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没有号角,没有战鼓。
唤醒台儿庄的是死神的闹钟——樱花军的炮火。
这一次的炮击,比昨天更加精准,也更加恶毒。
他们不再进行无差别的大面积覆盖,而是集中了所有的九二式步兵炮和迫击炮,对准了华夏守军刚刚夺回来的、立足未稳的东北角阵地,进行拔点式的精准打击。
每一发炮弹,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耐心地、准确地,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陈墨所在的临时指挥部,在第一轮炮击中,就被一发70毫米的炮弹直接命中。
巨大的**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屋顶彻底掀飞,碎裂的砖石和木梁如同暴雨般砸下。
“小心!”
在**发生的瞬间,周大山几乎是凭着本能,用他那壮硕的身体,将陈墨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轰隆——”
一根带着火星的房梁,重重地砸在了周大山的后背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周大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但他依旧死死地护着陈墨,没有松开分毫。
烟尘散去,陈墨从周大山的身下爬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灰土,耳朵里嗡嗡作响,但毫发无伤。
而周大山,则脸色惨白,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周大哥!”
陈墨惊恐地大喊。
“俺……俺没事……”
周大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再次跌坐下去。
“就是……骨头可能断了根……妈的,小鬼子这炮,是真**毒!”
不远处的**南团长,也被炸得灰头土脸,他的一条胳膊,被飞溅的弹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淋漓。
指挥部,算是彻底废了。
“都给老子散开!以班为单位,各自为战!把鬼子,给老子放进来打!”
**南撕下衣袖,胡乱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红着眼睛,下达了新的命令。
阵地,已经不存在了。
整个台儿庄东北角,彻底变成了一座由瓦砾、弹坑和尸体组成的,巨大而又开放的坟场。
所有的战斗,都将退回到最原始、最残酷的模式——废墟中的拉锯战。
陈墨扶着周大山,躲到了一处相对完整的断墙后面。
他看着周大山那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他能用知识救人,能用计**敌,却无法阻止一颗炮弹的落下。
在这片战场上,个体的智慧,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依然显得如此渺小。
樱花军的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再次如同蚁群般涌进了废墟。
这一次,他们变得格外谨慎。
他们不再贸然冲锋,而是以五六个人为一个战斗小组,交替掩护,利用废墟作为掩体,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每一个小组里,都配备了一名掷弹筒手,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华夏火力点。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一个躲在二楼残骸里的西北军**手,刚刚打完一个弹匣,还没来得及转移阵地,一枚**,就精准地,从他头顶的破洞里,掉了进来。
“轰!”
血肉和**的零件,一同从窗口飞了出来。
另一处,韦珍带领着她的“麻雀”,利用废墟的掩护,不断地进行着冷枪狙杀。
她手中的MP18,成了樱花军军曹以上军官的噩梦。
但很快,敌人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不再让军官暴露在明显的位置,而是让所有的士兵,都摘掉了军衔标志,混杂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
这就是战争。
它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关于杀戮与反杀戮的进化游戏。
双方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学习着,适应着,然后,用更有效率的方式,去杀死对方。
陈墨扶着周大山,在如同迷宫般的废墟里,艰难地转移着。
周大山虽然受了重伤,但依旧死死地攥着他的**。
“先生……你走吧……别管俺……俺是个累赘……”
周大山喘着粗气说道。
“闭嘴!”陈墨低吼道,“我答应过要带你们活下去!一个都不能少!瘦猴他们……”
就在这时,一阵“咯咯”的、孩童般的笑声,突然从他们前方不远处的一堆瓦砾后面传来。
两人都是一愣。
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孩子的笑声?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只见一个穿着开裆裤、扎着冲天辫、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大的华夏男童,正坐在一堆废墟上,开心地拍着手。
旁边的妇女已经失去生命的痕迹!
在他的面前,一个身材矮小的樱花兵,正蹲在地上,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色彩斑斓的水果糖,递给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毫不犹豫地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
一股甜腻的味道,让他笑得更开心了。
陈墨和周大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一幕,太诡异了。
那个樱花兵,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他看着那个吃糖的孩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般的笑容。
他甚至还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
“八嘎!石田!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不远处,一个军曹厉声喝道。
那个叫石田的年轻士兵,连忙站起身,对着那个孩子,挥了挥手,然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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