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次日,李清荷接到国家舞团的电话,让她在两天内提交相关材料,准备好进团事宜,本想今天去西湖旁走走,但计划泡汤,他们一早起床去赶飞机。
在飞机上,她透过云层俯瞰着杭城建筑,很久没说话,林津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瞧出她心思,轻声问:“下次再带你过来,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个地方一直记在心里,你知道西湖边的文渊亭吗?”她收回目光问。
林津廷点头,“知道,算是一处景点。”
“我和妈妈去过一次,后来再也没去过,想着哪天有空可以再去看看。”她嗓音平淡,没什么起伏,像在叙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无意中触痛到她的伤心事,林津廷伸手揉了揉她头发,“等夏天到了,忙完这阵子,我们再过来。”
她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夏天到了,西湖的荷花也盛开了吧。
到了北州,他们各自忙碌工作,有时候连续好几天见不上面。
清荷在家里研究宣传片的舞蹈动作,同时静待月初的入职。
四月最后一天,冯缘为了庆祝她明日进团,邀请她去聚餐,由于林津廷在外出差,只有她一人前往。
到餐厅时,见只有冯缘一人坐在那,清荷不免好奇问:“陆行舟呢,他怎么没来?”
“他回老家了。”冯缘不甚在意,招呼服务员过来点餐。
清荷瞅他一眼,神色很正常,她便没多问。
点完餐,冯缘一脸哀怨地叹口气,兀自挑开话题:“他家人不接受我们在一起,非要逼他回去相亲,如果不回去,他爸发狠说要跳楼。”
“这么严重?”
冯缘无力地点头,看来这些天因此事伤神不少。
他洒脱一笑:“其实这很正常,长辈们一辈子都按照世俗约定走,从没有遇到过我们这种情形,不能接受我是能理解的,但还是希望陆行舟父母不要以性命要挟,伤及自身,也让陆行舟陷入两难境地。”
“你平时打电话多和陆行舟聊聊,他大概没你想的这么通透。”清荷说。
冯缘从小生活在开明的家庭氛围里,即便周围发出异样的声音,他父母也坚决维护他。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前提做到遵纪守法,不违背道德伦理,他们都不会反对。
而陆行舟不一样,他的父母是县城生意人,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娶妻生子,怎么能接受唯一的儿子喜欢男人呢。
据冯缘说,陆行舟曾经为此事抑郁过一段时间,遇见冯缘后才渐渐好转。
“我会的,他正在积极解决问题,试图说服他父母。”冯缘喝了口水。
餐食上桌后,他们边吃边聊,聊到光合的游戏时,冯缘问:“那‘道归’的宣传片什么时候开拍啊?”
“不知道,好像还在走流程。”
冯缘灵光一闪,“他们谈好服装了没,我自荐怎么样?”
她顿了顿,后知后觉点头,“如果他们没谈好服装,你可以去试试。”
“对啊,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冯缘拍着脑门,上下打量她的身材,“你的风格我最了解了,赶紧吃,吃完我就给林津廷打电话。”
他们不紧不慢吃完饭,临走前,冯缘问:“对了,你回头问问林津廷,那款新手游什么时候发布?半年前的宣传片太勾引人了,我好几个朋友都在等着呢。”
“嗯,等他出差回来我问问。”清荷说。
*
回到家,李清荷收拾好明天去舞团要带的东西,正要坐沙发里躺一会,手机屏幕亮起一串陌生号码,北州本地号码,难道是熟人?
她微微蹙起眉头,接通。她停顿一秒,让那头先说话。
很快响起轻柔温和的声音,“是清荷吗?”
