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风洞口避寒,突现焦躁。
俞沅之忙起身查探,原是两只雪地松鼠一晃而过,她松了口气,背对霍琅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再度坐下时动作稍显迟缓。
“那你的父亲……”
如果越国公并非霍琅生父,他的阿公见到令牌又会下跪叩首,就代表……
霍琅的目光落在俞沅之颈间伤痕上:“他不是我父亲,只是辜负我娘的罪人,是亲手屠我山寨满门的仇敌。”
当年奉旨剿灭逆贼……
二王爷!
霍琅黑眸寒如冰潭,默认了她的猜想。
俞沅之连连眨动长睫,局促不安,她原本心生担忧,纵使霍琅清白,无人知晓过往,但若恒国有风声走漏,诬陷他叛国通敌如何是好,可他既为二王亲子,即便被揭穿身份造假,也应当有一丝生机可寻。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霍琅轻点了下头。
二王暗中追查多年,所以徐慕才会对霍琅格外憎恶,或许他无意获悉蛛丝马迹,将霍琅视作仇敌,存在较劲心思,却唯恐牵连王府前途,不得已隐瞒真相,一再针对,发泄私怨。
先前团团谜案,豁然开朗。
“沅沅。”一点一点,指腹相贴,他的手指缓缓插进她的指缝,紧紧扣住,“了解后,你还要我吗?”
俞沅之擦干眼角泪痕,手腕搭在男子后颈,眸光莹亮如星子散落,极其认真道:“我不够贤德,不接受你与任何女子有肌肤之亲,一点都不可以,也无法忍受你心里有旁人,无法容许你纳妾,如果你对不住我,我会一刀杀了你,绝不留情,我如此跋扈善妒,你还娶我吗?”
霍琅一贯冷峻的面容缓开一抹笑意,墨眸冰雾消融,薄唇轻扬:“若论善妒,我比你更甚,我也不贤德且不讲理,除老叟稚童,你与其他男子交谈甚欢,我都心生杀意,遑论肌肤之亲,这句话该由我问,以免夫人到时嫌弃欲休夫,六月飞雪,我哭诉无门。”
俞沅之被他逗笑,眼眸弯弯,泪珠却不合宜地涌出。
她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精瘦的腰,两颗炽热的心紧紧贴靠。
霍琅拥着她,一字一字道:“生生世世,我只要你。”
他抬手拖着她的后脑,滚烫气息压了下来。
“沅沅,玉佩为鉴,我们白首之约。”
俞沅之轻声应他,长睫微颤。
-
山间雪势渐弱。
霍琅扶着洞口岩石向前躬身,要背她下山,俞沅之不允,被他一把揽过腰间扛起。
一串脚印深浅不一,雪沙经风卷扬,将其覆盖大半。
抵达村口枯树旁,萤风有所感应,直奔村落尽头。
“放我下来!”
她忍不住轻拍男子肩膀,霍琅浑身是伤,竟还胡乱逞强!
他将俞沅之抱回曾经居住的小院。
村中人都已搬离,土路荒凉静谧,但小院干净整洁,玄风在旁进食,萤风来抢,它也不恼。
院中腊梅开了花,满目玉黄,冷香幽幽,沁人心脾。
俞沅之小心翼翼触碰一朵花苞,指尖传来一丝凉意。
霍琅从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道:“你不曾长时间骑过马,腿骨内侧定然磨得伤痕累累。”
她心虚,咳嗽一声敷衍道:“我没有。”
霍琅埋头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幸好天冷,若在盛暑必然发炎溃烂,营中新兵许多都如你一般,撑到最后布料粘连,疼得嚎哭,你还想不想行走自如?”
俞沅之脸色煞白,转身瞪圆双目:“这么严重?”
男子的手背温柔蹭蹭她的脸颊。
“我看看。”他道。
如何处理,如何用药,如何换药,他大致熟悉。
俞沅之蓦然红了耳根,咬唇未语。
霍琅道:“刚刚你答应我了,想反悔?”
她欲言又止,犹豫不决,指尖攥紧披风边角拉扯。
既约定白首,已为夫妻之名。
霍琅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喉结浅浅滑动:“自从上次你坠崖受苦,我就发现自己无法承受你的一丁点痛楚,你现在还不如直接拿把刀,豁开我身上的伤,来得比较痛快。”
这几日大喜大悲,心痛掩盖了伤痛,俞沅之大腿内侧确如银针穿肉,刺痛入骨,她仰头望着男子许久,攥紧掌心,轻“嗯”了一声。
霍琅的吻落在她的眼角,随即将她打横抱起,朝小屋走去。
整间房在年初被重新加固,窗子明亮,床板、桌椅木柜纷纷换新。
霍琅极其细心,一点一点为她清洁伤口,涂抹药散,有些磨痕较浅已然结痂,有些依旧血肉模糊。
俞沅之疼得直躲,嚷着索性一辈子坐轮椅也罢!
霍琅连哄带吓,折腾到深夜,总算将每一处伤口都处理妥当。
她枕靠男子臂弯很快睡着,霍琅却彻夜未眠,每一声风吟,或轻或重,或急或缓,荡在心间。
两日后,几匹骏马飞驰奔来,俞沅之初次见阿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无将士英勇之态。
霍琅称他的伤势需休养几日,让阿严带人回京报信,俞沅之明白,他只是担忧她的腿伤不宜赶路,故而稍作停留。
阿严不住地抽噎,但听到霍琅怀疑当时所中并非瘴气,而是特制迷烟时,他忽地拧眉站起,火冒三丈。
两位将军,均遇伏坠渊,极大可能被人设局陷害。
阿严遵令,带同侍卫即刻归京。
-
又下了一场雪,天寒地冻。
屋外凛风刺骨,屋内暖烛明耀,俞沅之递给霍琅一块热腾腾的腊梅花糕,四四方方像块白糖糕,以花瓣与杏仁碎点缀。
“我们何时启程?”她问。
“明日。”霍琅握住她的手,同坐榻上,“该换药了。”
俞沅之脸颊烧得像火,小声说:“昨晚瞧过,都好全着。”
明明霍琅才是伤势颇重之人,她那一点皮外伤早已愈合。
两人耳鬓厮磨,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嘶鸣——
霍琅瞬间防备:“玄风示警!”
推开木门,两只老犬呲牙立在院门外,俞沅之及时按住霍琅手中弓箭。
“它们是村子里的!”她试探唤道,“大丸二丸?”
一只黑一只棕,毛发打结,沾雪冻成一簇簇的,脏乎乎,眼皮耸搭,是跛脚郎中养了许多年的看家犬!
两只犬摇了下尾巴,四腿抖如筛糠朝村口挪,走几步便驻足回头望。
“它们想带我们去个地方。”霍琅道。
俞沅之焦急欲追,霍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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