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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睡至半夜,温音音热得直冒汗,睡得很不安稳。

她坐起来拿着床头的蒲扇去倒了杯水。

咕嘟咕嘟下肚,使劲摇扇子,整个人却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风怎么也扇不过来。

她喊道:“枫妙。”

没人理她。

“宝霜。”

还是没人理她。

她去开门,门外却走进来一只长了双腿双手的石头,正是她从凤鸣阁买回来的那块。

温音音:!

她惊得浑身毛发耸立,但身体的本能比她更快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将石头怪摔得老远。

石头怪撞到柱子上,假手假脚全掉了,散落一地,石头怪快速抖动着向墙角缩去。

温音音朝它走去,在它面前如不可翻越的高山,石头怪抖得更加快,后边的墙角叫它坚硬的外表凿处个洞来。

她伸手去抓时,它滚着从洞里跑了。

吓了她还想跑?

“别跑!”

温音音猛地睁开眼,四周已经大亮,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满身是汗,红扑扑的双颊粘着凌乱的发丝,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她呆呆坐着,大大的眼睛一片迷惘,呼吸急促,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梦里。

她很少做梦。

但是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做的梦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都是有预兆性质的。

她眼皮直跳,顾不得鞋子都没穿,叭叭叭地小跑到桌案前仔细端倪起那块丑石头。

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比她的手掌大一些,两头尖圆中间胖,形状上勉强像个鸡蛋,但是磕磕赖赖的凹凸不平,一些缝缝里还卡着泥土。

温音音拿起石头就想往地上摔,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十个灵石买的呢,她才只用了一回。

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温音音拿着石头瞧了又瞧,最后喃喃道:“这真的是个妖怪吗?”

不知是不是她太草木皆兵了,她感觉她一说完,掌心的石头突然颤动了一下。

幅度非常之小。

因为她常年捣鼓阵法,有时需要的宝具还需要自己做,所以双手长了薄茧,那颤动只引得她感觉掌心像被羽毛扫了一下,痒痒的。

只一瞬,那怪异的感觉袭来,温音音毫不犹豫地将石头大力地扔到地上。

石头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扬起尘灰,然后石头铮的一声改变方向一头砸向房梁。

石头卡在了上边,但木质的柱子四周出现裂痕,石头渐渐下滑,最后落了下来,房梁也不堪重负地塌了一角。

巨大的尘土,声势浩大的破坏,将宝霜也引了过来。

温音音无措地捡起罪魁祸首,赤着脏兮兮的小脚,灰扑扑着小脸,自责地低垂着头。

宝霜利刃一般的双眼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责怪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遇着什么难题了?”

温音音错愕地抬起头,下一瞬明白了为何没有责骂。

小蝶镇的阵法修复好后,宝霜也会离开。

阵法上,她除了从书上得知,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宝霜。

很快,她想问也问不着了。

宝霜应该也舍不得她的,最后相处的这段时间还是想对她好一点。

只是宝霜想错了一点,她可不是因为阵法之事毁了房子。

她眨着有些湿润的双眼,拼尽全力才摇摇头。

宝霜显然不想放过她,又问:“那是怎么了?”

一连两问,温音音只能老老实实道:“我做了个梦,梦里这个石头长了手和脚,把我吓醒了,醒来后我很生气……用力将它摔地上,它弹起来把房梁砸坏了。”

说到后边,她每说一个字就能看见宝霜的脸色黑了一分,说到后边,她的声音小如蚊鸣,但不妨碍宝霜将每个字听得一清二楚。

宝霜右手一指大门:“力气大是吧,使不完的牛劲是吧,自行去绕着院子内跑,跑到瘫了,再叫人抬回来。”

温音音现在恨不得有一口铜牙利齿,将那块破石头咬了啃了碎成渣渣。

她蔫蔫儿地:“哦。”

宝霜叫住她:“吃饱了消化一会再去。”

温音音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声音比方才有力些:“哦。”

