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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马车谨慎行驶在雪地上,白日一直落雪,虽有人清扫,但赶不上落雪的速度,晚时堆积起来,地面湿滑,一不小心会翻车。

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下,后方跟着的马车一阵响,侍童了解情况后,传来话:“公子,是崔老爷醒了,在呕吐。”

沈琢没说话,闭着眼,眉头紧蹙。

侍童等待片刻,未曾听到主子说话,便转了回去,叫车夫等崔老爷吐好,再回去。

后头传来崔老爷谩骂声,句句恶俗,不堪入耳。侍童捂住自己耳朵,不想听这肮脏话。

“等着,你给我等着,贱蹄子,我、我非要给你好看,来人,回去!今晚我定要上了她!”

马车里的人骤然睁眼,戾气混杂杀意一闪而过,外头又传来崔老爷的污言秽语,句句都在说要给虞秋水好看,不仅要破了她的身,还要将她扒光衣衫吊起来,给他那群狐朋狗友看看。

骨节凸起的手掀开帷幔,侍童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沈琢已经下了马车,步向后方。

崔老爷的侍从见他来,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讪讪道:“沈公子,我家老爷喝醉了,还受了伤,再回去……”

“滚,我要回去把那贱蹄子皮扒了——”崔老爷扶着马车又呕了出来。

侍从憋得脸都红了,不知该如何处理,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琢。

“将他扶进马车,回崔府。”

侍从立刻得令,叫人手帮忙架着崔老爷上马车,崔老爷醉得都走不动,还有力气拍打侍从,一个劲地吼着要回去上了虞秋水。

男人站在夜色中,眼眸漆黑得与这夜色一般,看不出丝毫情绪。

侍从尴尬笑着请他帮忙送崔老爷回府,他颔首接下,转身回马车。

“今日崔老爷宴请在下,在下自是要护送他安全回府。”

侍从松了口气,定定望着男人背影,不由得感叹,这位沈公子确实是个厉害人物,才来几天,就将崔老爷治得服服帖帖,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口喘气。

不过很可惜,他只在凉州城待半月,没几日就要离开。

崔府门前丫鬟婆子接了崔老爷回去,崔老爷踉踉跄跄,醉醺醺地倒在婢女身上,嘿嘿一笑:“贱蹄子,你给我等着,明日我就去,额,把你上了。”

崔夫人站在边上冷眼看他进去,朝马车旁的男人行礼,面带歉意道:“今日麻烦沈公子了,改日妾再来谢过公子。”

“夫人不必客气。”沈琢转身上了马车,侍童朝崔夫人点了头,叫车夫回去。

马车驶入夜色中,崔老爷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崔府。崔夫人掩了面走进府里,叫侍从把门拴上。

“真丢人。”

婢女哄了大半个时辰,才叫崔老爷睡下。熄灯后出了房间,瞧见崔夫人站在门口,差点吓着,下意识拢好衣衫,头都不敢抬。

“夫、夫人,老爷歇下了。”

崔夫人睨她一眼,并不在乎她与崔老爷做了什么,问她:“老爷今日去青玉楼,要的是谁?”

婢女想起方才崔老爷咬牙切齿骂的人,有些不确定,“应是青玉楼一名婢女。”

“行了,你退下吧。”

婢女立刻行礼,掉头快步离开。

崔夫人未进去,她与崔老爷分房已久,现下他刚从那肮脏地出来,更是唾弃厌恶,怎会再靠近。

不悦地瞪了眼房门,轻嗤一声:“惯会欺负那些个没权没势的,怎不见你将官员之女抢来。”

崔夫人离开,屋檐上积雪滑落,砸在地面,啪嗒一声响。

“嗒,嗒,嗒……”

崔老爷是被渴醒的,眼还没睁开便扯着嗓子叫,水,水——

他的声音没有发出来。

当即睁开眼,眼前被漆黑充斥,什么都瞧不清。胳膊动不了,嘴也被布块撑得都要裂开。

他使劲哼声,费力挣扎,怎的都挣扎不开。

崔老爷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了。

“唔唔唔!”

谁!是谁绑了我!还不快松开!

双眼被蒙着,什么都瞧不见,他晃动脑袋,妄图将黑布蹭掉,动作倏地停住,身子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敲击声停下,冰凉的匕首贴着他的脸,寒气浸入身体,叫他怕得身子发抖。

“凉州城的盐铁,归你管么?”

