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件大事,漆姑一身轻松的来到自家田地。
阿父曾经站在这里,插着腰,指着这绿油油的一片,说:“漆姑,这都是阿父为你打下的江山,啊,这个时代不能这样说。”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道:“这片田地,都是阿父为你承包的!咩哈哈哈!”
“阿父,你别这样,俺害怕。”那时她还小,后来逐渐习惯了语出惊人的阿父。
如今她站在阿父曾经站着的地方,看着自己和阿父的成果,终于明白阿父当时的心情。
因为她也想大喊:这都是她一锄头一钉耙打下的江山啊,哈哈哈!
当年,阿父将他们家的六亩地,分为甲号田、乙号田、丙号田,分别种不同的种子。
又将不同的种子混合种,还要求她讲三块田的长势、品种、泥土特性等等详细记录。
去年,按照阿父的方法,居然种出了颗颗饱满的粟米,今年,阿父又开始带着她开始研究一年两熟的粟种。
今年试验田里的数据很关键阿父说,她问阿父,“试验田和数据是什么?”
阿父指着自家地说:“试验田就是咱们种的这些地,数据你现在记录的这些。”
跟着阿父种地七八年了,她觉得现在自己也算是阿父说的“专业人员”了。
上辈子的阿父并未教过她这些,漆姑虽然和疑惑,可是她很喜欢阿父说的那些话,也喜欢阿父教她的那些。
她知道阿父有事瞒着她,她不会问阿父,因为她也有事瞒着阿父。
她想,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阿父的秘密是什么,她都愿意为他保守。
听见狗娃的声音时,漆姑正在埋头记录二号田粟麦的长势,她从淡青色的麦苗中抬头。
春末夏初时节,漆姑带着自己编的破草帽,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蛋晒的红彤彤的,一滴晶莹的汗珠子从的微微起伏的脸庞流到圆润的下巴。
狗娃和司马弘站在田埂上,看到的就是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但是眼睛比金子还还亮的漆姑。
漆姑回头,最先看到站在狗娃身后的——司马弘,她皱了皱眉,怎么哪哪都有他,阴魂不散,真是晦气。
漆姑站起身子,取下头上的草帽,给自己扇了扇风,走到田埂边,明日一定要去张媪家换一把蒲扇!
狗娃殷勤的上前,接过漆姑手中的草帽,给他扇风,漆姑才不理他。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篮子,从里面取出水壶到了碗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甘冽的水侵入喉咙,如脚下的粟麦一样得到灌溉,舒服!
狗娃狗腿的看着她喝完水,眼巴巴的看着他,被他看烦了,她问,“有事?”
狗娃眼生示意一旁的司马弘,“恩公要和你道谢。”
漆姑看了一眼狗娃,“救他的是你不是我,对我道什么谢。”漆姑眼神一刻都不曾停留在那天神一样的人身上,这辈子早就决定不再和宫中的人和事有任何交集,所以道谢什么的也就大可不必了。
她眼神终于落向那人,只是眼神冷淡,道:“道谢就不必了,别再想杀我就行。”刺辣辣的话,把一个无知粗鲁的村姑表现的淋漓尽致。
却听那人如山涧冷泉一样的声音说:“昨日之事我很抱歉,还有,多谢姑娘搭救。”
那人穿着白色的袍子,拱手弯腰,那张绝世容颜,此刻站在田间,显得格格不入。
而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可看着他眼神并无真挚,也无温度,一片冰冷。
这让漆姑想起上一世,中箭前,他看她的眼神,她不由得行踪一紧,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司马弘永远都是这样!
他站在田埂上,她站在泥地里,就像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在水里捞月亮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漆姑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赶走狗娃,“去去去,我忙着呐,哪凉快呆哪去。”
同样用眼神眼神明晃晃告诉她:你也一样,哪凉快呆哪去!