宝霜虽然话说得恨,但实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叫温音音跑瘫,那是不眠不休跑个三天三夜都不可能。

所以她把肚子跑饿了便没有再跑,那块石头被她绑起来拖在地上,跟着她一起跑。

跑了一天她沾床就睡。

又过了三日她见到了她婚书上的李渡。

李渡邀她去清观园听戏,她提着先前摘好的桃子前去赴约。

看的是一出亡国公主一路险象环生一路成长最后成为一方大能开创太平盛世的故事。

她看得入神,心情随着公主一起跌宕起伏,直到结束她才发觉邀她来的李渡一直没来。

她有些气恼,但还是决定再等等。

此时‘公主’朝她走来,喘着气坐在了她的对面,摘下了华丽精美的头冠,脸上脂粉被汗水糊花了些,却依然盖不住‘公主’立体的五官以及神圣的光辉。

温音音看呆了眼,直到‘公主’小心翼翼地用那雄厚磁性的声音对她说道:“我叫李渡,方才这出戏你还喜欢吗?”

温音音没有反应过来:“啊?”

李渡并没觉得冒犯,反而笑道:“什么样的话我都听过,你说实话就想,”他突然停了笑意,直直地盯着温音音,“我想听实话。”

温音音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李渡却好似给了她无形无色的压力,迫使她喘不上气。

她如实道:“我很喜欢。”

那股压力骤然消退,只听李渡戏谑地勾了勾唇,眼底笑意渐深,甚至站起身来给她添了杯茶。

李渡:“方便说说为什么吗?”

温音音想了想:“因为公主身上有着不屈服命运的那股气,我很佩服她。”

说完,温音音就慌了。

只见李渡嘴角抽搐了几下,那双比她都大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温音音发觉真的有人可以哭得像珍珠断线般,她也从来没有想到‘我见犹怜’这个词会用到她未来夫婿的头上。

李渡哽咽着接过温音音递过来的纸,“你懂我,你是真的懂我的人。”

之后李渡对她敞开心扉,说了许多她越听越摸不着头脑的话,甚至她都插不上嘴。

“我家中有个懒惰贪财的娘,还有个嗜酒爱赌的爹,我生了一副好面容,在家中又排老大,所以一家生计就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五岁那年我拜了位师父学做戏子,学做这行已经二十二年了。”

“我唱得好吧,以后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温音音纸糊的脑袋不够聪明,不知他这是还在唱戏还是在玩弄她。

李渡是李太守的长子,自小吃穿不愁,身世根本不想他方才所说,况且年岁也不对,李渡如今也才十七岁而已。

看着他赤诚地掏出一片‘真心’,他眼中闪烁的泪光映出温音音迟疑犹豫的神情,温音音自己瞧了都要忍不住唾骂自己。

于是她虽理解不了,但十分配合地说道:“好!”

李渡喜极而泣,笑了又笑,目光落在桌上温音音捧着茶杯的双手,他几次伸手最后将双手放到桌下,“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一身衣裳,一会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温音音点点头,目光紧紧跟着他,直到他上了二楼拐角,温音音立刻压低声音问枫妙:“什么情况呀。”

枫妙皱巴巴道:“李渡公子哪儿都好,就是、脑子不好,总幻想着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时好时坏的,瞧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

温音音头一回知道有这种病,想着方才他落的眼泪,她陷入了沉思。

轰隆——

清观园的屋顶被掀开,一只有一搜货船之大、长着翅膀的青色狼妖随着声响登上了清观园中心的圆台上。

只一眼,温音音便想到了七夕那夜撞了她马车的情形。

“宝……”

她下意识想喊宝霜的名字,飞狼妖朝她凶狠一吼,声波摩擦着她的耳膜,震得她难受地捂上耳朵,用可怜到几乎没有的灵力进行抵抗。

忽然身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换了一身玄色常服的李渡脸上还有一半未能及时卸掉的妆容,乖戾的五官此刻隐隐藏着盛怒。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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