这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是谁。

崔老爷立刻点头,“唔唔唔!”

既然是来做生意的,就该好好敬重我,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几个意思?

他以为那人会松开自己,谁知点头过后,匕首压近,锋利得还没动手,就已经感觉到疼痛。

崔老爷连忙往后拱,使劲抵嘴里的布。

“上月初,你送一批盐铁出凉州城,去了岷南?”

崔老爷一愣,这事他做得极为隐蔽,这人是如何得知的?

正要出声质问,脖颈上的凉意撤开,他一喜,以为是那人准备找自己谈生意,下半身忽地传来剧痛。

疼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险些晕过去。

被堵住口,凄厉嚎叫发不出来,无人知道他遭遇了何种疼痛。

崔老爷挺着脖颈想看那处的情况,却撑不住身体疼痛,晕死过去。

来人抽出匕首,眸光瞥过他被包扎好的手,匕首在他手背纱布上擦干净,静待片刻,床上的人没了动静后,他转身朝窗户走去,翻开窗,身影没入黑夜中。

天亮时,昨晚伺候他的婢女进房,一瞧见床上场景,登时吓得脸煞白。

“来人,老爷死了,老爷死了!”

崔府一顿慌乱,大夫一瞧,神色讳莫,叫崔夫人屏退下人,悄声说:“崔老爷那处断了,日后怕是无法再传宗接代……”

崔夫人一愣,忽地笑出声。

将大夫送走,她喊来那婢女,厉声呵斥:“敢咒老爷死,你胆子不小。”

婢女吓得跪下,连连求饶:“奴婢只是,奴婢只是担心老爷,太害怕了,才会,才口不择言——”

啪的一声,婢女被一巴掌甩得趴在地上。

崔夫人冷眼瞧她:“再如何惊慌,也不可说出咒主子死的话,日后你去厨房做事,不要回来了。”

婢女捂着脸,哭唧唧跑去厨房。

没过几刻,崔老爷不能人道的消息传出来,家家户户都要说几句,或笑或讥讽,没有一个是担心他日后日子要怎么过的。

这事传到青玉楼,婢女小厮们松了口气。崔老爷来青玉楼,惯会指使人,还开罪不得,他没了那东西,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没脸来青玉楼寻欢了。

柳妈妈站在房间门口半晌,压着眉头,叫婆子把虞秋水唤来。

华娘捏着帕子朝她挥袖,哼笑一声,扭着细腰下楼,“阿水啊,你瞧瞧你,这是办的什么事。”

虞秋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只是想好好活着,没有挡任何人的道,怎么偏偏要被他们这群人缠着不放呢。

婆子将她推进房间里,带上门。她只看着柳妈妈,一句话也不说。

“你真是给我惹了个天大的祸出来。”

虞秋水反驳:“不是我做的,与我无关。”

柳妈妈指着她,气得手抖:“崔老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倒好,把人伤了,还没了命根子——崔家要是来问责,你能脱得了干系?”

“我只刺了他手,旁的不是我做的,他们就算来,我也是这么说。”

“你,你——”

柳妈妈气急,一巴掌甩她脸上。

虞秋水被打得耳鸣,踉跄几步,眼前女人的摇摇晃晃。昨晚跪了一夜,冻得半晌都没恢复过来,柳妈妈又没收着力道,眼前一黑,人倒了下去。

“我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昏了头,收下你这个灾星。”

柳妈妈朝外头一喊,叫婆子进来把人抬走,连喝三盏茶才缓过来。

“妈妈,崔府那边……”

柳妈妈一拂手,冲着婆子撒火:“甭管,他们要是不来人,就当不知道。命根子是在他自个家断的,与青玉楼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这事一出,青玉楼热闹起来,消失多日的恩客纷纷叫上先前喜欢的花魁,明里暗里打听崔老爷在青玉楼干了什么,竟叫那侠士愤怒得剁了他命根子。

花魁们自然是高兴与他们说不伤及自身利益的事,说得起劲,竟然给虞秋水与那只来过两次的沈公子造了个戏本,说是那沈公子英雄救美,救可怜的婢女脱离危险。

看不惯虞秋水的在边上冷笑,“也没见那沈公子将她赎出去。”

华娘听着,若有所思。

火柴噼里啪啦作响,虞秋水睁开眼,看到面前人时,吓得差点被身后枕着的木柴戳破脸。

“李四哥,你,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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