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始,仓禾荆第一眼见到大师兄,觉得对方高高在上,眼中空无一物,懒洋洋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后来他又觉得这位大师兄“羊质虎皮功不就,凤毛鸡胆事难成”,当然,他还没有这么有文化,这句话还是他从学堂老师口中听到的,觉得用来形容他大师兄再合适不过。
但眼下他又觉得,他大师兄除了有点厉害以外,脑袋有点坑以外,也很……有点傻白甜。
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他哄了过去,转移了注意力。
大师兄难道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辛观砚是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警惕的,他做太子殿下的时候,被养在深宫,宫女太监前扑后拥的追在他身后,担心这个小祖宗今天又折腾这样,明天又折腾那样,国破家亡的时候,辛观砚尚且还小,还未直面血流成河的残酷,就被逍遥散人带回到逍遥门养着,到了逍遥门,他就是老虎大王,除了文元净不服他,其余人都是他的小跟班,他就这么被娇生惯养地长了十一年,和养在深宫没什么区别,没见识过人心黑暗的一面,自然而然也对人没多大的防备,正所谓心宽天地宽,大师兄的心宽得作日还暗戳戳恼怒师父和四师妹把他的小笼包吃得太多,饭后就忘得一干二净,悠哉悠哉地偷懒去了。
夜风吹过,头顶落花簌簌落了满头。辛观砚颇有些不太自在,这份不自在在看到小师弟脸上那道巴掌印就更不自在了,他非是故意,自个儿以前从没有打过别人的脸,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脑袋转不过去,啪地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想让仓禾荆赶紧醒过来。
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见到仓禾荆之前扔在地上的剑,这位大师兄顿时找到了转移话题的办法,腰板也不由得挺直起来,又把自己大师兄的威严捡起了,“荆师弟,你刚才在练剑?”
“是的,大师兄。”仓禾荆温顺回道,“但是我很没用,练了这么久,一招半式也没学会。”说话间,言语流露出一点失落。
辛观砚露出一点温柔的神情,可亲可爱地说:“也不久,区区一时半刻而已,大师兄来教你。”
仓禾荆愣住片刻,不动声色松开捂住脸的手,轻声说多谢大师兄,在辛观砚温柔的目光的注视下起身,压住胸口的闷痛,去把木剑捡了起来。
但很快,大师兄的温柔就到此为止了。
辛观砚其人,俨然没有“为人师长”的天赋,平日里素来懒散,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有气无力,但一亲自教师弟师妹,就会摇身一变大魔王,看哪哪都不顺眼,然后全方位冷嘲热讽,松竹松山已经入睡了,他又不愿自己屈尊纡贵地去捞一个椅子,那多没格调?于是他双手环胸站在那里,更觉气闷。
“你手瘸了吗?直不起来?拿直一点。”
“不要那么直!太僵硬了!要柔软!要韧性!”
“怎么,是要显摆你力气很大吗?挥得那么用力?”
“收着干嘛?是觉得敌人邪祟看你手下留情会对你心生怜悯放过你吗?”
“……”
辛观砚看仓禾荆拿着那把木剑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而后发出了来自灵魂的一问,“荆师弟,我的剑招……真的有那么丑有那么狰狞那么杀气重吗?”
他明明就是为了耍帅才自创的“雾里观花”,飘逸灵巧,剑招如风如雾般轻盈,为什么到荆师弟手里,每一招大开大合都像要把人砍死呢?
仓禾荆:“……”
这大少爷每说一句话他都想把剑狠狠拍在对方脸上还回去,但对方作为逍遥门的宗门恶霸还不能得罪,他只能平静着一张脸按照对方的要求一改再改,还要再三表示对师兄愿意指教的诚恳之意。
好不容易把每一招都练熟了,大少爷让他连起来,这时仓禾荆才知为什么二师姐说要引气入体才能学会这套剑招,若没有引气入体,便无法感应身周天地气流,此套剑招灵动飘逸,没有天地气流为指引,行招便如逆江而行,吃力非常。
自己刚才勉强会了引气入体,现在一整套连起来,虽然依旧不轻松,但也没之前那么困难,只是大师兄显然很不喜欢他的风格,眉头一直紧皱。
“你在逍遥门有想杀的人吗?”辛观砚诚心再问,“你是不是想杀我?”
不怪他有这样的怀疑,五师弟每次挥剑力道极大,朝他方向挥来的剑更大了三分,有时他都能感到往自己衣裳上吹的剑风。
“没有。”仓禾荆怎么能承认。
辛观砚冷笑一声,有些时候,这位大师兄多多少少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怎么讨人喜欢。
他哼了一声,只在接下来的时候对仓禾荆更挑剔了,一会儿说站姿不合格,一会儿说招式衔接不对,一会儿说招式僵硬,他跳上树,摘了一根花枝落下来,给仓禾荆演练了一遍“雾里观花”。
“此套剑法讲究的是要随心所欲,随机应变,你练的都是什么鬼东西,简直玷污我的名声,以后出去都不要说这是我教的。”
他缓缓伸出花枝,又道:“这样,荆师弟你与我较量试试。”
这实在太欺负人,换成别人哪会这样“恃强凌弱”,就算较量也该是同水平的互相切磋,又或者下位为求进益向上位挑战,但辛观砚拿得起脸面偶尔也放得下,况且,他这可是指教师弟,怎么能算欺负呢?这是指教啊,指教。
仓禾荆也不废话,说了句请大师兄赐教,提着木剑就冲了上去。
辛观砚纹风未动,只木剑快劈在身上时攸地出手,花枝敲在仓禾荆的手腕上,仓禾荆只觉身体一麻,木剑落在地上,而后肩膀各挨了一道鞭挞。
辛观砚收回花枝,“再来。”
仓禾荆拾起木剑再度冲上去,注意防范自己的手腕,腿却被花枝一击,双腿跪倒在地,如此周而复始,他却始终不知什么叫放弃,只要辛观砚不喊停,他就不断改变自己的进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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