声音很熟悉,她想半天没想起是谁,“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要去团里报道了吧,老师有跟你提下半年演出的事吗?”那头毫不避讳问她舞团的事,想必是认识的人。
清荷纳闷,还在脑海里检索这人是谁,于是抛开问题问道:“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电话里笑声像卡在喉咙里,缓慢地卡出一声笑意,旋即重又响起客气的笑,对她说:“我是赵梦然啊,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
她恍然地拖长尾音,哦了一声,“你说的演出,我不太清楚。”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赵梦然坦然道:“那我不打扰你休息,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
电话嘟一声挂断,她盯着手机屏幕,感到疑惑不解,赵梦然怎么突然问她这些?她们俩可以说是压根不熟,甚至上次聚餐有闹翻的意味。
猜不透对方到底要做什么,清荷摇摇头。
其实老师跟她提过演出的事,只是非常隐晦,意思是下半年团里有演出,让她抓紧进团训练。
这场演出很重要吗?能让赵梦然大晚上亲自打电话来询问。
真是奇了怪了。
翌日,天空如水洗的碧蓝,温度不冷不热,板油马路边的梧桐树抽出新叶,在风里摇摇晃晃。
万物焕然一新,生命周而复始。
三年前,舞蹈团搬到了北州西面近郊,边上有一条长河,临岸柳条飘扬,环境优美,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起舞。
由于距离较远,林津廷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回打车,特意安排司机专门接送她上下班。
方叔驾龄经验丰富,在她下车前关心一句:“李小姐下班给我发条信息,我会准时来接您,中途要是想去其他地方,也可以随时差遣我。”
“好,方叔您辛苦了。”
方叔诶一声,“不辛苦,应该做的。”
上午一切顺利,在办手续的过程中度过,下午休整片刻正式参与训练,老师们既严厉又温柔,训练过程不认真的,会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因而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酣畅淋漓的训练结束,李清荷独自一人拉伸,几个女孩子纷纷涌上前,站在中间长相清丽的女生说:“清荷姐,八月份的演出你也参演吗?”
她正弯腰紧抱双腿,从这个角度和她们说话有些奇怪,于是缓缓站起来,轻描淡写说:“应该吧。”
“如果你能参演那就太好了,去看的人肯定爆场,这样我们就能接更多商演了。”另外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孩子快言快语。
其他女孩子叽叽喳喳地附和。
清荷尚在懵圈状态里,她没想过自己这么受欢迎,不知自身还有这么大本事,能给团里带来商演资源。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漫不经心掀起眼皮,无意中瞥到不远处的赵梦然。
赵梦然静默地看过来,撞上她视线时,脸上带着平静礼貌的微笑,而站在一旁的孙好,双臂环胸,趾高气昂地抬起下巴看她。
不拿正眼看人的她见多了,清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淡淡地收回视线。
而后,她对围在面前的女孩子绽放微笑,和她们友好交谈起来。
孙好见状,拧起眉头说:“梦然你瞧瞧,刚才她是不是对我们翻了个白眼,才进团第一天,就这么目中无人。”
“算了,谁让她名声大噪,她加入舞团,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赵梦然声音没有起伏,说到最后一句时暗自哀叹。
孙好瞥她一眼,“怎么不是坏事,以前围在你身边的人,一下子全围到她那边去了,真是一些见风使舵的人。”
说罢,她仔细端详赵梦然的反应,见她无动于衷,于是继续愤懑地说:“她以后可是团里的香饽饽,演出资源肯定是往她身上倾斜的,这还不是坏事吗?以往这些可都是你……”
“别说了。”赵梦然紧皱眉头,声音蓦然拔高,“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你能改变现状吗?”
孙好噤声,撇了撇嘴巴,在心里嘀咕:你不还是有个厉害的爹吗?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意识到被激怒的情绪,赵梦然平复烦躁的心情,她向来冷静,鲜少在他人面前暴露真实的情绪,这次是真切感受到危机感,再加上被孙好说中心里想法,瞬间危机感加重。
她整理一番思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去,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清荷,恭喜你入团,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她露出和煦的笑。
女孩子们不由自主看向赵梦然,其中一人说:“梦然姐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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