司马弘见这山村中的女子,鼻子上那一抹灰,不在意她态度冷淡,只掏出手帕递给漆姑。
漆姑垂眸看了眼他递来的帕子,又看了眼不假辞色的司马弘,心中微微觉得怪异,他一个有洁癖的人,居然会愿意把帕子给自己这个山野村姑。
狗娃见这神仙一样的公子伸着手,在空中点了点漆姑的鼻子,漆姑疑惑的看着神仙公子,眼神带着黄皮子被他们围困时的警惕和不安。
不知为何,狗娃心里不喜漆姑这样看着神仙公子,他黑黢黢的手,就要伸手去接司马弘手中的帕子。
但司马弘却收回手,令狗娃扑了个空。
漆姑回神,美色误人,司马弘这厮要不是她有上辈子的记忆,还真的会把持不住。
一个男子长成这样,当真卑鄙!
漆姑故意用脏手在鼻子上搽了搽,刚才只有一抹灰的鼻子,更加黑了,她得意扬起下巴,偏让你难受。
司马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给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递帕子,从她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不喜自己,只是他不知为何,从她眼神中看到一种熟悉的眼神……
司马弘走到了漆姑放茶碗的地方,将自己一方洁白的丝绸帕子防在了一旁。
回头对狗娃说:“狗娃小兄弟,咱们走吧。”
漆姑再回头,看向一袭白衣如雪的司马弘背影,摸了摸下巴,话说,他昨日好像不是穿这身衣裳,从哪里变出来的衣裳啊。
低头时,看向他放在自己茶碗上的一方帕子,上前几步,将那帕子丢在田里,用满是泥土的脚底,狠狠踩了几脚,直把帕子蹂躏得脏污不堪,心中才舒服了。
重新蹲进了田地里,开始记录丙字试验田的情况。
狗娃偷偷看了一眼这神仙公子,他再是没有眼色,也发现漆姑对这个公子特别的……厌恶。
“贵人别见怪,漆姑她只是嗓门大了些,脾气坏了些,力气大了些 ,比较喜欢种地了些。”狗娃为漆姑解释道。
若是漆姑在此,一定会“谢谢”狗娃的。
司马弘想,想到昏迷时这位叫漆姑的女郎有条不紊的安排,他那时虽然昏迷,但听得见她的声音。
他并不在意,嘴角反而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微弯了弯。
他问:“狗娃小兄弟,我观这里的粟田似乎长得比别处的粗壮饱满,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吗?”
没想到这样神仙样的人物,还能关心庄稼之事,狗娃热心的解释道:“这都是士叔父和漆姑的功劳。”
狗娃挺着腰杆,就像这田长的好,和他很有几分关系一样。
“前几年,士阿叔带着漆姑把他们自家的田,分成三块种,还买了不同的麦种来种,当时村里人还笑呢,士叔父买的那些种子里,有些是不能产量低下的粟麦种,简直浪费这样好的田地,可是没两年,士阿叔和漆姑家地里的粟麦,就比其他家长得好,里正也来过问,李叔将产量高的麦种分发给乡里人。”
“后来,我们村的粟麦长得比十里八乡的都好,大家都争着来买我们村的粟麦种呢。”
司马弘目光低沉,“原来如此。”
漆姑她扛着锄头回到家时,见自己家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她迟疑的退后两步,这还是自己家?
狗娃在人群中,先看到她,他从人群里挤出来,“漆姑,你回来了。”
漆姑被狗娃拉着,看向人群中身穿桃红色华丽曲裾,一脸含羞带怯的李巧,还有她身后跟着的李秀和李中父子俩。
以及对司马弘毕恭毕敬的申卫等人,她一脸莫名奇妙的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人怎么都出现在她家。
漆姑立即感到警觉,该死的李巧,还不赶紧回都城,生怕自己的身份不会被拆穿吗,今天她说得还不够明白?!
又看向人群里显眼的司马弘,撇嘴,他不是很忙吗,在这个小小的李家村到底要做什么。
李士看见漆姑站在人群里,把漆姑拉过来,“这位郎君,这是我女儿,可会种地了!”语气特别骄傲,这种骄傲,除了漆姑是他女儿外,还有老师带出了好学生的欣慰。
要是在现代,漆姑这样的农学院好苗子,肯定被那些老家伙们抢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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