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内街,赵府大宅。
假山假水,一应俱全。
而在内宅。
担任安宁县尊,来自江阴府酒行的久少爷手中火炉一紧:
「什麽人杀的?胆大包天!知不知道本县的规矩?」
他只听到了有人在闹街当街杀人。
至于什麽三大帮丶什麽龙头嫡子死了,赵久只当充耳不闻。
开什麽玩笑,死的谁,他根本不关心。
但...有人胆敢当街杀人,那是不是代表,要是哪一天他出了门,也敢突然暴起,杀他这个一县之首?
规矩是他定的,破了他的规矩,岂不就是在打他的脸面!
「四大馆今日是哪位教头操练?叫他点齐县兵,将这个忤逆本少...本县的贼子给我狠狠得逮住,拷起来打!」
「不行,梁伯,我要亲自去督察督办,本县治下清明,绝无魑魅魍魉,竟敢当街杀人,叫我县子民抖若筛糠,惊惧莫名,实乃大罪!」
赵久惊怒拂袖,不由又多问了一句:
「贼子叫什麽?什麽来历?」
「是山道的有名恶匪,还是江阴府逃窜而来的?码头最近查了没,有没有可疑之人登...」
他一遍理齐衣襟,一遍抖了抖袖,一脸肃穆,就要大步踏出,这时候那衙役跪着低头,才哆哆嗦嗦说出:
「是风云会的季堂主...」
风云会?
季堂主。
什麽玩意儿,没听过!
刺啦!
赵久少爷一拔宝剑,看着上面湛湛寒光,狭长眸子一厉:
「什麽堂主不堂主的,乡下地方,也敢和三十六行一样,称一声『坐舵坐堂』?」
「别说不是我赵家酒行下掌舵的,就算是,在爷面前,一样得低头,果然小地方眼皮子浅,不知少爷我的厉害!」
「梁伯,走,逮了这什么姓季的,让他瞧瞧我宝剑是否锋利,给我好好于众目睽睽下...」
他话未说完,那衙役犹豫了下,又小声嘀咕了句:
「不过,外面有则消息,说是这位季堂主之所以这麽放肆,是因为拜了位好师傅...」
「什麽好师傅不师傅的,屁大点地方,还能蹦躂出一个练气大家不成?」
「就算是有,再怎麽讲,这也是爷的地盘,就算真来了,也得给我讲规矩,赔礼道歉。」
赵久连连冷笑,撇开火炉,一脚踢开门扉,随口又问了句:
「他师傅叫什麽?」
「惹了本县,给他一块端了!」
「段...段沉舟。」
衙役俯身答道:
「听说,是个断了臂膀的武夫,之前还在咱们衙司底下,呆了一段时日,只不过那时候没人晓得,这位冷言寡语的武夫,竟是位高人...」
嗖,嗖,嗖...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叫赵久清醒了几分。
也让他模模糊糊的脑子,不由的联想起了什麽事情,打了个寒噤。
这名字,有亿点点熟悉。
而在他身侧,原本笑呵呵的梁伯,在听到『段沉舟』这三个字时...
却是眸子一凝,突兀三步窜了上来,当即便急声道:
「久爷,是当年那个渔家子,亲手在渡口毙杀四爷,从而被南北十三渡口总把头看重,赏识带走,后来更是拜入那位门下的段沉舟!」
「这描述不会错的...」
「这麽多年过去,可算等到他靠山倒了!」
「听说此人于东沧海渡口,以力关之身横斩了破开三大限,已被真宗赏识的『紫霞道馆』任横江,断了一臂,血洒长空后,不知所踪!」
「没想到...竟跑到了咱这!」
说着说着,梁伯喘息着,眼神发亮:
「咱们有县兵一百,披甲执弩,若是他全盛时期,或许杀不得,但断了一臂,身躯有缺...」
「九爷,报仇雪恨的时候到...」
咣当!
然而,不知何时,赵久猛地将宝剑砸回了剑鞘,眼皮直抖:
「报仇雪恨?」
他转头看着自己这个炼皮巅峰的老仆,沉默片刻:
「那,若是没搞死他呢?」
梁伯微怔:
「呃...」
「可那是久爷你的兄长啊,而且...」
「为兄报仇,那不是应该的...」
「放屁!」
赵久蹬着一双云纹履,一脚踢在旁边梁柱上:
「段沉舟他妈哪里是什麽守规矩的人啊!」
「本来一开始,就是因为他是个打渔的,没什麽背景,在渡口边上闹腾得屁大的事儿。」
「结果就是因为惹了一茬小的,带了一茬大的,短短十几年...」
「三十六行,道馆亲传,流派衣钵,甚至真宗传人...」
「整个江阴府,一半多都跟他有间隙,其中不乏练气大家,但现在呢?」
「他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老梁,你是想要爷我死啊!」
赵久气呼呼的,『嘶』了一声:
「不行,我要躲着,称病不出,把事儿扔给外面...」
他话未说完,眼珠子一转,突然又噎住了:
「不对,爷是安宁县尊,那外面四大馆的教头,都是混江湖的,万一真这麽一腔血勇冲了上去...」
「办成了还好,办不成,他妈的段沉舟不得把帐,算在老子头上?」
「不行不行,爷这辈子没顶过锅,我又没惹他段沉舟,我这麽怕干嘛,区区杀兄之仇而已...」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握着剑鞘:
「刚刚那小子叫什麽名字来着?」
衙役此时,已经呆若木鸡,正在瑟瑟发抖着,听到赵久的话,哆哆嗦嗦:
「季...季修...」
「对!」
「就是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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