，我回来烤蛋糕时间也不够。”荀东凌说。
曲洺：“你还会烤蛋糕吗？”
荀东凌挠挠头：“太复杂的不行，但是水果奶油蛋糕我还是会的。”
曲洺嗯了声，叉起一小块蛋糕送到嘴里。
“我下次烤给你吃。”
“嗯。”
曲洺以为这个生日就这么陪荀东凌过完了。
他吃完蛋糕切片，正想要起身回房间，荀东凌却又拉住他的手腕。
大概担心再度把他的手腕弄疼，荀东凌马上又放开了。
“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他低声问。
“生日愿望，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曲洺反问。
荀东凌认真地看着他：“但是我跟你说出来，是会灵的。”
曲洺倒想听听了：“你说。”
荀东凌于是站在他面前，眼神真挚，脸有点红，紧张却执着地问他：
“小曲，我想正式追求你，可以么？”
曲洺发现荀东凌挺狡猾。
先说了这是他的生日愿望，让曲洺根本无从拒绝。
曲洺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为什么还没到12点呢。
过了12点他就可以不把荀东凌当成寿星，把荀东凌想当他男朋友的意图掐死在襁褓里了。
荀东凌低头望着曲洺，还在心焦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曲洺却还在走着神。
他心想荀东凌其实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如果荀东凌直接许愿要当他男朋友，他会不会答应呢？
那自然是不会的。
曲洺才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草率地交到其他人的许愿池里。
如果只是想追求他，他倒是没有拒绝的必要。
有些人没征求他同意不也会有追求的举动么，只要他不答应交往就行。
“你不答应吗？”荀东凌的眼睛被灯照出一片水光，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可以。”曲洺这时才悠悠回神，轻声回答。
荀东凌十分惊喜：“真的吗？”
“嗯。”曲洺说，“没别的事了吧？我要去直播了。”
荀东凌连连点头，目送曲洺回房间。
-
曲洺在群里请过假，今天的训练赛比平常晚了半小时。
他请假的理由是：“陪别人过生日”。
他只是实话实说，另几位队友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当他现实里的朋友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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