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的仙盟弟子恰好摔在紫衣青年脚边,后者勃然大怒,当即提剑而上。
封烛不紧不慢一抬手,只用两指便钳住了对方剑锋。
紫衣青年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挠仙盟执法,不要命了吗?!”
封烛满脸困惑:“是你们不由分说打上来,怎么又变成我不要命了?”
他转头问萧无雪:“仙盟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萧无雪:“……”
“你这混账——!”青年手中长剑骤然剑光大涨,他手腕翻转,挣脱封烛钳制,反手朝他刺去。
那剑身灵力涌动,万千寒光刹那间汇成无数寒冰小剑,从四面八方朝封烛袭来。
封烛轻轻“咦”了一声,足尖轻点后退两步,顺势从一名褚家弟子腰间抽出佩剑,随手一挥。
锵——!
剑锋相接,封烛稳稳架住了对方的长剑。
青年这一剑本是带了几分杀意的,眼下却被轻易化去。再看封烛手中的佩剑,普普通通的中品仙剑静静躺在他手上,不曾附着任何剑气。
竟是没用半分内息!
在场皆是修真子弟,就算不是剑修,也能看出封烛这一剑是何等惊鸿玄妙。周遭传来压低的惊诧与议论之声,萧无雪定定注视着这一幕,眸光微微一动。
青年的神情登时变得格外难看:“你究竟是何人?!”
“一个被无辜牵连的路人罢了。”封烛淡声开口,语气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兴意阑珊。
他剑锋轻轻一挑,将青年逼得踉跄一下,随后干脆利落地挽出一个剑花,头也不回,将佩剑掷回褚家弟子腰间的剑鞘中。
长剑入鞘,封烛悠悠道:“没人想阻碍仙盟执法,但我们与褚家非亲非故,你们就是要抓人,也没必要牵连我们这等无辜良民吧。”
萧无雪:“……”
褚家众人:“……”
刚被无辜良民打了一顿的仙盟弟子:“……”
青年神情几度变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转头对褚元怀朗声道:“今日就这么算了,限你们三日内交出褚令修,否则,下次再登门的就是仙盟执法司了!”
他最后扫了封烛一眼,手中捏起一道传送法阵,带着众仙盟弟子消失在原地。
待人走后,褚家弟子才纷纷围上前来。
“云大哥没事吧?”
“没想到云大哥身手这么好!”
“仙盟这些年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这次多亏了云大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封烛随口应付几句,视线朝一旁的萧无雪看去。后者也正望着他,神情微微怔愣,见他看过来,若无其事转开了视线。
封烛眉梢一挑,正想说什么,却听见身后有人唤他:“二位便是云公子吧。”
是褚元怀。
褚元怀比褚元丰略长几岁,眉宇间的神韵与他弟弟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周身气质却沉稳许多。
他走上前来,朝二人拱手行礼:“多谢云公子出手解围。”
“褚公子不必多礼。”封烛摆摆手,“我没想帮你们解围,只是对方见打不过我,自己跑了而已。”
褚元怀:“……”
他多半没想到封烛说话会这么直接,无奈一笑,心平气和道:“此地说话多有不便,还请二位进府一叙。”
.
江都城外的树林里,仙盟众弟子自传送法阵中现了身。
紫衣青年泄愤般一脚踹在身旁的树干上,惊得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一名年轻弟子小心翼翼开了口:“徐师兄,你……你消消气。”
“是啊徐师兄,”另一人接话,“那个人剑法深不可测,说不准是哪家仙门大能,输给他不丢——”
他话没说完,被身旁的人狠狠踩了一脚。
林中再次陷入沉寂,徐至谦垂下眼,执剑的手仍在微微颤抖。
方才对方出那一剑看似随意,实则力道悍然,他那时不觉,此刻放松下来才发觉整条小臂都被震得隐隐作痛。
徐至谦自幼修行天赋极高,他十五筑基,二十结丹,二十三岁便被选入仙盟。从默默无闻到如今的高阶弟子,徐至谦靠着过人的天赋一路顺风顺水,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那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褚家,又想做什么?
徐至谦深深吸气,勉强找回理智:“褚家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众弟子彼此对视一眼,有人小声开口:“但就凭我们几个,恐怕……”
“是啊,要不还是上报执法司,让他们加派人手……”
“执法司?”徐至谦冷笑一声打断,“就执法司那群无利不起早的饭桶,让他们插手,这禁药还查不查了?”
众人悻悻闭了嘴,徐至谦眸光沉下来,愤然道:“若是凌云仙尊还在……”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转头吩咐道:“派人盯紧褚家,再查一查今日那两人的身份,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回报。”
众弟子:“是。”
.
萧无雪与封烛就这么被请进了褚家。
褚家内部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宅邸没什么两样,庭院内花草丰茂,亭台水榭应有尽有。唯一的特殊之处是,府内随处可见装备齐全的巡视弟子,院子里种植着修真界特有的灵花异草,每一种,都并非民间轻易能见到的品种。
二人跟着引路弟子穿过回廊,负责巡视的褚家弟子与他们错身而过,纷纷驻足行礼。
封烛故意放慢脚步,凑到萧无雪跟前。
“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他传音问萧无雪。
“?”萧无雪将视线从墙角一簇形状特别的灵草上收回来,莫名其妙,“我没有要与你说话。”
“是吗?那刚才在褚家门外时,你为何那样看我?”封烛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令你心醉神迷,移不开眼。”
萧无雪:“……”
萧无雪问:“你闭关百年,修炼的是脸皮吗?”
封烛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轻咳一声作为掩饰,才又问道:“刚才那人是谁,为何会用你的凌云剑法?”
“不知道。”
“嗯?”
萧无雪淡声道:“凌云剑法早被写作剑谱,在仙盟内部传阅,所有仙盟弟子皆可修习。方才那人看衣着当是仙盟高阶弟子,会几招不奇怪。”
封烛咂舌:“那可是你的独创剑法,居然就这么公布出去……你可真够大方的。”
萧无雪不以为意:“剑法本就是给人用的,何况我不过是将招式写下,能学多少,全看各人本事。”
“这倒也是。”封烛道,“我看方才那小子就学得不怎么样,亏我还以为遇到了你的什么亲传弟子,想试试他的深浅呢。”
他失望地摇头:“谁知道身手这么差,连我半招都接不住……”
萧无雪默然无语。
且不说方才那弟子年纪尚轻,就是纵览整个仙盟,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能接住封烛招式的人。
这人到底有没有自己在欺负小辈的自觉?
他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悠悠道:“你该庆幸这剑法如今传播甚广,否则,就凭你方才应对得那般熟练,多半要被人怀疑身份。”
“真的吗?”封烛摸了摸下巴,“我以为我装正道剑修装得挺像呢。”
萧无雪没有接话。
封烛方才御敌时不曾使用丝毫内力,但应对招式,的确都是正统剑术。
那剑势利落漂亮,风骨凛然,若非知晓他的身份,恐怕真会以为他是个仗剑江湖的四方游侠。
封烛,的确是个习武奇才。
他若不是魔……
萧无雪垂下眼,没再继续想下去。
二人被引至会客厅稍待,一盏茶尚未喝完,褚家两兄弟便到了。
褚家这两兄弟看模样其实也不像什么仙门世家的传人,尤其那位大公子褚元怀,文质彬彬,待人和善,举手投足更像一位温良文雅的富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听闻褚家大公子不善修行,至今不过将将筑基,远比不过褚元丰的金丹中期。
不过,褚元丰显然很敬畏他这位大哥,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后者乖乖低着头,规规矩矩一言不发。
也不知是不是刚被训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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