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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谜案疑云

又到清晨时分,此刻并不太早、也未太晚。日光撞透冼夏神尊的朦胧虚身,给客房带来一半光明、又留一半灰翳,照醒了苏时倾。

苏时倾宿醉,头疼得厉害。艰难地起身,又牵扯了身上的伤,更是无处不痛。

咬牙强睁眼后,看见冼夏竟然站着守在自己床侧?

醉梦了半趟过往,本该郁郁黯然,但是难得地——心间没有回忆的酸涩,反而蔓延着被宽慰的舒畅。

是因为冼夏守在身侧的缘故吗?

苏时倾觉得不解,玩笑道:“被堂堂战神守着睡觉,我还怪难为情的……”

冼夏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少年的过往苦难与克制苦衷,懂得了汹涌爱意是因为什么愈积愈多。

是真真地替他惋叹心疼。

纵然身为神族,冼夏却由衷觉得,若历劫的是自己,他未必能够做的比苏时倾更好。

不理会眼前人诧异的注目,冼夏一反寻常。将身躯凑得极近,送给了苏时倾一个满满厚实的拥抱。

金芒裹着日光,环绕面前人周身,饱含了祝福的暖意。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苏时倾难为情,下意识想推开,却触空、奈何不了空影的动作。他急着往床榻内侧躲闪,那悯怜的光照却不放过角落、不放过他。

苏时倾找着措辞,想转圜心间怪诞的感觉,他说道:“喝酒的人是我,怎么晕乎乎耍酒疯的人成了你?难不成,神尊也偷摸醉了?”

只是,这打趣的气氛还没等到对方回音,就匆匆中断。

苏时倾的脑海闪现了昨日喝酒时的部分记忆,猛地讶然惊呼:“惨了!昨晚同自己喝酒的人是容大哥,惨了惨了惨了,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眼眸子晶晶亮,盼着冼夏快说实话。

冼夏却反过头置否:“你问的问题,我答不出。因为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什么不该说、不能说的事。”

苏时倾的心早飞走了,没有多余的闲情考究冼夏的哲思。他起身夺门,没忘记啰啰嗦嗦念叨:“啧,我得去看看容大哥醉得严不严重,是不是也不舒服?倘若他不舒服,可得叫小二哥煮醒酒汤才是。”

房门被粗鲁地打开,苏时倾的匆匆步子却没能冲得很远。

在二楼的护栏边,他目光扫视到了楼下大堂的光景,发现容错早就在下面坐着了。

容错轻抚已而喝空见底的酒坛,看样子是百无聊赖地等了苏时倾很久。抬眼见后者终于睡醒出门,也不嗔怪少年睡得晚,只柔声召唤:“下来吧,下来吃早饭。”

不是居家地点,却相处得胜过家常。

苏时倾应召下楼,温顺地听话,再一次坐在了容错对面。

等着小二哥勤快地呈上了热腾腾的豆浆馒头和小菜,他当即把碟盏推向容错那边。

后来早饭又被容错推将回来:“我吃过了。”

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饭食,一经往来推送,反倒容易误会成奇异珍馐了。

苏时倾难却此情,只好动筷。

怎么觉着自己大醉一场之后,冼夏和容错都变得古怪起来?

害臊又不敢细想,苏时倾忐然、吃得忽快忽慢。

此刻脑子转得飞快,但想的多是繁杂琐事。苏时倾想找话题、打破尴尬,下意识又围绕着容情的近况展开。

“容情昨晚没回来客栈?”不明说担心语,却字字传达着忧虑。

“着急了?”容错也操心,只不过对妹妹的关切还埋在心里,他不能堂皇慌乱,“我也着急。可容情总有长大的时候,我总不能拘着她一辈子。”

苏时倾还想再问,但是容错这兄长都放言说了“不拘着”,难道自己僭越多嘴去管束容情么?

只好默默继续吃,被馒头干噎住了,仍不作声。

苏时倾向着容情的心意,容错能不知道吗?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怕她被谷牧城拐了?”

苏时倾被问句一刺激,被噎得干咳,眼珠子睁得浑圆、找水喝。

紧张的神色和动作,暴露了思慕的心事。

而容错这一边,也因为提起了谷牧城,渐渐变得目眸深邃。没有继续推进不愉快的话题,将军端起空坛、想纵饮却无酒。

内心深处的焦灼藏得再好,也难瞒。

啃着馒头的苏时倾,也像啃着难题。他暗下决心,定要紧盯着谷牧城今后的一举一动,不能让未知的危险肆意靠近。

心房就此戒备,它将竭力守佑着心尖上的人儿平安周全。

可是,愿景和现实往往隔着很深很宽的鸿沟。即使戒备心再强、做的准备再充分,当危机来临的时候,凡人仍会猝不及防。

苏时倾的早饭没能顺畅地吃完。刚喝了水,好不容易咽下哽在喉间的食物,结果突发的事故降临,更加郁结堵塞。

这可是喝尽多少水都化不开的。

冀州知府李常安没来得及褪下官服,就火急火燎地赶到缘福客栈。这位大人不是来吃住消遣的,全然是打听到了容将军在这里,所以寻到此处。

跑得匆匆,脸上惨白惨白的,是急切、是惶恐。

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对容错禀报,李常安频频看向苏时倾,不知道能不能当着这少年的面把公务陈说?

不想耽碍他们,苏时倾打算回避。

容错却开口,难得地宽纵:“留下,一起听。”

复又吩咐李常安快讲:“你但说无妨。”

李常安当即听军令,如实禀报:“昨夜一夕之间,冀州城里死了很多人……死的人都是武林大会有过胜战的好手,其中不少还是百晓生江湖英杰榜上的知名人物。”

累烦得知府亲自出面,肯定不是小事。苏时倾不敢想得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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