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吧?”梁桢看着江傅之还在愣神,调笑道。
“我一个城外流民,怎么会不知道山匪肆虐已有些时日。”梁桢索性站起来,在呆坐着的江傅之面前踱步,一上一下地抛着黑玉,“萧县令病着,偏偏这段时间开始向流民施粥,他要是真想施,早个把月就该开始了。”
江傅之抬头看她,神色变得有些凌厉。
“开城接纳流民可不是小事,县令病着,县丞做不了这个主。”梁桢停下脚步,朝江傅之比了比,“那就只有我们御史大人啦!”
“能越过县令下令的官员不少,你又如何得知是御史呢?”
“在你愣神前其实我也不确定。”梁桢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来半个脏兮兮的白馒头,“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坊间传言!”
馒头一收,又道,“再说了,你先前讲瑶夫人说了那么多,拜访来拜访去的,撒谎又那么烂,总该有一部分是真的吧。”
闻言,江傅之舒了一口气,懒洋洋的靠在牢门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又为什么非要抓上我一起呢?”
江傅之抬抬眼皮,语气变得有些随意,“还能为什么,我会武,却不会法,对付不了瑶夫人。”
“那...那个树枝,那个瞬移,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知。”他嘴唇紧闭,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梁桢撇撇嘴,心想以后有的是办法知道,“可是瑶夫人已死,还要我做什么。”
“瑶夫人死了,又不是所有妖都死了。”
“别处还有妖?”梁桢拧了拧眉。
“只是怀疑。”江傅之低着头,梁桢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转移了话题。
“那个黑玉,真是报酬?”
江傅之摇摇头,“不是”梁桢还想问,江傅之却抢在她前面开口,“你当不掉的,且不说我是计划在你当掉前抓了你,在客栈周围的当铺也安插了人手,都不会接受这块黑玉。”
“哼!”梁桢双手抱胸坐下,沉思片刻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有个条件。”
“梁姑娘请说。”
“瑶夫人死的莫名其妙,她死前所述,关于你的,我全当作是胡言乱语,不会在意也不会深究。这一路上我可以帮你除妖,你要帮我找到我师父,方荀。”
江傅之笑笑,站起身拍拍衣袍的上的尘土,在牢门的锁头上轻敲两下开了门。
“请。”
外头天蒙蒙亮,正是日出时分,许是昨夜雨打,连清晨都显得雾气弥漫。
身后的牢房不过是民宅一间普通的房屋改造所得,出了门就是院子。
院中一口井,大大小小的木桶,晾晒粮食用的竹编和木耙都乱糟糟的丢在井边。
“这家人呢?”
江傅之负手走在他前面,“跑了。”
“江止呢?”
“陈叔带着,送回他父亲那儿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
“也跑。”
“这青山县...不管了?”梁桢放慢了脚步,“你不是御史吗?”
“不做了。”他摇摇脑袋。
胡说八道,梁桢翻了个白眼不再问。
“我们刚出青山县不远,这个村子前段日子被山匪扫过,目前还算安全。”江傅之领着她往门外走,适才乔装打扮的假山匪正等着,见江傅之领着梁桢出来,虽惊讶却也未发一言,恭敬地将马缰交给他。
“走吧,青山县兵力不足,虽遣了人去风陵郡求援,但难免有人阳奉阴违,还需亲自前去看看。”
梁桢左右看了看,“骑马去?”
江傅之将其中一根缰绳递过去,轻笑道,“不然呢?梁姑娘跟着你师父那么多年,难道不会骑马?”
摩挲着粗硬的缰绳,皮革的毛刺抵着指腹,梁桢敛目,没有接话。
她会骑马吗?怎么想不起来了,她的手心也有老茧,会有练马留下的吗?她是跟谁学的?又跟谁骑过?对了,她骑过的,那是谁来着?
捏紧了缰绳,踩上马镫,一个翻身,梁桢利落地上了马背。
“怎么不会,走吧!”
风陵郡离得不算远,日夜兼程两日就能到,不过山匪肆虐,一行人少在夜间出行。
江傅之紧拉缰绳,望着远处的炊烟,“陈留,去看看。”
“是。”言毕,那魁梧的假山匪策马向前奔去。
夕阳西下,日头将沉。一行人慢悠悠的,梁桢总觉得于心不安,山匪进了城,江傅之身为监察御史,朝廷命官,还如此不紧不慢,这是正常的吗?
侧过头看,只见他微微后仰,双目微阖,一副懒散的样子。马蹄敲击地面扬起沙尘,飘向半空,又被落日染成金色,勾勒在他的侧脸。
江傅之见她在看,便斜眼望去,勾出一个笑来。
又是这种笑容,梁桢扭过头,拉紧了缰绳,她讨厌这人这么笑,明明是对着别人示好,却带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没两刻,陈留便回来了,前方是个小村子,人不多,周围只有些田地,是安全的。
一群人加快了速度,赶在日落前赶到了村子。
村口竖着一方石碑,碑上写着“石宛”两个大字,笔画扭曲不连贯,像是稚童写的。
下了马,一行人牵着马朝村内走去,没走几步便见到一棵大榕树矗立眼前。
江傅之一激灵,下意识顿了顿脚步。
“只是棵普通的树。”梁桢笑道。
江傅之整了整衣襟,“我知道。”
树下坐着一个老妇,佝偻着身子,安静地往望着村外。
天色已晚,村落里家家户户都回了屋子,这老人为何还在门口坐着?
“老人家,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屋呀?”江傅之弯了弯腰,轻声问道。
“诶呦?天黑了吗?我在等我孙女回来呢!”老妇人抬起头,朝西边望去,“还真是,年纪大了,看不清喽。”说着踉踉跄跄起身,开始收拾坐着的小板凳。
江傅之和梁桢二人本想扶她回去,却被摆摆手拒绝了。许是走了很多遍,天色虽暗暗,她也能自如行走,两三个拐弯便消失在视野里。
前去寻住处的陈留从道路尽头出现,气喘吁吁地跑到江傅之跟前,“主子,问了几家,连门都不开,但村后有个土地庙,可以住人。”
“门都不开?”江傅之眉头一皱,“那今晚就歇在庙里吧!”
才睡了几次好被窝啊,一朝又回到解放前了。梁桢叹了口气,本来跟着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有钱,福还没享受到,就吃了一天的尘土。
刚踏过土地庙的门槛,梁桢就觉得有些怪异。
许是为表敬畏,土地庙四周颇为开阔,留出了一片敬神的空间,土地庙外表较为破旧,但却被清理得较为干净。
一行人顺着后门进了庙,却没见神像,大门紧闭怎么也推不开,绕到外面一看,门上栓了把锁。
庙外看似刚清扫过,内部却是灰尘遍布,显然已荒废了许久。
不太对。梁桢站在土地庙后门,远远地望见村口的大榕树,再三斟酌,转身便喊江傅之。
“快走,这里住不了人。”
“什么?”江傅之刚吩咐侍下去清扫庙内,就听见梁桢唤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她跟前,“怎么了?”
她刚想解释,就见侍卫拿着一个卷轴上前来,“主子,这是在房梁上找到的。”
接过卷轴,江傅之一时间有些犹豫,朝着梁桢,面露难色道:“能打开吗?”
梁桢拿过卷轴盯了半晌,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双手突然假装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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